“人生七十古来稀,未有生来死未知;不信但看天边月,怎好团圆又落西。远观天上星和月,近看人间水与山;青山绿水依然在,人死一去不回来。叹君一去别泥城,黄泉路上好伤心;独自行来谁做伴,慈光接引上天庭。夜深睡得三更梦,翻身不却天又明;回头仔细思量想,尽是南柯一梦中……”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那小生唱的好生凄苦,唱戏的小生也不知真面目,唱的也不知是谁的苦心事。
台下人忙碌的忙碌,听曲的听曲,三两一桌,热闹非凡。
门口大街上,迎面走来一队飞鱼服的人,街上的百姓识相的让开了道,连着街边的小贩也识相的没在吆喝,咽了咽口水,目瞪口呆的望着那队人,心里为即将被抓的人上了柱香,那是锦衣卫啊,锦衣卫出动不就是要进诏狱吗?!那可完了呀!
走在前方领队的人,剑眉横挑,一双张扬的桃花眼,有点薄的嘴唇,但是整张脸上就差没写上我很牛逼我很吊的字了,那股压不下去的狂傲令无数人佩服,全长安就找不出第二个敢如此张扬的人了。
天子脚下都嘚瑟的人除了北镇抚司的霍指挥使霍启外绝无旁人,但是霍启也的的确确有资本可以嘚瑟,人家爹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是工部尚书,将儿子霍启安排在了北镇抚司,也没管过,是霍启自己争气,坐上了北镇抚司的位置,成了霍指挥使,也是皇上身边的一把刀,受宠爱,导致霍家门庭若市,无数人挤破头都想投靠。
霍启本人长得也不赖,自然也另无数闺阁女子倾心,虽然都传霍启脾气不好,可是霍家却意外的没有与任何人结为姻亲,也是这种香饽饽怎么可能随意的就被人捡了去。
霍启此时烦的很,若不是这个案件被父亲说了一下,哪用得着他亲自来,霍启一瞥看见楼书阁的牌匾,不屑的笑了笑,在楼书阁门前站定,那迎客的小二拘着腰小心问道:“这位客听曲儿还是评书?”
霍启漫不经心的望了他一眼,一瞬,拔出刀往小二脖子划去,血立刻溅出,霍启轻轻往旁边一闪,躲过了小二倒下的身子,小二睁大的双眼像是还在惊愕自己的死亡。
后面跟随的人立刻有人出来拖走了,霍启端着一副傲气,抬着脚一步一步踏进了楼书阁。
芸晕染靠在二楼栏杆上,听着戏,这个角度看戏刚刚好,非常棒,自然这个位置也正对门口,自然看见了门口的一幕,芸晕染微微眯眼,望向门口。
飞鱼服……锦衣卫?
那领头的衣服倒有些不一样,衣服上的龙是四趾,蟒袍,锦衣卫有此殊荣的是……
“霍启”芸晕染有些疑惑,霍启为何来这?
霍启踏进楼书阁,打量着楼书阁,楼书阁大厅很简单,入门左边戏台,右边是看戏的地方,中间是空的,通向后边,那边有通往二楼的楼梯,将构造了然于心时,收了眼,恰逢楼书阁掌柜过来了。
“掌柜?沈书?”霍启言语间透漏出不屑的态度。
“不知锦衣卫大人来这小店干什么?听曲儿还是听评书?”沈书毕恭毕敬,端起多一分不多少一分没有的笑容谄媚道。
“我还是习惯人叫我霍指挥使。”霍启把腰间的腰牌摘下来扔给沈书,就提步往看戏的地方走,看戏的人都被锦衣卫轰到一旁了,只余桌上还残留着的瓜子花生与还有余温的茶,霍启拣了个略微顺眼的椅子大腿翘二腿似的坐了起来,望向前方的戏台子,嫌弃的表情肉眼可见。
“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来这听曲儿脏耳朵啊!”霍启对着沈书嗤笑道,看不起的意味显然易见。周围的锦衣卫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要不是来这办案谁乐意来!”霍启挑眉,眼里尽是不屑。
“劳烦霍指挥使了。”掌柜沈书把腰牌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听着这些,心里早就不满,但是霍启根本没法动,皇帝身边的红人,掌管锦衣卫,并且霍启他爹霍顶也同样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沈书调整好情绪不动声色地忍着。
“霍指挥使,已经全部包围了。”
“嗯,挨个查吧。”霍启玩弄着衣袖道。“等一下,陈直,审完就直接扔出去,别碍事。”
霍启吩咐完之后,目光四处转停在了前面的戏台上,兴趣突然一上“你们这唱戏的呢?”戏台上唱戏的早就散了。
沈书沉默了几秒,回道:“自是去了后台。”
“去,叫出来,唱几句。”
“那可不行,来这听曲儿脏耳朵啊!”沈书把原话送给了霍启,沈书是真的琢磨不出面前这位爷的想法,刚谁说的脏耳朵?
沈书是一直弯着腰在,就在他想要直起腰来时,感觉到耳边有一股疾风传来,快速侧身一闪,一把匕首插进了柱子里,沈书望着插进柱子里的那把匕首,瞳孔猛然间放大,如果反应再慢一秒……他现在相信世人说霍启喜怒无常,动不动就发脾气的传言了,这他娘变得太快了。
“呦呵,有意思。”霍启说着便提着刀刺过去,沈书见状抽出柱子里的匕首,防御起来。
霍启打了几招才知对方不如想象中的简单,未讨到任何便宜的霍启一下变得暴躁,停了一下,再次出手时变得狠辣了起来。
沈书趁这个时间望向二楼的芸晕染,见芸晕染轻轻摇了摇头,沈书勾唇一笑,拿着匕首向霍启冲去。
几招后,沈书突然被长刀刺中了左肩,向后退去,被围成圈的锦衣卫擒住,见此,霍启笑了起来“什么货色,还不是废物!”霍启以为是自己展示了真实的实力,才将其擒住的。
“陈直,带回诏狱,凶手找到了。”霍启偏着头对着左肩中了一剑的沈书讽刺道。
芸晕染在二楼见霍启一行走了,但心里还是像有什么东西困着在,过了会,她徐徐下楼,见大厅遍地狼藉,喊了一声“阿狸,打扫好。”就出了楼书阁。
外面的行人有些还在探头望,像是非常好奇里面所发生的事,人人都有看热闹的欲望,芸晕染信步走下台阶,走入街中,混入人群。
芸晕染的故事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