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往前奔,寒风掠过脸颊,如同刀割一般。奔战山庄终于近在眼前,一步一步走向那熟悉的地方。她终于还是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守夜的侍卫远远得瞧见一团黑影慢慢踱近,厉声喝道,“何人!”借着月色,朦胧的光芒之下,只见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的女子。
两名守卫惊呼,“红衣首座!”
红衣咬着牙走到他们面前,忍住不让自己昏厥。不停地喘着粗重的气,极力忍耐地说道,“带我去,带我去见爷。”
奔战山庄一时间灯火通明,她的到来惊动了全庄。无论是烟云十二楼中的其余女骑杀手,还是药观里的珏莲子,所有的人都在夜里惊醒。
月娘披散着长发,急急地飞身赶至三栖殿。瞧见这等模样的红衣,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伸手将嘴捂住,她的伤她的血让人太过触目惊心。
红衣抬起头,直直地瞧着从屋内踱出的绝色男子。身子轻颤,不再让守卫搀扶。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他。
风晏阎瞧见她胸前仍然不断流出的血液,心中登时暴躁异常。该死!她所受的伤,一次比一次严重,也一次比一次更加让他阴郁。
用着最后所剩无几的气力,这几步之遥,却像是万里一般。终于走到他面前,抬起一张苍白的脸,“告诉我……你早就有解药是不是……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你的一个计谋……是不是……”
她的一双美眼,对上他的凤眸。四目纠缠,竟是说不出的痴。
“是……”轻启檀口,幽幽说道。
红衣颓然地笑,失魂地摇头,不待他将话说完,喃喃道,“够了,这一切都够了。”
包括他向她求婚,包括他对她说做妾,包括他要她对公主的道歉,包括他要她为奴为婢,包括那一场故意输掉的棋局,甚至包括他对她的缠绵……
风晏阎,眼前的男子,他算计好了一切!脑中晕旋,一颗心更是坠落深渊,寒冷无比。她终究只是他一盘棋中的一颗,随意地安排在某一个位置。
她只是一颗棋!
闻讯赶来的珏莲子,眉宇紧锁,朝着红衣吼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做什么。快些随我治疗,不然这血都要流尽了!”有什么东西,能比性命还要重要!
“别过来。”孱弱的女声冷然的吼道。
纤手颤抖地伸向怀中,将凝结了鲜血的书信掏出往空中一执。这份用黑白鬼面二人生命换来的书信,此刻却是显得如此单薄。
“最后一句话,阿大阿二要我向你问安。”
她真得累了,从未有过的疲惫。天将拂晓,她却想睡了,闭眼之迹瞧见风晏阎一脸的神色慌张。再也不想去理会了,让她就这样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