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如其来的问话，的确将她怔住。嫁给他？嫁给他？她喃喃得将他的话重复，心里却没有半分底气。她是十二女骑的首座，她是奔战的红衣。五年岁月多少非人的磨练，她都不曾像现在这般无措。
可是他，的的确确将她的心搅乱！
静逸的厢房内缭绕着麝香的清幽香味，充斥在鼻间。登时谁也没有开口，都是缄默不语。他的呼吸声，脉搏声，都离她那么近。心扑通扑通地乱蹿，一咬牙，索性将眼睑闭合。
风晏阎浅浅微笑，星眸里褪却了终年不化的寒冰。在这一刻，他似乎想起五年前初初见到她时的模样。可爱怜人，那个扬起天真笑脸的——南宫舞！
想及这三个字，胸口突然一阵刺痛。南宫舞……南宫舞……南宫！瞬间，他的眸子突得又盛满冰冷。不对，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南宫一族欠他的。
所以……他所做的……
嘴角再次扬起，“不愿意吗。我的红衣。”
她豁地再次睁开眼睛，眸中却是迷离一片。“嫁”这个字，是多么陌生的字眼。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会跳动得如此厉害。在惶恐惊讶的同时，还有丝期待呢。
好半晌时间，她才轻启朱唇，却是幽幽说道，“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呢。”难道他说要嫁，她就一定非要嫁不可吗。
他一愣，问道，“不愿意嫁给我？”狐疑的音调，透着怔怔得威慑。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得来回轻轻地抚摸她的一头青丝。
感受到他那双大掌的温度，心中好似挑起了异样的情愫。低沉了嗓音，却是清晰镇定地答道，“我不愿意。”
他嘴角更是往上扬起，似乎早已预料到她的回答。从五年前，他就知晓她性子中的倨傲。他怎会不知道表面柔弱如她，其实骨子里却是刚毅不驯。
“你不嫁？可以。”
她闻言，心里又是一惊。空落落的感觉袭了上来，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明明是她要的回答，为什么现在听到了，却那么不自在。
俊眉一扬，又道，“那我娶你。”
“你……”红衣嗖地蹭了脖子，竟是不信他说的话。一丝丝甜蜜，慢慢升起，沁入心扉。她这才感觉，明白了自己的心，他要娶她，她是喜悦的。
他稍稍用力，将她微微抱起。红衣眸中闪着惊意，脸上却是泛起红晕。伸手急忙揪紧身下那袭薄薄的丝被，深怕不小心就曝光。
看清她的羞涩与扭捏，他却已无兴趣戏谑。低头视线再度回至那背上两条长长的鞭痕，语气阴霾，“你的伤，我会一一向他要回来。一分一毫都不会漏下，全部要他偿还。”
敢伤了他的人，不会轻易饶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