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苍鸣爽朗地大笑,不羁地说道,“本殿现在又只想打你两鞭了。”说完转身,顺手将青瓷小瓶随意地朝她一丢。
红衣踉跄地迈开步子,急急地伸手将瓶子一把接住。这一动牵扯到背后的伤口,又是压抑不住的呻吟。将瓶子紧紧捏在手中,深怕有个闪失。
“现在快给我走。”他背对着她,冷笑一声。见她脚下未有动作,又厉声喝道,“省得本殿一会儿又改变了主意。”
她艰难地迈开步子,强压下背部灼热的伤口。咬牙抽气,朝着那地牢的门走去。栖近风苍鸣身边之时,她却缓了步子,离他只尺之遥,仅以二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道,“今日你饶我一鞭,红衣谨记在心。”
脚步声渐渐远去,风苍鸣这才移步走出地牢。天空万里无云,晴朗万分。凝眉,望着她蹒跚的身影逐渐成了一个小小黑点。
记忆一下子回到那个云高风静的黑夜,狙杀一品大员的三名女子,挫伤十名侍卫的杀手,为首的红衣杀手,应该就是她了吧。
站于身后的白衣鬼面凑到他身旁,恭敬地说道,“主子,这么轻易地将解药给她,岂不是太便宜了。”行事狠辣,这可是他教导他们的。
风苍鸣云淡风清的一笑,瞥眼终于不见这抹黑点。幽雅地转身,喃喃道,“便宜吗?本殿倒是觉得很值呵……”
奔战山庄三栖殿。
风晏阎走到楼阁的亭台,抬头望见朔日当空的午后。风徐徐地吹,淡雅的花香四处飘散。花苑里七彩蝴蝶,班驳地翩翩起舞。掐指一算,距昨日离去之时,已过十个时辰。
月娘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担心地问道,“爷,红衣去了这么久,还未回来。月娘请命,一探太子府。”
“不必。”身子惬意地从倚靠的柱子直起,斩钉截铁地阻止。
月娘顺着他的视线往下探去,只见一身青衣面如冠玉的珏莲子,玉树临风般站于楼下,晃动着手中小小的青瓷小瓶。而在他身旁,一身是伤的人——红衣!
红衣扬起脸,对上他难得温柔的眼眸。忍着疼痛慢慢蹲了下去,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无力地撑在地上,支起随时会倒下的身子。
“禀爷……红衣……完成任务。”苍白了一张小脸,幽幽地说道。
在他的额首中,她慢慢起身。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对着他展开一抹笑颜。再也承受不住地晕旋,突得闭上眼眸。只觉着脑中一片空白,身子也变得轻如棉絮。
风晏阎眉宇紧皱,一个纵身跃起,如雄鹰一般飞扑向她。在她倒地之时,将晕厥的她一把扶住。鲜血从她的背脊孜孜流出,染红了他白儒的衣衫。
昏迷之中的她,忍不住疼痛地呻吟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