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着小步刚入院,就听到楼阁间喝斥声传来。
月娘懊恼地说道,“我都说让红衣留下,先暂停华府的任务。”可是偏偏就有那么多人反对,不允她前去阻止。
“月娘,爷吩咐过的事,谁敢抗命。”珏莲子低沉着嗓子,无力地说道。
月娘欲言又止,神情颇为无奈。她睁着大眼盯着珏莲子,最后只是哀叹一声。一时间二人又是缄默不语,竟可听得风吹落秋叶的细微声响。
“你们在吵些什么。”清冷的女声乍然响起。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他们齐齐回头。黑暗之中她扬着唇角,那一袭红衣变成黯然的朱墨,周遭残留着杀虐过后的血腥气息。
宛如地狱的使者,美艳夺魂。
红衣侧身倚靠向柱子,蹙眉凝声道,“说。”
“红衣。”月娘低声道,“爷的伤,到现在还没治呢。”心中却没由来得一股寒意,红衣越来越像爷了!骨子里透出的威慑,仿佛与生俱来。
“说全了。”她站直了身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算来也有好几个时辰了,这伤怎么会还没治。
珏莲子昂首,徐徐回道,“爷的体内自成一派的内功护体,这伤需以气保气。可是主要的问题在于,他人的内力是无法融合的。”
爷的师傅是神尼波若,她的一生被奉为传奇,所创的神功的确是非常人能想。可是万中不足的正是这神功,与其他诸派的内功互相抵触。真是一大遗憾!
她轻轻地点头,眼睑微拢,心中却已泛起涟漪。就像是石子投入湖心,即便是惊不起大浪,却也是折了动静。
一双纤纤玉手横地掀起乳白色的帘帐,床塌上半躺着的男子闭目小憩。她怔忪地站于一旁,呆呆得发愣,神思游离。
他的唇微微撅起,有着动人光泽。卷长的睫毛下,是一双能蛊惑人心的眼睛。视线顺着那头长发缠绕绵长,垂落至胸前。他的衣服凌乱,露出厚实宽广的白皙胸膛。
脸上忽感一阵臊热,她轻咬唇瓣暗怪自己竟也在一时为“男色”所动。
他忽然睁开眼,瞧见身前的人儿呆呆地瞧着自己。心中突然颇感兴味,嘴角扬起。眸中褪去方才的淡然,凭空升起狐狸般的狡诈。
“喜欢?那就过来!”
话音刚落,长臂一伸,直直探向她。稍稍用力,便将她带进自己怀里。环了手臂,将她紧紧圈在胸前,牢牢不动。
红衣一时间反映不及,等她清醒过来,人早已入了他的怀抱。她脸上已是绯红一片,暗叫了声“可恶”。双手抵着他的胸,试图想要离他远些。
“别动,你的手正好压着我的伤口了。”他低哑的声音从她耳旁传来,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膀。
她恍然大悟,这才想起他还是带伤之人。身子不敢再动弹半分,两只手顿时没了方向,停在半空中,不知该往哪儿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