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坚定,透着不可抗拒得威慑。整个人,因为这句话,或者说,是因为这个决定,突然迸发出异样的光芒,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往日的神采与英气。
那是阎王的十二骑,杀手首座赫!
珏莲子懊恼地低吼出声,却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半晌,才对上她冷傲的身影。走近她身边,单膝跪于她身前,低声无奈地说道,“珏,答应首座。”
红衣这才起身,伸手将他一并拉起。朝前幽幽走了几步,喃喃说道,“此事也许有些为难于你。你只需视若无睹即可!”
珏莲子惶恐地望着她,心里泛起惊涛骇浪。往前跨了一大步,沉声道,“难道……首座……”
红衣缓缓地转过身,朝着他淡然一笑,“委屈了你,承受我一掌。这样一来,他也不会责怪于你。今夜他洞房花烛之日,定然无神顾及其他。”
“所以我,今夜就要离开!”眼神一凛,字斟句酌地说道。
珏莲子差异于她的决绝,却也明了她心中所痛。慢慢地走到她身前,挺直了胸膛,朝着她笑道,“请首座切误手下留情!”
“本座冒犯了!”说完,运上五分力道,朝着他的胸口挥掌袭去。
珏莲子闷哼一声,口中腥甜无比,嘴角孜孜流淌下血液。他朝着身前的女子释怀一笑,“珏……恭送……首座。”说完,直直往后倒去。
红衣连忙伸手,在他昏迷快要倒下之际将他扶住。搀着他往屋内走去,将他扶至椅子上。秀眉蹙起,无限感慨,“谢谢你,珏莲子,若是日后能相报于你,万死不辞!”
最后环视了一圈,这龙吟殿陌生又熟悉。扭头望向三栖殿的方向,眼神泛起涟漪。
心中喃喃自语:风晏阎,今日一别,后会无期。
咬了咬牙,转身纵身飞奔而去。一阙红衣,在夜色中模糊成小点。
盈袖这时从一旁闪身出现,望了眼昏迷的珏莲子。扭头又朝她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连连摇头。抬头对上那弯明月,竟也感染上凄凉。
爱与恨,究竟是什么呢。真是爱极了一个人,又是恨极了一个人,又是无法不爱无法不恨。如此的时候,选择离去,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
红衣一路飞奔,来到了风陵的大街。夜深人静,除了客栈前亮着红灯笼,已是寂静一片。站在空旷的大街之上,才愕然发现,她无处可去。已经太过习惯,活于他的羽翼下。出了他的世界,可卑地发现,她如此孤寂。
月色下,大街的尽头闪现黑鸦鸦的身影,前方马匹发出“哒哒哒——”声响。数十名侍卫簇拥下,一驹外加一辆马车朝她驶来。
侍卫见到前方有人,疑为刺客,朝着来人喝道,“前方何人!”
红衣望着这一干人等,却只是虚无一笑。让出道路,径自朝着前方走去。披散的长发,幽幽的香气。暗红色新娘嫁衣,在此刻显得如此鬼魅。
宝驹上的男子一直盯着她,心里不禁困惑。这名女子不正是那日太宣殿上,作为赌注,输于大皇兄的奴婢吗?不,应该准确的说,她是三皇弟传说中庇护的女人!
“驭——”风玄海一个纵身跃下马去,走出侍卫的护卫。整个人挡在她的面前,拦住她的去路,问道,“姑娘怎么会在此处。”
红衣抬头望着他,思索了半天,却也不知这眼前的男子是何人。狐疑的眼光审视着他,却是不作一词,往旁边走了一步,绕开他的阻拦,朝着前方继续走去。
风玄海一阵错愕,突然朝着她喊道,“风晏阎!”
听到这三个字,红衣猛得停下脚步。急急地扭头,望着身后的华服男子。看着面前有些相似的俊容,心中夺定,朱唇幽幽吐出几个字,“风玄海。”
那日太宣殿上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却是不熟捻。不知他为何今日突然拦住她,难道他也想像风苍鸣那般挟持她,用以威胁风晏阎?想到此处,她冷笑一声。
风玄海并不将她的冷笑放在心里,低头望向她一身朱红的新娘嫁衣。数月前,他奉父皇之命巡视大堤,现下一算,已有三月有余。今日会急急归来,也只是收到玉诏。
“他娶了凤仪为妻?”风玄海想到玉诏所言,轻声问道。
红衣心里一阵刺痛,为他所言。抿了抿唇,面无表情地说道,“皇家的喜事,还有何疑问。我想殿下不用再问我了。”
风玄海仍旧凝视着她这一身嫁衣,心里似乎若有所悟。抬头望向她冷傲的容颜,开口问道,“风陵的城门已经关了,你这是去哪里?”
红衣并不吭声,甚至连自己都不知,她应该所去何处。
风玄海瞧见她一脸茫然,心里也猜了七八分。朝着她温和一笑,幽幽说道,“不如先随我回府,明日你再离去,也不迟。”
见她迟迟不应,浅笑道,“我可不是想轻薄于你,若是你不信……”
红衣抬头望向他,月色下,他的容颜与心里那人互相交叠。英挺的鼻梁,只是这眸中颓尽了深邃,和煦得让人心生安详。也许只是因为这半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