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酉情来说,扛个男人在肩上走动完全不是什么问题。
寺水迷糊朦胧间觉得自己飘来飘去,但是心里莫名的很踏实,从此完完全全晕过去了,没有夹带丝毫的清醒。
——
翌日卯时。
是个不错的天气,初阳微熹,舍楼旁那丛竹叶泛着青碧的油光。
酉小夫子喝完了清晨第一杯茶后,挠了挠自己有些乱的头,随意地给自己扎了两颗整齐丸子头。
下楼时,才发现有人坐在院子里等她。
酉情眨了眨杏眸:“丁……老头?”
“诶,酉小友,一起下盘棋如何?”丁老翁笑得皱纹都挤一堆去了,石桌上摆着精致的茶点,看来是早有预谋。
她也不矫情造作,大大方方地做了下来,背脊习惯性地挺得笔直:“今日我是卯时的课业。”
言外之意就是,别说废话,别浪费时间。
对方尴尬地捋了捋胡子,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白子黑子呀?”
“白。”
二人已经开始布下了第一颗棋子,各怀心思地思索着,棋子碰撞棋盘,发出沉闷却不失清脆的声音。
“酉小友,敢问你对夜香子这种药材……可有了解?”希望上次并不是误打误撞,丁老翁对酉情抱有很大的信心。
“寒性挺大。”言简意赅。
丁老头眼色亮了几分:“嗯,的确……那么决明子呢?”
“有人中了火毒么,为什么要问这种寒性大的药材?”酉情晲着棋盘,没有丝毫犹豫地走了下一步。
反派大人轻摁下一枚白棋,挑了挑指尖,意味深长道:“丁老头,你快输了。”
如果她没记错,原著中女主的师伯的确是姓丁,并且为人冷漠极少与外世接触,眼前这个拿冷门药材试探她程度深浅的老头……呃。
“哦,看我这,几年不碰了倒是退步不小……”丁老头拍了拍脑门,被强行拉回注意力。
“这步走得不错。”酉情不客气地捻起瓷盘里的一块酥饼,放入口中。
丁老头嘴角抽了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与这小孩的相处方式变得那么恣意,奇奇怪怪,但揪不出什么坏处。
“酉小友,你师承何处呀?”
吃点心的人扬了扬嘴角,无奈地露出一个苦笑:“师承……苦难吧。”
酉情心里尔康手,若不是前世那些苦难,怎会有一个把自由和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酉情。
听起来的确是很轻松,但若是亲身去经历一番,和去死一次没什么两样。
时势造英雄,英雄逆时事。
丁老翁沉默。是啊,这个回答他不得不信服。
“身上的毒怎么样了?”酉情又给自己的小嘴里塞了一颗糖衣花生。
“千诱……唉!”长长的一声叹息。
“老头我大概还能撑个一年吧……”丁老翁觉着自己还可以再撑个一年半载,他也没什么遗憾,其实。
酉情从容不迫地摁下了一枚白子,双手交叉,眼神不知看向何处,托着腮问道:
“千诱很难解么?”
按道理来说,不该那么难,普通的毒师只需掌握部分药性,再加上一些古怪的但其实又常见的草,就可以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