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纹礼貌地敲了敲门再进去,将咖啡放在桌子上。“总裁,你的咖啡。”看他的眼神,等待他的指示,直觉告诉她,他不会这么容易放过自己的。
潘扬志瞄了一眼杯中之物,端起来细细地尝了一口。突然把整杯咖啡扔了出去,林梓纹意料不及,竟没有躲开,只是呆在原地,当她回过神来,一身都已湿淋淋的,烫到皮肤红了一大片。幸好她刚才加过冰,要不然此该的她恐怕要躺进医院了。
“这是人喝的吗?你怎么不躲啊?笨蛋!”言下尽是责怪之意。
林梓纹心里满是委屈,知道他是故意找茬,要自己知难而退。但想到自己父母的死,还有大哥还在牢里,她硬是把泪水逼回去,不让自己流露脆弱的一面。不顾身上火烧般的灼热疼痛,她蹲下身子,慢慢地捡起地上破碎的杯子。一不小心,瓷片划破了她的手,马上鲜血流了出来,鲜红的血,白皙的手,甚是剌眼。
潘扬志有一瞬间失神,这个女人为何不哭不闹不逃。
“你这个笨女人,你不会叫人进来扫啊?”
林梓纹像是没听见,像是丢了魂般对不一切视而不见地捡着碎片。跟父母大哥的冤屈比起来,自己所受的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潘扬志冲上去抓住林梓纹的手吼道:“我说的话你不想听是吗,那你还不快滚。你什么态度嘛,给我滚。”
转念间,见林梓纹无动于衷。“要滚也要把自己搞干净。”潘扬志把她拖进休息室,“那里有干净的衣服,你的衣服换下来,送干冼,我叫人送药箱过来。”
潘扬志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要理会她,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吗?没有人可以跟他作对。
他走了出去,还不忘回头说:“想哭就哭出来啊,这里不会有人听见的。”接着重重地关上门。
林梓纹等他走后才将门反锁起来,无力地顺着门滑坐在地上,泪水终于忍不住奔出眼框。流泪可以释放郁结了情绪,只为了更好与敌人对抗。林梓纹不让自己有太多的时间去流泪。
擦干了泪水,注视四周,这个休息室差不多有她现在租住的房子在,除了有一张大床,一个古典的衣柜,还有一个浴室。
林梓纹走进浴室,褪去衣物,手臂和身上红了一大片,林梓纹打开水龙头,让自己完全被雨水冲擦。
片刻,潘扬志在外面敲门道:“好了没有,出来上药,不然变残废了,没得报工伤的哦。”
林梓纹关掉水龙头,围起浴巾,走出浴室,打开衣柜,除了男人的睡衣,衬衫就是西服,林梓纹选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和一条西裤穿上,没办法,自己的衣服把那杯咖啡全喝了。
门外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林梓纹很快就开门了。
“上药吧,我不想公司里有命案发生。”很难得的一句关心,从他嘴里出来就会变味了。
林梓纹默默地接过药箱,坐在床上,因为休息室里一张椅子也没有。她将云南白药涂在手上破损的地方。
潘扬志这才发现,原来她放下头发,摘下眼镜的样子很清丽。那清澈的眼睛,樱桃般的小嘴,挺直的鼻梁,虽没有沉鱼落雁,也没有魔鬼般的身材,却犹如雨后的翠竹,给人以清新的感觉,又像沐浴于春风中般舒适。一身过宽的男人装让她看起来娇小而又英气十足。
看见她把药罐子盖了回去。潘扬志连忙道:“那个,你知不知道,烫伤的地方如果不擦药的话会发炎,然后会流脓水,接下来就会腐烂,很恐怖很恐怖的。”
“那可不可以麻烦你先出去,好好先生。”林梓纹下逐客令。
“那你先把脏衣服递给我,你不会想就这样穿出去吧,如果是这样,真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我?哎!毕竟事情因我而起,我就好事做到底。”潘扬志万分委屈般。
“少臭美啦你。”嘴上不说,任谁也看得出他的行为故意得明显。但恨归恨,也得把自己衣服弄干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