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性子就是急性子,这一点宇文紫嫣的脾气谁都拦不住。按理说,裴云清属于慢条斯理的人,可是面对这样的宇文紫嫣,他选择了改变自己,他要适应宇文紫嫣的急性子。所以两个人很快就带领人马起身了,而且是一路疾行,虽然地理比较远,但是一行人走了七八天居然就到了濮阳城。
和一路上见到的不太一样,和自己的想象不太相同,这个近似边陲的地方,居然比较富庶,人口也比较多,看样子百姓也算安居乐业,宇文紫嫣有些惊讶,不免赞叹道:“看样子,这个郭正平也算是个有本事的人,要不然,也不能这个样子。”
裴云清笑道:“紫嫣果然眼见不凡,见解深刻!”
宇文紫嫣心中已经知晓裴云清此行的目的,看来,是要给郭正平正名的,因此斜着眼睛笑道:“你呀,就说些讨人欢心的话!不过,可不能再出现上次太华州那样的事了,至少,你私放人犯之前,要征得我同意。”
裴云清看着宇文紫嫣的申请,就知道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了,就顺着她笑道:“这个自然,只是我也希望,紫嫣在开口抓人之前,征得我的同意!”
宇文紫嫣哪能让裴云清占了上风,当即争辩道:“裴裴,你要知道,我是公主,我才是钦差大臣呐!”
裴云清也争辩道:“紫嫣,也要知道,我是军师,那钦差大臣都要听军师的好么!”
“关键是我这个钦差大臣要听你这个军师的?”
“因为我是个正义与勇气同在、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帅气军师啊。”
听到裴云清这一句,宇文紫嫣忍不住笑了,笑的花枝乱颤。她不觉得裴云清是在开玩笑,而是在她的眼中,在她的心里,裴云清说的就是事实。
裴云清看她笑的开心,就提议道:“紫嫣,有个地方,我想你可能会感兴趣。”
那宇文紫嫣果然是感兴趣的,立即问道:“什么地方?”
“这个,你跟着我走,到了你就知道了。”
看着裴云清有意卖关子的作风,宇文紫嫣更加好奇,果然,没多久,就在一座祠堂前停了下来,宇文紫嫣下了马,却发现这个祠堂年代有些久远了,但是最近好像刚刚修葺过,但是牌匾尚未挂上,就问道:“这里面供的是谁啊?”
裴云清淡淡的答道:“一个英雄。”
说完,就领着宇文紫嫣进去了,宇文紫嫣作为好奇的猫,自然紧跟着,进去才发现一个将军的雕塑,看这将军的样子老城稳重,历尽沧桑。
看着宇文紫嫣不解的神情,裴云清淡淡的解释道:“这个人生前曾经威震华夏,战国四大名将之一,他一死,赵国就亡了。”
宇文紫嫣眼睛一亮,立即兴奋起来,那可是她最崇拜的英雄之一呢,当即问道:“你是说,这个人,是武安君李牧?”
裴云清淡淡的点了点头。作为战国末年东方六国最杰出的将领,李牧的事迹,宇文紫嫣太熟悉了,其生平事迹大致可划分为两个阶段,先是在赵国北部边境,抗击匈奴;后以抵御秦国为主,因在宜安之战重创秦军,得到武安君的封号。后赵王迁中了秦国的离间计,听信谗言夺取了李牧的兵权,不久后将李牧杀害,他的无辜被害,使赵国自毁长城,令后人无不扼腕叹恨。
能够看到李牧的塑像,宇文紫嫣激动万分,不禁感慨道:“武安君当年布下奇兵,大败匈奴,灭了襜褴,打败东胡,收降林胡,单于逃跑。此后十多年,匈奴不敢接近赵国边境城镇,这等功业,可比卫霍,可惜生不逢时。如若是在我们大周,那还怕什么突厥?”
裴云清淡淡的笑道:“紫嫣,你想的虽然美好,却若实现起来,还需要我等努力万分。纵观我华夏历史,总是有个很有趣的现象,总结起来不外乎以下几句话,我说给你听听。龙逢浅水遭虾戏,虎落平原被犬欺;尺蠖因曲才得进,龙蛇也有蜇待时。将军百战未亡阵,文臣谗言轻丧生;高人常栽小人手,阴沟里面爱翻船。秀林高木必遭摧,柔弱墙草消劲风;昏佞明贤各为伴,公说婆理难辩清!”
一听这话,宇文紫嫣不高兴了,扬起小脸,不对,是一张不小的脸问道:“你是说我的父皇是昏君?”
裴云清笑道:“我可没这么说啊,我只是说,英雄是需要保护的。”
宇文紫嫣看着裴云清凝重万分的脸庞,心情也沉重起来。她意识到,自己这次来濮阳,根本就不是查案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