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会这样难过,就像将心挖去了一块,拿刀子在伤口里绞着,绞着,却不能停止,像是一辈子也不会停止,书上总是形容说肝肠寸断,不是寸断,而是用极快的刀,一刀一刀,切成一丝一丝,每一刀下去,就是血肉模糊,痛不可抑,却毫无办法,任由着它千刀万剐。
后来她一直想,结束得这样清晰,记得的这样清楚,可是开始,开始的那些事情,全都成了遥远而模糊的梦呓。
这世上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知道她到底流过多少泪,才真正将这道伤口深深藏起,永不再示人。
亲近的浅心都不知道。
喧闹的酒会依旧在进行着,灯光照她的有些发晕耳鸣,,眼睛望出去四周都是乌压压的人群,远处笑语喧哗,可那都是旁人的事。与她已不相干。
既已不相干又何须站在这里赔笑呢,于是她放下酒杯往休息室走去。
公司有为欧琳准备了专属的休息室,装修精致华丽,而普通的艺人们只是十个人动用一间大的休息室。
此情此景欧琳不由的冷笑,有能力有钱的就是上帝,没能力没钱的就是乞丐。社会就是这样的残酷,残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偌大的房间只闻得到那凉凉的空气中带着一丝悲伤的气息。高跟鞋在地板上“踏踏踏”的走着,冷冷清清的像一个精致的样板房。
突然间听到了关门声,回过头去竟看到辰宇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你?!”欧琳吃惊的看着他
“怎么了?!看见我有这么吃惊吗?刚才在外面装不认识你你就真以为我不认识你了?!”他笑她的大惊小怪
可是谁又知道这是不是笑她一如十年前那样单“蠢”呢
他还是没变,依旧是那么的狂妄,傲然自信。
“沈先生,不是说不打扰我了,为何又私自进入我的休息室?!”欧琳歪着头淡淡的口气,那轻柔的话随风飘过,看似温淡,实则尖锐。
“沈先生?!”他斜睨着那修长的丹凤眼,唇瓣像是嗜血一般鲜艳在灯光的照耀下异常的诡异
“我记得十年前你可是很亲热的叫我辰宇的!”
震撼,激烈的震撼,她摇摇欲坠,几乎无法站立只能靠手支撑在梳妆台。她以为他早已忘记。
“怎么?!那么快就忘记了?”他的笑像妖精一般那么的妖娆,“哦,对了,我还记得当年你为了我竟然去和你爸反目气的他老人家当场心脏病发作,呵呵,真是好笑啊!”
欧琳觉得胸口隐隐作痛,五脏六腑都在抽搐,仿佛胃也蚀出一个深洞,只怕真的嗓眼一甜,会吐出一口血来。她觉得自己是掉进蜘蛛网里的蚊蚋,怎么挣都有更多的束缚裹上来,一丝丝缠上来,喘不过气,透不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不能动弹,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