窅娘翩然而来,对着赵光义款款行礼。当她看清赵光义面目时,一时间也难以相信的微张了嘴巴。但窅娘就是窅娘,她很快镇定情绪,娇媚一笑,作了一揖说:“窅妃在殿下面前献丑了。”
说完,她含笑的看了我一眼。那笑,却让我紧了心,我害怕她会在这样的场合说出不该说的话。
“等一下。”赵光义突然叫了一声。
“晋王殿下还有何吩咐。”李煜问。
“本王这儿有一首拙词,想让琴师弹奏,歌伎演唱。”赵光义微笑着说,尔后从袖袋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纸。
“晋王献作,我等三生有幸。”李煜谦逊一番便叫人过来拿去了稿子。
“国主说笑,若说作诗作赋,本王那是班门弄斧,自取嘲弄罢了。”赵光义说罢便对在座的大臣们举手作一揖说,“拙作愚耳,还请各位大人多多包涵。”
我静静的喝着酒不置一词,心却跳得厉害。赵光义写的歌词,只怕别有含义吧。
众人扶了脱了鞋的窅娘上金莲台,随着乐声柔娆起舞。
而那歌伎轻起朱唇,婉转引喉:
江舟孤,冷酒寒,月夜忆旧颜。梦寻幽篁情意浓,犹见偎人怀。
锦囊香,金钗摇,缘浅独枉然。再见爱怜痛纷飞,盖头遮红颜。
我拼命的压抑自己的泪腺,我低首睁眼,不敢轻眨,那一眨,便会有成串的泪珠滴落在桌面。
好个缘浅独枉然!
众人拍手叫好,自是对晋王殿下的这首词大肆赞扬一番。李煜却只是轻拍手掌似乎若有所思,他问道:“不知道晋王殿下对何女子如此怀念于心,思念之情昭然若见呀。”
赵光义说道:“有的人错过一时,或许就是一世。罢,今日不提伤心事。窅妃娘娘舞姿超然,本王应当敬娘娘一杯。”
窅娘已下了舞台,婀娜多姿的走到赵光义的面前说:“窅妃哪敢让晋王殿下敬酒,应是是窅妃敬晋王殿下才是。”
窅娘说罢,已自取酒为赵光义斟上一觥,兰花指持酒杯敬于赵光义。
赵光义一口饮下,窅娘便坐到李煜的身边来。
而我却低首起身对着李煜和赵光义说:“臣妾身体有不适,想先行离宴,还请皇上和晋王殿下见谅。”
“薇儿,怎么了?”李煜紧张的也起了身,意欲伸手抬起我的脸。
我此时哪里经得起一碰,我偏过脸急步离开。
赵光义会明白我为何会离开,可是李煜,他只会诧异的看着我的背影。
回到柔仪殿,那藏于多时已稳不住的泪水终于滑落,脑海里忆起的都是与赵光义相爱时的情景。
幽篁初见时的惊鸿一瞥,芳心暗动;树林里共舞的飞天,只羡鸳鸯不羡仙;针破手指的绣囊,抛头露面的卖艺,只为了要与他爱得轰轰烈烈,惊天动地!
思不得誓约之日的独守,那心神俱焚的灰色绝望。那被我刻花的誓言,犹如被他弃约划伤的心。如果注定缘浅相别,何苦要再见彼此折磨心怀。
六年了,相见时才是豆蔻年华的小女孩儿,如今却是十九芳龄的妙龄女子。六年前,他带不走我,六年后,我却要嫁作他人妻。
好个缘浅独枉然!盖头遮红颜!
忆起算命老头儿的感叹:命里有时总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如今,我即将嫁给李煜,成为南唐的皇后,如何还能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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