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把所有老弱病残的弟兄们聚集起来，一个一个地分配着任务。
“高志强，你带三个人把这筐橘子挑到城西去卖。”阿楚对老脸童声的侏儒高志强吩咐着。
“大贵，你跟小春就在城东这片跑。”阿楚笑着抚摸小春的大大的脑门，跟独眼瘸子说着。
“秀才，你带着剩下的人分散到城南城北各个茶肆里走动。”阿楚最后对弱不禁风的斗鸡眼比划着。比划完阿楚就后悔，搞不好人家根本看不见呢。
分配完了，阿楚奇怪地环视着一动不动的弟兄们，“怎么还不去啊？”
结果大家异口同声地愤愤不平地喊“那你干甚么呀？”
阿楚气结，这班大老爷们如此斤斤计较，“我就负责巡逻，看看你们谁敢偷懒。”说着就用狠厉的目光扫视他们。
大家飞一样的跑了，一眨眼的功夫，无影无踪。阿楚满意地点点头，要的就是这个效率。
喝了下午茶，阿楚这才懒洋洋地出去巡查。先到城西矮子那里看看。
“哇，剩下这么点拉？很好很好，卖多少钱啦？快拿出来看看”阿楚看着已经见底的箩筐，欣慰地点着头，一个巴掌伸出来半天，结果整齐地站成一排的四人半天没有动静。阿楚吃惊地抬头扫视四人，最后看高志强，高志强脸部抽搐，不清不愿地从怀里摸出一文钱。
“就一文？”阿楚的脸布满黑线。
高志强连忙解释“这还是刚才一个小孩路过，我抢的。”
阿楚狠狠地一踹高志强“你真是贼性难改啊！”阿楚强迫自己消消气“那这半筐橘子哪去了？”
“吃吃吃了”高志强等人异口同声地结巴起来。
阿楚看了看箩筐前的地面，做最后一丝幻想“那橘子皮哪去了？”他们一定是在跟阿楚开玩笑。一定是的。她不相信他们这三个加起来都有一百多岁的四个人会贪吃如斯。
整齐地排成一字形的四人，有默契地，二人一组，一左一右地移动着。阿楚在他们中间留出的缝隙中蓦然发现了赫然一大堆的黄色。
“谁干的？”阿楚抓狂的吼叫声响彻云霄……
四人噤若寒蝉。
阿楚真是被四个人气疯了，尖着嗓子下命令“都跟我回去。”刚要迈步，她气极败坏地跺了下脚，回过头“把箩筐带回去。”
五人走在路上，惹得路人纷纷侧目。一个绝色美人的身后跟着一群貌似叫化子的丑八怪，这场面凭谁看了，都觉得异样而不协调。
“我不是让你们分散开吗？”阿楚上前暴怒地一把扯住秀才的衣领，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拎得离地三尺。
秀才那双斗鸡眼又不听使唤地翻了起来“我我我们一进茶肆，老板就就就哄我们，我们，就只好在门口蹲蹲着了。”说完就一阵哆嗦，阿楚发怒的样子好可怕呀
阿楚一听，心软了起来，把他放了下来，纤纤素手将秀才身上被自己拽皱的地方一遍一遍地抚平，愧疚道“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给我机会啊——”秀才激动地跳了起来。阿楚差点没把他吓死。
阿楚看了眼茶肆门外蹲着的三人，叹了口气，他们都不是经商的料，让他们干这个真的是赶鸭子上架。“都挑上箩筐，跟我到大贵那看看吧！”阿楚有气无力地说着，大贵千万不要让她失望啊，不过，阿楚看了眼身后迅速壮大的队伍，心里已经不敢再抱希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