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我坐在夏阳的对面，他看起来很不好。情绪极不稳定，嘴里一直说着自己害死了琳雨。
“要喝些水吗？”我将水杯推到夏阳面前。
“不用。”夏阳摇摇头，祈求的看着我。
“快把我抓起来，一定是我害死了琳雨。”
“能具体说说经过吗？”我顺着他的话问。
“我们感情很好的。”夏阳陷入回忆。
“在琳雨死前一个星期，我们因为篮球比赛的事情大吵一架。我当时问她如果我不爱她了，她会怎么样。她说如果我背叛她，她会以死来报复我。”说到这里，夏阳痛苦的抱住头。
“你背叛她了？”我平静的问道。
夏阳抬起头，盯着我半响，才哽咽着说着。
“我不想的，因为吵架，心情不好，和朋友去了酒吧喝酒。那天，我喝了很多，迷迷糊糊中碰到了古梨，却把她误认为琳雨，第二天一早，才发现......我对不起她们。”
回忆至此，夏阳身体有些颤抖。
“赵原，找个心理医生进去。”我走出审讯室，吩咐赵原。
想到那次校长办公室中夏阳听到古梨名字猛地抬头的举动，刚刚的证词给了合理的解释。不过，琳雨的死因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赵原。”
“什么事情，局长？”
“还记得琳雨死前说过的话吗？”
“鬼......不，等等，琳雨明确说过她不想死。也就是说，夏阳的说法并不成立，琳雨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对！”
赵原这小子，脑子终于在线一回，我满脸欣慰的看着他。
“局长......你为什么这种眼神看着我？”赵原一脸莫名。
“没什么，看来，我们得换个方向了。赵原，查一下琳雨的两个舍友。”
几个小时后，赵原一脸兴奋的跑进我的办公室。
“局长，局长，重大发现！”
“什么？”我站起来。
“琳雨死前和古梨发生过冲突，据说闹的挺凶。”
“坐下，慢慢讲，怎么回事？”我搬了把椅子给赵原。
“我去了学校实地调查，对面宿舍的人跟我讲琳雨死的一个星期前，古梨因为晚归吵到她睡觉，两人发生了冲突，而这种情况早在开学时就有发生。”
“你是怀疑古梨杀了琳雨？”我摩挲这拇指。
“是的。”赵原点点头，“古梨家境并不好，琳雨一直因为这个嘲笑她，古梨的自卑和自尊可能会促成这起谋杀。”
“不无道理，不过证据不够充分，走，去古梨家看看。”
我拿起沙发上的外套，随手点燃了一根烟准备出发。
赵原突然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烟掐灭扔进了垃圾桶，一脸严肃的瞪着我。
“怎么了？”我有些疑惑。
“局长，抽烟抽多了会早死。”
我脸一黑，恨不得打赵原两巴掌。
“闭上你的嘴！每一句我爱听的。”
赵原飞快地跑出办公室，又折返回来，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
我无奈的把烟盒一把扔在桌子上，披上外套走了出去。
古梨正在家中写作业，我们到的时候，是她妈妈开的门。
她妈妈看起来很随和，头发早见银霜，穿了一件洗的花白的棉袄，有股皂角的清香。
知道我们的来意后，她有些不知所措，担忧的望向古梨。
“梨子从小就很乖巧，也很胆小，不会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古妈妈声音柔和却很坚定。
“不，您误会了，我们只是来问些问题，并不觉得古梨是杀人凶手。”我解释到。
古妈妈松了口气，气势弱了下来。
“妈妈，让他们进来。”
古梨放下笔，收拾好了作业。
我和赵原进去，入目的是一张桌子和四把椅子，空间很是狭小，厨房里传出红烧肉的香味，简单而又温馨。
“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古梨平静的说。
“你和琳雨发生过争吵吗？”我轻声问。
“有，不止一次。”古梨声音清冷。“刚开学时她就看不起我，都习惯了。”
我对古梨的直率有些赞赏。
“对不起，是妈妈没用，让你受苦了。”一旁的古妈妈抱住古梨。
古梨轻轻的拍着古妈妈的背，柔声安慰着。
我起身告辞，上车后，赵原眼睛湿润，沉默了片刻。
“古梨......不可能是凶手。”他艰难的开口。
我没有回答，望着前方有些出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