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十一月初的京城,已经少了很多新科学子,大部分都是趁上任前,回家看一看,也有一小部分是因为路远而提前出发的。此次一去,最短三年,有很多事都要提前准备好,有熟人提前打理好,最好不过,没有的话,就只能自己亲力亲为了。像覃舟这样,就要自己提前去,找好住处,打理一切,所以覃舟和家人商量好决定十一月中旬的时候就出发,剩下半个月处理一下京城的事,最重要的是霍维岳的事,毕竟当时是两人一起来的京城,如今自己走了的话,就只剩他一个人,怎么都有些不放心。所以在走之前,覃舟特意请段卫家来家里和霍维岳三人小聚一下。
“覃兄,这次你们一走,我们大概要好几年见不到面了吧!虽然你说话有时也文绉绉的,不过,有时说的很有理,和其他文人不一样,我还挺喜欢你的。一想到以后不能和你一起喝酒聊天了,心里还挺失落的。”
“没关系,我们可以书信来往,我也挺喜欢听你讲你遇到的那些好玩的事的。到时候你可以给我写信,我也可以把自己遇到的好玩的事告诉你,也省得你在京城无聊。”
“写信啊!我不一定喜欢,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到时候遇到好玩的事,我尽量吧!你也知道,我不喜欢读书写字,要不让霍兄给你写,他文笔比我好,霍兄不急着走吧?”
“我暂时,应该不走。”
“夫君,菜已经上齐了,你们三个慢慢聊,我先回房了,段少爷的客房也收拾好了,今晚就不用急着回去了。”三人说着,林云带着丫鬟来准备饭菜了。
“谢谢夫人!”
“谢谢嫂子!”霍维岳和段卫家齐声说道。
“你们客气了,难得你们三个聚一聚,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下去了。”说着林云便告退了。
“子帆好福气,我说你之前怎么同意这桩婚事,原来是知道嫂子是难得一遇的女子呀!”
“运气而已!”
“覃兄真会说笑,这要是运气,怎么我和霍兄没有遇到一个!这是你的福气。要好好珍惜哦!”
“定然。今日邀段兄来,除了向你们告别,还有一件事想麻烦段兄。”覃舟正色道。
“哦?有什么事能麻烦到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德行,不麻烦你就不错了。”
“此事关于维岳,也只能麻烦你了!”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能有什么事,还用你特意来拜托段兄?”
“就是!”段卫家在一旁符合道,“霍兄比我厉害多了,这几日王大哥一直夸霍兄进步大呢!害的我娘一直数落我,读书不行,打架也不行。”
“夫人夸大了,打架我哪能比得过你,是夫人想让你认真一些罢了。”
“我相信将军夫人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和维岳认识这么多年,他什么样的性子我还是了解一二的,此处是京城,不是我们长大的益州,我在这还能约束着他一二,我怕我离开后,他会在此惹事,毕竟,京城里满大街都贵族子弟,惹了麻烦不好脱身。”
“子帆,你想多了,我还是知道分寸的。”
“这件事覃兄不必担心,他若是惹事,还有我呢,再说,他最近一直都在我府中向王大哥请教,没空出来。”
“我也只能希望是最好如此。”
“虽然在京城里我能护着霍兄,但就是不知霍兄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京城,若是霍兄也离开京城了,剩我一个就更无聊了。”
“我短时间里应该不会离开的。”
“维岳,我和他们商量好了,离开京城时不会带走宅子里的人,到时候你就在宅子里住着,一直在外面野不方便。”
“那怎么好,这毕竟是你的府邸。”
“这不是我的,宅子的来历别人不清楚难道你不清楚?到时候如果你也要走的话,就把宅子留给洪老爷打理,毕竟宅子和人,都是他送的。”
“你这样说也有理,行吧!”
“段兄,维岳自幼便不喜文,一心想习武,在益州时没那个条件和机会,如今在京城遇到了你,他一定会“变本加厉”的。”
“覃兄,习武打仗也没什么不好。”
“我知道,这是维岳的心愿。霍老爷不再拦他,我也不好说什么。以我对段兄的了解,将来恐怕是去边关的可能性大些,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很好,这我支持,只是战场上刀剑无眼,我希望你们两个都能趁着好的条件,多学一些本事,以后,也能多一些保障。”
“这个我清楚,刀剑无眼,战场上谁也帮不了你,这个道理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了。你放心,我以前是贪玩,对学业不上心,这段时间,我日日给爹爹和大哥写信,又在家里天天烦着我娘,他们终于同意让我上午习武,下午学些兵法,我娘说,有个人陪我一起学,有个对比,说不定我会更用心一些,特意让霍兄陪我一起学。”
“那真是多谢将军夫人了,能有此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把握。”
“那有机会,你一定要好好谢谢段夫人了。”
“一定!”
“谢也应该谢我。”段卫家在一旁不满的说,“是我求了好几天,才有这个机会的。”
“是是是,也谢谢段公子!”
“说真的,覃兄,天高路远的,这一分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你真的舍得?”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再好的朋友也都有各自的生活,总有一天要分别的,但我相信,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好一个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子帆敬你,”霍维岳举起酒杯,“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帮助,如今自己走了,还在为我操心。不过,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还有我呢!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记得,以前我大哥跟我说过一句话,有些人,一见面就知道是彼此的知己,我相信,你们两就是我的知己,我也会照顾好霍兄的。”
“好!”
“好!”
三人齐饮了杯中的酒,相视而笑。夜,还很长,彼此要嘱咐的话,还可以慢慢说,只是这一份情,却不能慢慢的表达,肆无忌惮,想说就说,这才是真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