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哈,铿锵,送明镜回去!”云无忆朝窗外说了一句,便将明镜推出了窗外,与此同时,妖琉璃幽绿的眸子厉色一闪,祭出琉璃扇化作骨剑朝明镜刺了出去。
玄黑气焰顷刻间弥漫而起,云无忆双手凝聚一道法印,挡住了窗口。
“哥”明镜惊呼了一声,便消失在了窗口,而森白骨剑旋即便迎上云无忆的道印,不过一刻的时间,玄黑气焰四散开来,道印破碎。
只听“噗嗤”一声,利剑入体,妖琉璃握住剑柄的手停滞在了空中,猛地抬起头来,露出了那一张精致的脸庞,迎上了云无忆空洞的眸子,之后她便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下瘫软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就为了她,你连命都不要了吗?”带着哭腔,妖琉璃痛苦地喊了出来。
云无忆站在原地,苦笑了两声,用手拔出了森白骨剑,细细地擦拭干净后,扔在了地上,期间不曾说过一句话,只是冷冷地笑着,或许只有面对她时,云无忆才不想一句话都不说吧!
“你就这般厌恶我?我的剑沾了你的血,你也觉得肮脏吗?你为什么就不可肯给我一个机会?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不是我不给你,而是雪樱不给,十年了,我都没敢去看她一眼,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你不知道,永远都不知道,我背负罪恶,她还是一个孩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在我面前,她死在了我的面前,而我却无能为力,而今的我,再也不是以前那般了,为了执念,为了她,我什么都能做出来……”
“你知道的,我是被骗的……”
“现在还说这些,有意思吗?身为局中人,谁也不能说谁的不是,若是自己能力不够,怎能看不清?”
妖琉璃掩面冷笑,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好,局中人,如今这局,你也不可能全部顾及!”
“你若是敢伤她,我们至死不休!”云无忆祭出了黑尺,指着妖琉璃说到。
“至死不休?你我早就至死不休了!还在乎这一刻吗?我想杀的人,你认为你拦得住吗?”妖琉璃玉手凭空一吸,森白骨剑便又重新被她握在手里,直直地指向云无忆的咽喉。
二人面色依旧不该,眸中爆发的狠毒未消半分,而且愈来愈盛,良久,还是妖琉璃先笑了一声,玉手一翻,森白骨剑便又化作原先琉璃扇的模样,握在手中,妖琉璃退了半步,坐到了临窗的位置,瞧着街上行人熙熙攘攘。
“如今青州时乱,纷争四起,妖魁已然现世,幻世门邀我妖界三日后一同商议诛杀妖魁事宜,这贴,你拿着亲上幻世吧!”妖琉璃凭空祭出一玄白玉贴扔了过去,而后端起桌上的清茶抿了一小口。
“不用你提醒,我也会去的!”云无忆收起黑尺,接过玉贴,也不看一眼便揣进了怀中。
“这次可不是让你报私怨的,如若不然,我妖界也难逃厄运!”
“这与我有何干系?妖界没了就没了,也省的天下人去修仙修道,安居土地,耕田种桑,倒也是个不错的活路!”云无忆淡淡地说到,在妖琉璃对面坐了下来,拿着茶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清茶,晶亮的水柱自茶壶中倾泻而下,茶香扑面而来……
“的确是个不错的活路,不过太遥远了,太触不可及了,妖魁现世,人妖两界必将大乱,谁也逃不过,那般惨状,你是想象不到的,如若有一日雪樱真的醒了过来,你到哪里找一块田地和她一起耕种呢?”妖琉璃咂了咂嘴,说到。
“我会找到的。”云无忆坚定道。
“你果真改了性子,那刚才那个姑娘只不过是你手中的一颗旗子喽?只是没想到你也会做这般事情,不知最后,她会不会恨得想杀了你?”
“那时再说吧!”云无忆丢下这么一句话后,便凭空化作黑烟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那一杯尚且温热的清茶。
“那时还有机会吗?”妖琉璃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瞧着远处掠去的人影……
……
……
两日后,幻世山。
宫铃峰台阁之上,那素衣女子依旧面对着如海般的雪樱花林,抚上一张古琴,琴声悠远,无数的血红花瓣漫天飞舞,久久不曾落下,似在与这琴音附和。
一曲终了,台阁之上终于有了别的声音响起“师父,我也想学琴,您能不能教教我?”
一袭素衣的霁月直起身来,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不成,心性不静,学琴是学不好的!”
“哦!”那人应了一声,便没有再纠缠,殷勤地给霁月斟上一杯花茶,又说“师父,明镜有点事情想问问您老人家……”
霁月听完便伸手在明镜的脑瓜子上轻轻敲打了三下“我就知道,你没事就不会来找我!”
“师父,我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回来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明镜有些抱怨,捂紧了自己的脑瓜。
“大功?红恒宽死了,死无对证,空口白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让我如何去查证啊?”霁月抿了一口花茶,轻声道。
“师父,你要相信我啊,红恒宽真的是大恶人,文琦和流云师姐可以作证的。”明镜辩驳,回来之后,她便详详细细地将自己一行人在红麓镇所经历的事情告诉了师父。
“文琦和流云?他们两个到现在都什么记不起来,何况,他们两个早在一个月前,已经被人送了回来,你呢?这些时日都干了些什么?”
“师父,我不是跟您老人家说了嘛!我是和我骑马回来的,路上耽搁了,所以才回来晚了,我哥还说了,文琦和流云是中了“鬼魅啼泪兰”的毒,所以事后才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就像当年的文彦师兄和温阳师姐一般!”
“你的这位哥哥还真是神通广大,当年的事情他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若再不与我说实话,便是欺师的罪名,这后果你可要想清楚啊!”霁月微微皱起了眉头。
现在,她倒是真有些好奇自己这位徒弟的哥哥了,若明镜说的全都是实话,那么这位不知名姓的哥哥必然对当年的往事了如指掌,当年,温阳,文彦在栖霞山红叶谷遇劫,中了“鬼魅啼泪兰”的毒,事后什么都记不得了,而对当年往事知晓的,无非是羽正松,青璃和小弟三人知晓,难道是羽正松吗?
“师父,我说的句句是实话啊!哥哥他和云子羽师兄是故人,若不信的话,大可将云子羽师兄找来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