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眉头微皱,心道:“怪了,这姜莫铭不传给那两位兄弟,怎么会传给马浩正呢?”
思忖片刻,沈昊将纸条粉碎。换上中年男子的衣服后,直接御剑而起,将他放在了一处崖洞之上,确保他不会中途醒来坏事。
回到草丛,沈昊将黑鹰之血抹在脸上,这才急忙向城中跑去,并且半捂着脸,学着男子的腔调,一指草丛道:“敌袭,快给老子追!”
“是!”众多手下见他满脸鲜血,也没有注意到什么异样,便是毫不迟疑追了过去。
微微一笑,沈昊进入城内,躲过众多巡逻士兵后,首先来到了三皇子府邸。这里守卫格外森严,巡逻士兵气势凛冽,显然实力不弱。
趁机翻过高墙,沈昊进入院落之中。没有任何士兵,沈昊一路来到后院,却见一间屋子的门口处守着二人,赫然是姜莫铭的二弟和三弟。
难道姜莫铭住在此处?
沈昊眉头微皱,想着该如何接近。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一阵剧烈咳嗽声,门口二人一惊,急忙推门而入。
身形一掠,沈昊借着窗缝,将室内情况尽收眼底。
姜莫铭躺在床上,马浩正坐在床边,神色担忧不已。姜莫铭巨咳之下,艰难道:“好了,你们去府外罢,咳,我想和马老哥单独聊聊。”
“大哥!”二人向姜莫铭走近。
“出去!我的话…”又是一阵剧烈咳嗽,姜莫铭面色一阵潮红。只是烛光微弱,二人却未瞧见他的脖子处,已是乌黑一片。
沈昊目光微凝,心道:“看来这姜莫铭濒死,是中毒的缘故。”
这时,二人对视一眼,只好无奈摇头,应声退下。沈昊微微躲藏了一下,确定两人未折回后,这才附在窗口继续视探起来。
“姜莫铭,没想到罢?当初你看不起我,却不曾想你也会有今天?亏你还是毒蝎盟主,最终却死在‘三尾魔蝎’的剧毒之下,可真是悲哀啊!”马浩手中把玩着一只两指宽的青蝎,笑容无比阴狠。
惨笑一声,姜莫铭心如死灰。当初被沈昊砍断手掌,重伤之际被马浩正救下,之后此人找来了一粒‘再生丹’,说是能手掌再生!
疑惑之余,姜莫铭寻了伤员服下,却见其残肢再生!姜莫铭是一名魔斗师,没了手掌结印,他知道意味着什么,只好半信半疑服下。
手掌果真再生后,姜莫铭自然对马浩正得以重用,攻下广陵城后还给他一部分兵权。却不曾想,马浩正此人心计之深,并不是他能抗衡的。
那所谓的再生丹,竟是‘三尾复苏丹’!
此丹由三尾魔蝎的母虫炼制,也正是三尾蝎的再生能力,帮助了手掌再生!可是,三尾蝎的毒却会盘踞在体内,无色无味,无法察觉。可一旦有了牵引,便会毒发身亡。而这个牵引,便是母虫唯一的幼崽!
“马浩正,只要你好好对我二弟三弟,我绝不将此事说出去!还有,也希望毒蝎盟这个名字,能够响彻九霄!”姜莫铭痛苦闭上双目,惨烈道:“母后,负心人已死,铭儿这就来陪你!”
“呵,放心,我会的。”马浩正说着,突然发力捏死了青蝎。姜莫铭顿时七窍流血,僵直倒了下去,再无声息。
绕是沈昊定力不凡,都是被惨烈一幕影响,微微摇了摇头。
“谁?”马浩正一声厉啸,直接将尸体收入纳戒,遂即飞身冲破窗扉,径直向银影追去。
这道影子当然是换了衣服的沈昊,他逃离,并不是惧怕马浩正。他惧怕的,是这满城士兵,一旦被包围,就算自己如何厉害,也不可能逃出去。
当然,就连御剑术都是妄想,因为此术必须无人打扰才可使用。
“朋友,坐下来吃杯酒,刚才的事当没发生过如何?”马浩正面色温和,丝毫不像刚才模样。
沈昊头也不回,同时运转风之威势,身形快到极致。可绕是如此,马浩正却丝毫不落下风,紧紧跟随其后。
“好厉害的身法,若不是我领悟了风之威势,恐怕今日危险了!”沈昊心头惊讶,向着将军府飞快逃窜。
一个转弯,沈昊直接跃入一处院落之内。马浩正追至此处,看着这座府邸,面色难看至极。
“徐家的么?若是让徐霖知道此事,恐怕不好交待啊。”马浩停顿几息,遂即跃入了院中,却不见任何踪影。他愣了愣神,意念搜寻着每一个房间。
“谁?”一间雅舍内,一道冰冷声音响起,令众多巡逻士兵全部一惊,急忙向着雅间掠去。
糟了,没想到是个女子闺房,这次可插翅难飞了!沈昊苦笑一声,将两名守卫丢在地上,嘀咕道:“屋子这么黑,还有守卫,真是太怪了。”
“还是硬闯罢。”沈昊叹息一声,准备返身离去。
突地一声剑鸣,幽亮剑光一闪,有柄薄剑挡住了沈昊去路。同时传来了女子话语:“再走一步,死!”
视线黑暗,女子容颜看不真切,沈昊未达鸿境,目力毕竟有限。不过从此女气势来看,应是丹境初期修为,若想要拦住自己,应该不太可能。
“丫头!”光芒一闪,法老身形突然出现,周身白芒微动,黑暗中仍可清晰视见。
丫头?难道是徐莺?沈昊微微一怔,不会这么巧罢?
“前辈!”女子惊呼出生,手中长剑跌落在地,更让沈昊确定了她便是徐莺。
就在这时,几名士兵已然靠近,“砰”的一声踢开门来,月光照入,徐莺迎门而立,却没有其他踪影。为首青年一抱拳,惊疑道:“二小姐?”
“小事,刚才有黑衣人来袭,徐力,徐帆已经去追了。”徐莺回应一声,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看门侧的沈昊。
“那小的就放心了。”青年关上门扉,赫然站至门口道:“快去通禀少爷此事,他的屋子还亮着灯。”
“是。”一人闻言风风火火跑去。
沈昊闻言微愣,轻轻将徐力、徐帆放下,遂即向徐莺使着眼色,意思是让门外的人走开。
谁知徐莺指了指脚,又无奈摆摆手,这才张口道:“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打扰我。”
“是!”
沈昊会意过来,原来徐莺是被禁足了。怪不得这么久了,她都没有来找自己。
与徐莺走至房间深处,沈昊低声道:“怎么了?为什么会被禁足?你离开后,又发生了什么?”
“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