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胡芊芊与方廖杰已经精疲力竭,可无论如何也甩不开身后的二人。无奈之下,两人只好无力瘫坐在地下,慌张地望着四周,希望能有人出手相助。
可四周一片寂静,哪里又有半个人影?
乐天教的二人也在这时落下,灰衣少年先开口道:“速速交出宝物,饶你们不死。”
“哼,知道我爹是谁么?他可是大名鼎鼎的胡山!”胡芊芊说得很大声,求救之意暴露无遗。
“哟哟,原来是胡大千金,可真把我吓死了,”花衣老者故作害怕地拍拍胸脯,遂即阴阳怪气道:“啧啧,只是可惜啊,这如花似玉的美人儿,马上就要曝尸荒野了。”
胡芊芊闻言大惊,尽管心中有些害怕,可还是鼓起勇气道:“你敢!”
花衣老者冷冷一笑,控制着手中武器飞旋了起来,道:“有何不敢?”
就在老者打算动手之时,却传来一声不容置否的声音:“你想对她动手,可曾问过我的意见?”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同时落下,挡在了胡芊芊的身前。而胡芊芊看清来人后,顿时露出个久违笑容。
……
一处不知名悬崖下,有一隐蔽山洞。
山洞很浅很小,大概只有一丈左右,可若是只放下沈昊和殷清竹二人,显然是搓搓有余了。
前几个时辰,沈昊已经喂了她几粒丹药,并且将她安置妥当后,才在不远处点燃了柴火。
此刻火焰正旺,火光将殷清竹的半边面孔勾勒出来,轮廓奇美动人,连长长睫毛也镀了一层融融金色,有种说不出的秀美韵致。
却不知为何,她的纤眉总是不安紧蹙着,口中就像呓语一般,不停地重复着几句话:“娘,都是清儿害了您,都是清儿的错,求求您原谅女儿…”
而此刻的沈昊眉头紧皱,每当听到她的呢喃后,面色的复杂便多上几分,眉头都好想拧在了一块儿。
还记得被殷清竹救起的夜晚,当她提到娘亲的时候,是怎样的泣不成声?当她被人们嘲笑,被人们叫作灾星时,一个人的时候,又是以怎样的心情?
沈昊也是个孤儿,自幼无父无母,因此想到她的遭遇,总是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我是怎么了?”沈昊猛然摇了摇头,这些莫名的情绪,让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他害怕再这样下去,恐怕要忍不住保护她了。
若是如此,又如何对得起诗雨?
沈昊深吸一口气,急忙运转起清净心法,这才将这些情绪抛在脑后。
“还是想想正事吧。”沈昊叹息一声,思绪回到了之前的洞穴之中。
回想起来,沈昊还是有些震惊的,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这所谓的双月秘境,竟然是一个不大的界面!而这个古老而又神秘的界面,究竟叫什么名字?
除了震惊之外,沈昊有两点很是不明白。
首先让他疑惑的是,那个古老而又神秘的六幅图文,究竟是谁镌刻而成的?
从救出法老后,沈昊便见过一次,当时还没太在意。可是在后来的月影宗,他竟然再次见到了这神秘的古图文,不禁有些疑惑了起来。
两次遇见这些图文,仅仅是巧合而已,还是与自己有关?那么这些图文的寓意,又是什么呢?
其次让他疑惑的是,那些原部落的人退守之后,经过这么万年的发展,此界应该十分繁华才对。可是自从来到这里,别说是一座城池了,就是连村庄都没有一座!
相反的,高等魔兽却随处常见。这不,就连眼下这个山洞,还是沈昊宰杀两头红眼凶兽后占来的。
界面如此死气沉沉,又是什么原因所致?这诸多迷惑袭来,使得沈昊头疼欲裂。
长舒一口气,沈昊揉了揉双鬓,这才看向了一旁的女子,道:“也不知道小清的烧退了没。”
想着,他伸出手摸摸殷清竹的额头,发现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烫了,这才放心下来。
谁知就在这时,殷清竹缓缓睁开了双眸,有些迷茫地看着面前的沈昊。
“小清,你怎么样?”沈昊面色一喜,急声问道。
殷清竹定了定神,不由露出个清丽笑容,道:“没大碍,多亏了沈林大叔的千丝甲。”
沈昊才注意到她袖口的破损处,隐有淡淡银甲显露,看来是千丝甲无疑。这件铠甲他当然不陌生,正是阵法比赛时的奖励,后赠送给了沈林大叔。
再三检查,确认她没事之后,沈昊这才安心下来,道:“你伤势刚愈,就不要随意走动了。等你完全恢复之后,我们再前往泉眼看看。”
“好。”殷清竹乖巧点点头,那双美丽明眸中,似是多了一些柔和光芒。
对于这位伤员的异样,沈昊并没有过多在意,只是微微一笑,起身走向了火堆边。
火堆之上,放着一口石锅,锅里煮着一些野菌和山菇,已经散发出了淡淡香味。
“我…”
身后传来一声呼唤,欲言又止。
沈昊转头看去,只见殷清竹看看自己,又望望石锅,踌躇了半响才说道:“我,我想知道,锅从哪里来的?”
举了下手中的丑陋石勺,沈昊回头搅了搅锅中的淡汤,这才笑道:“自己做的。虽然有些粗糙,但是清洗得很干净,你放心吧。”
“我没有嫌弃的意思。”殷清竹见沈昊会错意,急声解释道。
“嗯?”沈昊再次回过头,不解地看着她。
殷清竹突然顿住,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支支吾吾说道:“我的意思是,汤…汤里有盐巴和佐料么?”
沈昊闻言一愣,哭笑不得道:“大小姐,我又不是厨子,怎么可能带这些东西?”
“哼!那你不会想办法?”殷清竹故作严厉说道,遂即飞快转过身去,这才暗自舒了口气。
她本是问,自己在睡梦中可曾说什么胡话。可是看着沈昊,她又问不出口,所以才一只支支吾吾的。
沈昊当然不明白她的心思,更不明白自己哪里又得罪她,最终只好无奈摊了摊手,专心煮起了汤。
只是沈昊却不知,他好心脱掉、铺在殷清竹身下的外衫,已经被后者拿来撒气了。
“千万不要被他听到。”殷清竹哭丧着脸,无意识地扯着沈昊衣衫,心中暗暗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