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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能不能别离开

可察觉到星夏的目光,小千却不敢直视。

“我曾听某个人说过,天空之中有城市存在,地下也是人类的活动场所,甚至是海洋之中也有人类的踪影。”星夏仿佛陷入幻想之中。

“我看到风筝在天空之中飞舞,看着飞翔的海鸥掠过水面,留下涟漪,我就时常在想什么时候我可以飞上天空,俯瞰我们的小村,俯瞰森林和大海。”

说的时候,星夏不由得闭上眼睛,张开双手,好像自己在飞翔一样,“自由自在的在天空之中飞翔,你知道那是我多么向往的事情吗?听说,魔法可以做的到。”

“我还听说很多很多,还有很多我想不起来了。”星夏突然觉得头很痛,越是回忆,他的头就越痛。

“谁告诉我这些,我想不起来了。”

“但是我记得有人告诉我,虽然我不记得他了。”

“他…好像是…戴着面具…”

星夏努力的敲打自己的头,但是他就是想不起来。星夏捂住自己的头,他头痛的厉害,但是他努力的回想。

“小夏,你怎么了小夏?”小千察觉到了星夏的不对劲,她抓住星夏的手,焦急的问。

“…银白色…”星夏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

星夏的头越来越痛,但是他还在努力的回忆,但是越是回忆,他的头就痛的越是厉害,他好像就陷的越深,越无法自拔。

“别想了!别再回忆了星夏!”小千着急的晃着星夏,不知所措。

星夏终于从回忆中脱离出来,他努力的用手揉他的头,刚才他的头是在是太痛了。

“我想要去外面,想要出去。”星夏用无法改变的语气,慢慢的说。

“你就一点点都不渴望吗?小千。”星夏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人包括小千,从不提及出去这件事和外面的世界,“为什么他们都把出去这件事视如瘟疫、谈之变色、避之不及?”

“小千?”星夏看向小千。

“你想要什么时候出去呢?”小千连忙收回自己的手,把头转向别处,她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我十五岁生日那天。”星夏轻轻的说。

“十五岁生日?那不是就是明天?”小千没有想到星夏会在明天就离开,她显然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她连忙转回头,看着目光决绝的星夏。

“对,今天是倾诉,也是告别。”星夏说的时候,眼神是说不出来的难过。

“小夏。”小千像是遭遇了晴天霹雳,她呆坐在那里,过了很久,才慢慢吐出这句话。

她欲言又止,她不知道怎样说,以什么样的语气。

但是最终她还是小心翼翼的将话说出口,“你觉得出去看看世界和小村里的我们哪个重要?”

可是星夏好像是被戳到痛处一般。

“为什么要问我哪个重要?你想要我在二者之间选一个吗?”星夏语气有些激动,“这明明就是风马牛羊不相及的事情。”

这是让他在小村和出去之间做出抉择吗?选择一个就要永远放弃另外一个吗?

“难道我选择出去,就是不在乎你们吗?”星夏痛苦的说。

“是不是小千?你是这样觉得吗?我想要出去,看看美丽的世界,学习神奇的魔法,然后就代表着就是不在乎你?不在乎爷爷?不在乎叔叔阿姨?不在乎小胖、宗亚和关先生?不在乎凯天哥哥?不在乎所有的人?”

“不在乎这里的一切吗?”星夏的声音越来越大。

“你错了小千。”星夏的话忽而温柔,“我不是那样想的。”

“可是我们希望你留下来。”小千生怕惹怒了星夏,她小声又胆怯。

“我知道。”星夏望向远处,“我知道你们都对我这么好!”

但是他又自责痛苦的抓着头。

“可是你们越是对我好,我就越是愧疚,越是不安,越是难过。”

“我宁愿你们打我骂我,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这里。”

“最好是所有人都对我嗤之以鼻,欺负我,辱骂我,痛恨我。”

“这样你们就不必留恋我。”

“我可以无牵无挂,可是偏偏你们每一个人都对我这么好,我连有出去的念头都是罪恶。”

“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安心待在这里,但是我是真的很想要出去啊!你知道吗小千?好想好想。”星夏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

“我想要出去,看看这世界。”星夏的眼睛变得湿润。

“小千,答应我,在我出去之前,别告诉别人好吗?”星夏用渴望的目光看着小千。

小千低下头,丝毫不敢往旁边看,“小夏,原来你一直这样想吗?”

“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这里的所有东西,所有的一切,都是…”小千欲言又止。

“我不能说出口啊,你能快点察觉到吗?”

“对不起,小夏。”小千埋下头。

“我不能答应的你的要求,我有不得已的理由,小夏。”她摇头,无法答应星夏。

“你要把这件事告诉爷爷?还是你的爸爸妈妈?对他们说,我要离开。”星夏显然没有想到小千是这样的回答。

“然后让他们来劝我?劝我待在这里一辈子?”

“或者他们来谴责我,来骂我狼心狗肺。”星夏好像看到了他们的反应一样。

“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们,才对他们隐瞒,小千,这件事情就只有你知道而已”

“小夏,你一定要出去吗?一定要离开这里?”小千的头愈发下沉,声音变得越来越小,也变得愈发难过。

“离开我?”她话说了出去,但是又改口,“我的意思是离开我们所有人?”

“能不能别离开,能不能留在这里?”

小千用祈求的语气,她的手轻轻抓起星夏的衣角。

“别离开小村。”

“别离开这里。”

“别离开我们。”

小千的声音拉的很低很低,低的星夏几乎无法听到。

“和我。”

她的手轻轻扯星夏的袖口,可星夏却不为所动。

小千的眼泪落了下来。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祈求,她哭了,她哭了的样子,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为什么那样的令人心痛呢?

可是星夏却没有选择扭头看她,他怕他好不容易才做出的决定,就又反悔了。

这个决定,用了他的所有勇气。

“你说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吗?”

“也许是我的错。”

小千啜泣,“可是星夏,是因为我希望你留下来。”

“我知道。”

星夏紧咬着牙说,他比任何人都难过。

星夏和小千从小生活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村,所有的人这里种植粮食,养殖家畜,偶尔去小村的森林附近中去捕猎低级魔兽,以饱口腹。

这里的土地肥沃丰饶,就连难以生长的果树,也会在这里结出可口的果实,这里环境优美,景色迷人,应有尽有,这里就是人间伊甸园。

不过一辈子生活在这里,却不是星夏想要的,他渴望出去见识这个美丽的世界,渴望学习神奇魔法的奥秘。

那个戴着银白面具的人都跟星夏说了什么,星夏想不起来全部,星夏好像忘了些什么东西。

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现在重要的是,星夏想要出去。

而他身边的人都不会同意他出去的,不用猜也不用问,直觉告诉星夏,假如他们知道自己想要出去,他们是不会同意自己出去的。

“不要和他们说好吗小千?我真的无法面对他们,我真的想要出去,很想很想,超级想要。”

“如果你跟他们说了,我叫我怎么去面对他们呢?我该怎么去面对他们呢?”

“那会伤害到他们,也会伤害到我。”星夏轻声的说。

蓦然间,这一句话重击了小千,如同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

“伤害到你?这会伤害你吗星夏?一直以来都是你守护我。”小千颤抖着说,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你还记得吗?你曾经无数次守护我。”

小千将手伸进胸前,拿出她一直佩戴者脖子上的小荷包,她拆掉红线绳,从里面拿出一块小小的布片,上面好像蘸着血,不过时间过了很久很久,颜色变得很深。

“你还记得这块布吗?”小千仿佛回忆起很痛苦的回忆,她的手不停地颤抖,她痴痴看着星夏,流着眼泪。

星夏看着那块布,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了。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星夏摇摇头,还是没能回想起来。

“这是一只风筝的碎片,那只风筝,是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

“我好喜欢好喜欢那只风筝。”小千的每一个字都加重了语气,她说的很慢,眼泪不住的流,她没说一个字,都有眼泪从眼中流出来。

时间仿佛回到了从前,回到了星夏和小千的还很小的时候。

当时的星夏还很小,小孩子总是无忧无天自由自在,他们总是对很多事物好奇喜欢。

一个老人从房子中走出,然后躺在在躺椅上,他的小孙子讨好似的摇着摇椅,老人哈哈大笑,然后就开始向小孙子讲他童年的乐趣。

没错,爷孙二人正是爷爷和星夏,爷爷对星夏说,他小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放风筝,

星夏听着爷爷给他放风筝,他对风筝充满了兴趣,他缠着爷爷给他做一个风筝,他拉着爷爷的手开始撒娇,爷爷怎么可能不实现星夏的愿望呢,

爷爷很快就做好了风筝,然后爷孙俩到远方的草地上放风筝,星夏看着飞的越来越高的风筝,心中有说难言的喜悦和向往,从那以后,放风筝也成了星夏最爱的事情。

但是星夏没有发现,每一次他去放风筝的时候,总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藏在角落里,偷偷看着他放风筝。

那个小小的身影就是小千,小千的家,就在星夏家的对面,那时候的小千非常的害羞且胆小,虽然她和星夏从小生活在一起,可是她本来就害羞且胆小,当她看到星夏有了新的玩伴之后,就再也不敢打扰了星夏。

虽然小千好喜欢,心里羡慕的不得了,可是她还是不敢主动。

直到有一天,星夏在放风筝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看着她养着头看高高飞在天上的风筝,眼中充满了渴望向往。

“诺,一起来吧!”

星夏伸出自己拿着线的右手,向小千发出了最真诚的邀请。

“恩。”

小千已经期待了好久好久,她好希望自己也能够放飞风筝,可是那时属于星夏的玩具,她不敢说出口,直到星夏来邀请她,她感动的不得了。

也许在每一个人看来,那就是一件很小很小的小事,可是对于那时候的小千来说,那就是她最想要的事情。

小千很笨耶!总是放不好,每一次风筝还没有飞上去就掉了下来,可是星夏从来没有说过小千笨,他一次又一次的教着小千放风筝,因为小千总是放不好,星夏总是等风筝飞上天空,线放了一半的时候把手中的线给小千,这样笨笨的女孩终于也体验到了放飞风筝的感觉了。

“咯咯咯咯咯咯”草地上响起女孩银铃般的笑声,笑声持续了很久很久,女孩笑的是那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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