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歌终于还是抵不住杭州冬夜的寒冷,虽然房间里打着热空调,但睡到后半夜,她突然烧了起来,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她迷迷糊糊地睁眼,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
她坐起身,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她很少生病,上一次生病还是小时候,那时候母亲还在世,妈妈抱着她温柔地抚着她的后面哄她入睡。
可是,她妈妈走了。
似乎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那么关心她了。
她打了个喷嚏,晕晕乎乎地走出了慕容翊的房间。就着透过窗户的昏黄的路灯,她穿过餐厅,来到客厅的沙发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慕容翊睡得很熟,突然一个滚烫的身躯靠到他的怀里,让他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他扒拉着被子,把埋在被子里的若歌一把揪了出来。他的指尖碰触到她滚烫的肌肤时不由地皱了皱眉,“你发烧了?”
他打开灯,她面色潮红,眼睛微微眯着,似乎在适应客厅的灯光。过了一会,她才嘟囔着,“八十万,我有点难受,给我抱一会。”
慕容翊有些头疼,她仍旧穿着他的薄衬衣,这会她里面什么都没穿,能清楚地看清衬衣下她白皙的皮肤,和...胸部。
年纪不大,胸倒是不小。
慕容翊轻咳,拉过被子,将她整个人裹起来。他一把抱起她,朝卧室走去。
他把她放到卧室的床上,又从客厅里翻出医药箱后返回卧室。他拿着温度计,为难地看着若歌。若歌躺在床上,不明所以地回视他。
慕容翊尴尬地扬了扬手里的温度计,递给她,“自己放腋下。”
若歌微微坐起身子,靠在床头,她接过温度计,看了看慕容翊,解开衬衣的两颗扣子,将温度计夹在咯吱窝里。
慕容翊早在她解扣子的时候,一把扯过她的呢大衣遮在了她的胸口。
若在平时,若歌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展示她魅力的机会的,可此刻她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等时间到了以后,若歌将温度计拿出来,慕容翊看了看,也放下心来,“不严重,物理降温吧,要是明天起来你还烧,再带你去医院。”
若歌无力地点了点头。
慕容翊面对这么顺从的若歌有些不习惯,他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小姑娘生病的时候还挺乖,至少比她之前可爱多了。
他的手指在药箱里翻了翻,拿出一瓶酒精棉。他坐在床边,拉过她的手打开她的手心轻轻擦拭着。
他擦得很仔细,若歌靠在床头看着他的侧脸,忽而淡淡地开口,“我有点想妈妈。”
慕容翊的手一顿,拉过她的另一只手,仔细擦拭起来,“那就早点回去。”
若歌沉默了一会,直到看到他擦完另一只手,才仰着头,“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因为贪玩,大冬天掉进了结着薄冰的池塘里,高烧不断,我妈妈就在医院里给我唱安眠曲。”
慕容翊拿出几个新的酒精棉,塞在她手里,“额头,脖子,腋下,都擦一下。”
若歌撇了撇嘴,没再往下说,拿起酒精棉往脖子里一擦,立刻龇牙,“好凉。”
慕容翊走到床尾,掀开被子。
若歌缩了缩脚,“你干嘛?”
慕容翊抓住她还在往回缩的脚踝,她的脚很好看,脚指甲剪得很短,一个个脚趾头白白的,像夏天池塘里的嫩藕芽似的。
被握住的脚还在挣扎,慕容翊大概明白了,这姑娘是怕痒。他一手抓着她的脚踝,一手捻着酒精棉,快速涂抹了几下。
“哈哈哈哈”若歌躺在床上,脚底心传来一阵钻心的痒,她边挣扎边大骂,嘴里又不断溢出笑声,“你混蛋啊哈哈哈哈。”
慕容翊原本是想快点替她擦好,听到她的骂声后又拿起酒精棉轻轻地擦了几下,扭头看她,“我混蛋?”
若歌已经快笑出眼泪了,“哈哈哈不,哈哈哈是我混蛋,哈哈哈哈我混蛋。”
慕容翊满意地放下她的脚,准备去擦另一只脚。若歌急忙将自己缩回床的一角,“我自己来。”
因为动作的幅度太大,盖在胸口的呢大衣滑落,露出丰满的胸部。
慕容翊脸色一沉,抓起呢大衣罩在她头上,“快擦。”
若歌一把扯开呢大衣,发现房间里已经没有慕容翊的身影了。她低头看了看,突然笑了,莫不是害羞?
她慢吞吞地将胸前的扣子扣好,又用酒精擦了擦脖子。
慕容翊端着一杯温开水进来,“全喝完。”
若歌眨了眨眼睛,接过杯子,仰头一骨碌全喝了下去。她把杯子放在桌上,躺了下去,目光却仍放在慕容翊身上。
慕容翊伸手,将手背贴在她额头试试温度,“还难受吗?”
若歌摇了摇头,“看着你就不难受。”
慕容翊正要缩回的手立即转变放向,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又会耍流氓了,看来快好了。”
若歌倒是一点也不生气,经过刚刚那么一闹,她确实觉得自己好像好多了,可似乎也更疲惫了。她合了合眼,突然觉得自己和他之间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慕容翊看了她一会,直到她呼吸渐渐均匀。
真TM神奇了,说睡就睡。
慕容翊走到门口,关掉了房间里的灯。在关门的瞬间,他听到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谢谢你。”
他关上门,在门上靠了一会,才摇了摇头走向客厅的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