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双方向光明神宣誓,在接下来的比武中,绝不会使用作弊等卑鄙手段。”霍德曼站在中间,身兼裁判的他正色对两人说道。
“我发誓!”
“我也发誓。”
与认认真真的李焱不同,白豹相当随性,说话的语气也很随便,似乎就只是想简单的走个过场,象征性的发了个誓罢,即便知道发誓的结果不会依自身态度而发生质变。
听到了双方确实按照规则发了誓,霍德曼满意地点头,向后踱步走下擂台,将主场留给了今天的主角——李焱和白豹。
随着一声钟鸣声响,比赛开始了,原本就热闹的环境又嘈杂了几分。观众们向着擂台上自己看好的选手呐喊助威,趁着结局未出,悄悄盘下了对胜负的预测,引得好事之人纷纷慷慨解囊,渴望多多少少能从中赚一点。
没错,赌局。只要是竞技活动,不管是官方或私下的,只要有赚头,总能吸引些敛财之人聚集,在概率中求富贵。家徒四壁和万贯家财就只在一念之间。
场中,李焱和白豹已经拉开了架势,齐声道:“请指教!”
虽然与白豹同为五星骑士学徒,但是李焱明显有些怯场,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以及两眼失神,场下的观众或许看不出他的心理状况,但是怎么能瞒得过就站在对面的白豹?
白豹狰狞一笑,面带嘲色,心想这李府二少爷也太不成器了,自己又不是豺狼虎豹的,怎么畏惧自己成这幅熊样?自己怕是能很快就结束战斗。
白豹向前用力一踏,借力助跑,几步就到了李焱跟前,右拳蓄力,试探性的打向李焱。
初次上阵,李焱没想到白豹会这么快就攻过来,来不及反应了,只好下意识的交叉手臂招架,勉强挡住了白豹的拳击。
虽说刚刚只是试探,但是也是包含了足够的力道,没想到李焱竟然反应过来并及时挡下,事后也只是引得双臂一阵酸麻,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白豹咂咂嘴,心中对李焱的评价提高了……一点点。
好戏还在后头呢。从白豹戏谑的笑容来看,他是想将这句话传达给李焱。刚刚的试探攻击就已经看出了李焱的短板所在:经验和反应躲避力。
白豹先发制人,李焱竟然半途了才反应过来,并且选择了最不适合他的选择——硬抗。而且硬抗的方式也不对,哪有人上来就交叉双臂防御的?要是让双臂受到了损伤,则会影响接下来的发挥。
不只是白豹看出来了,场下一些懂行的观众也看出来了,瞬时间,押白豹胜的人增长了好多,尽管原本的数量就挺多的。
趁着李焱还没从刚刚那一记中缓过来,破绽大开之际,白豹再次大步向前,瞄准李焱的胸膛就是一拳,李焱预料到了白豹会趁势追击,无奈自己经验不足,没决定好是防御还是躲避的时候,白豹的拳头就已经击打在自己的胸膛上。
这一拳真猛!李焱觉得胃中翻江倒海,滋味可不好受。双脚没能站稳,整个身子就顺着冲击力向后倒下。
李焱还没爬起,白豹再次向前,似乎毫不打算给他些许喘息的机会。李焱为躲避,避免加重所受的伤害,也顾不得风度,在地上打起滚来,卖相无比狼狈。
这哪里还有比武的样子?完全就是一边倒。李焱不是被踩的滚来滚去,就是刚站起身没稳住就被击倒,如此无聊的决斗引得观众们唏嘘声不断,越来越多人向李焱投出了不屑的蔑光。
李焱虽然也尝试反击,主动攻了上去,瘦弱的身躯握拳向前,简单直接的向白豹的胸膛招呼而去。
白豹不慌不忙,面含微笑,在他看来李焱的花拳绣腿完全没有什么威慑力,更何况自己还比他高了两个级别,这场战斗本就没什么悬念。当李焱的拳头即将到来之时,他仅仅是稍稍一扭身,魁梧的身子此刻竟显得有些灵动。
拳头擦着衣服打出,力气全打在了空气上,没能伤到白豹分毫。不等李焱缓过劲,白豹已经一肘砸在李焱的前臂上,导致李焱的身体向下弯曲。白豹又用力的抬起了膝盖,正中杨开的腹部。
李焱一时没忍住,一道短暂的哀嚎就脱口而出。李焱捂着肚子,向后一滚,强忍着剧痛再次缓缓站起。
看来,现下果然还不是自己主动攻击的时候。
“等待!忍耐!还不是我反击的时候。”面对白豹的压迫,李焱一边躲避,一边暗示自己压住那不甘心的怒火。
昨日,火哥用那“金手指”给自己预示了今天的比赛结果,得到的只有一句话:
“白豹后来的动作迟钝了,攻击他的肌肉,赢了。”
什么时候变的迟钝?什么时候攻击肌肉?攻击哪里的肌肉?这些一概没说,还真是符合了火哥所说“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不知道详细情况”的功能。看来也只能将进攻的机会留给自己去观察,自己去判断。
而且,这一切的前提是,这个能预知未来的金手指,真的管用!而不是火哥给他开的玩笑。在自己反攻的时机来到前,李焱只能等待,或防守或挨打的等待。
船到桥头自然直,李焱将心中的不安挥之而去,专心应付白豹的下一个攻击。
看台上,四家主的表情五花八门的。霍元和白狮相当轻松,在他们看来胜利唾手可得;海拉的表情比较平静,毕竟这场比武与她们家族而言,没有多大的关系;李漠倒是有些失态,难看的表情再加上被双手捏裂的座椅把手,无不彰显他内心的慌乱和急躁。
“哎呦,李府主,你咋把椅子把手给捏烂了,这损坏公物的行为多不好呀。”看着台下场面形势大好,白狮得意忘形的笑着,调侃李漠。
李漠没有搭理,这个时候若是搭理了反而是自找没趣。同时,李漠微微摇首,这样下去不行呀,必输无疑,若非被束缚在看台上面,自己兴许还能动动手脚,助李焱一臂之力。
李漠思索着能脱离困境的方法。
看到李漠没有回应他,白狮的嚣张增添了几分,他继续冲着李漠喊:“台下的百姓,都对比赛的结果做出了预测,要不我们也来打个赌吧?”
“不了,我没兴趣。”李漠厌恶的看着白狮小人得志的样子,直接拒绝了。
可惜白狮并不打算就这样放弃,他哈哈大笑着:“哦,李府主究竟是洁身自好?还是……”白狮话音一转,声调提高了几分,“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局,所以压根没打算赢?”
听到白狮这么说,不少好事的观众循声望来,看李漠如何回答。
众所周知,李焱是因为有通匪的嫌疑而走上了擂台,究竟是确有其事还是单纯的误会,战斗结果将与之息息相关。如果不给出个让众人满意的答复,李漠可能就此背上“默认李焱通匪”的污名。
面对白狮的激将法,李漠如果再反感赌博,只会让人们相信了白狮的“他对胜利无望”的说法,从而将舆论导向向对李府不利的一面。
“哼,别误会了,我只是怕你小小白家拿不出能和我李府平分秋色的赌注。”李漠冷笑着,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既没有同意参与,也没有表示拒绝,将一切的关键推到了白狮的身上。
“确实,论财力,我白家比不得你李府。”白狮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点,“但是我不打算和你赌财物,我们就赌一个口头约定,如何?”
听闻白狮的建议,李漠心中有数,已然猜到了白狮的醉翁之意何在,冷着脸淡淡地说:“你怕不是想以‘我李府与海家的婚约’作赌注吧?”
“不愧是李府主,果然睿智,正是如此,不知……你敢吗?”白狮认可了李漠的猜测,“只要你同意在此解除同海家的婚约,之后的其他事,我们就不追究了,否则,哼……”
白狮话中绵里带刺,尽显威胁之意。如果李漠同意,除了解除婚约,通匪的问题,白狮他们就不追究了。如果不然,那么待到李焱输了后,落实了通匪的罪名,到时候够李漠吃一壶的。而且,有了这么个罪名的名义,他与霍家也能出面为解除海家婚约一事而斡旋。
李漠阴着脸,考虑良久,才吐出了一句话:“我不同意……”
“想清楚,李漠!想清楚点!反正比赛还没结束。”白狮冷幽幽地低喝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白狮,”李漠被逼的有些歇斯底里,干脆撕破脸,直接指责对方的目的,“我这不过是孩子辈的婚约,你倒好,你是觊觎人家海静!你想和你儿子白天将整个海家吞下,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胃口。”
被戳穿了真面目,白狮倒也不生气,反倒哈哈一笑:“哈哈哈,怎么没胃口?自古美人配英雄,我白狮不忍看着海家主这些年守寡,结为连理有何不行?”
竟然把手伸向了孤儿寡母,李漠有些鄙视的看着白狮,正欲发声斥责,没想到被人抢先了。
原本一直在旁观的海静扭过头,脸色森冷的看着白狮,语气冰冰地说:“白家主,请你放尊重点!我丈夫只是常年在外,不曾身亡,请不要妄自揣测把我当成了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