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桃乌龙奶盖被送过来,梁楚晏往她那边推了推,还冒着冷气。
阮遇低着头看着面前的饮品,上面浮着的奶盖看上去丝滑绵密,下面的乌龙茶带着和她衣服颜色一样的橘粉。
“你怎么老是叫我小朋友...我不小了。”
而且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这三个字变了个味道,染上像嘴里奶盖一样的咸甜。
对面的男生笑了一下,手撑在下颚线处,笑的放肆又洒脱。
“十八九岁的年纪,能有多大?学长我都大三了,快二十二了,三岁一代沟,你还不小?都和哥哥有代沟了...”梁楚晏边说边盯着她,看着小姑娘把奶盖一点一点用勺子挖来吃掉。
粉嫩的唇上偶尔沾一点奶白色的奶盖,时不时伸出舌尖舔掉,像梁楚晏家里养的那只小白猫,有点招人。
“说真的,你怕不怕下次再被找麻烦?”
他问的认真,阮遇也便认认真真的答,“有一点。”
没想到男人却一下子笑开,“那你求求哥哥,哥哥的大腿给你抱...”
阮遇一下子愣住了,嘴里的乌龙茶还没咽下去,混着蜜桃的香甜,在嘴里弥漫开来。
“你是不是有病?”
好一会儿,阮遇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男人,也太犯规了吧,一会儿学长,一会儿小朋友的,现在直接开口来哥哥了。
女孩儿声音温软,骂起人来也是温温吞吞的,是像南方人那种细软酥麻的声音,半点儿也不像骂人,就像是在向他撒娇。
他喉间发出低哑的笑声,透过声带发出的振动传到阮遇耳朵里,“逗你玩儿的,小小年纪怎么这么不经逗?”,边说话嘴角边往上勾,好看的眉眼弯了起来。
她和他认识的时间,加上军训那十几天,也还不到一个月,而且总共也就见了四次面,还算不上熟识,可他给她的感觉就好像,两人很熟一样。
不太好,这种感觉太糟了,就好像什么都脱离阮遇的想象,而对方却轻而易举的掌控她的所有。
不动声色的,阮遇的背贴在了椅背上,离靠她有点儿近的人远了一点,把手里捧着的乌龙奶盖悄悄朝他那边推了一些。
梁楚晏挑了挑眉,就见她轻启唇瓣,“谢谢学长请客,我觉得我已经好多了,没那么怕了,可以自己回去了,学长你可以自己在这儿待一会儿。”
说话间,她已经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手机就朝店外走。
看着桌上只被吃掉了奶盖的大半杯蜜桃乌龙,梁楚晏捏了捏指尖,在桌上轻点几下。
这小姑娘,是怕他?一被他撩就躲?
奶盖杯壁上的冷气凝结成一小股水流,顺着杯壁流到木质的小圆桌上,晕染出一小片水渍。
梁楚晏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水滴上划开,一笔一划,大概是水太少,画完一笔,上一笔又马上消失,只留下浅浅的水痕,模糊的看出个‘阮’字。
还真是人如其名,阮遇?好像人是乖乖巧巧的,有点软绵绵的样子。
看到那群女生在巷子口堵住她的时候他还觉得小姑娘可能会被吓哭。
现在才发现,这小姑娘是软中带点凶,奶凶奶凶的,自以为的凶,其实最是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