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的人也是人,在追捕截杀暴徒的事情上他们很不得力,但在事后事宜的处理上还是非常得力的。暴徒在这里大杀特杀了一通,于咆哮的大笑声中继续向前狂窜;教廷人士的向神祈祷声中,由他们支持的这里,转眼间就被各家店铺派出来的人众给处理一新:兽行!属于兽类应该存在的情形,想来还会持续的上演下去。
事发当中那扔下摊子而溜了的摊贩,在事后又回到了玍儿的旁边;心悸还未消尽、可其望向玍儿的脸上,却是一种悠然的恬笑,却不知他这是在表达着一种什么样的意思。这里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没必要搬移的那摊贩刚重回到自己的小板凳上,就听那活死人样的玍儿这时对着他平淡的问道:“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听到玍儿的问话,那摊贩本能的摇了摇头。本来的他是想事不关己不理不问的,可其后的他,却是忽而凑近了玍儿一点的问道:“你是问那父子的事、还是在问后来那疯子的事?”玍儿淡漠的笑容当中说道:“后者。”那摊贩望着玍儿忽而真的笑了!
摊贩的笑,很明显,他是在笑玍儿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终于是现原形了!笑玍儿既然是一个算命者,那么为什么还会算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问他呢。摊贩‘嘿嘿’的奸笑当中,他说道:“年轻人!这种事情,有什么不好理解的?”
摊贩有些显摆的又道:“那疯子定然是因为钱、或是女人什么的,给逼成这样的!比如:想弄来好多好多的钱,却是没能力;想更高人一等,却是接受不了现实情况;实在是没办法而被逼的不想活了,却是想杀了天下所有人的让自己于痛快的报复当中死去。很正常,这年头这种事情多了去了!”
听之的玍儿,面无表情的轻轻点了点头。似乎是怕玍儿又回到那种打坐当中的活死人样,说完的那摊贩,忽而又对着玍儿说道:“对了!坐地上多不好?要不我租给你一个凳子怎么样?”玍儿下意识的向着那摊贩屁股底下的凳子一望,他摇了摇头。
那摊贩撇了一下嘴角,他说道:“不是我坐的这个,那不是还空着一个的吗?”他说的是那一个为客人所准备的小凳子。他接着说道:“反正也没什么客人来!你看这样好不好?没客人呢、我那个小凳子就租给你坐,来了客人呢、你再腾出来的给客人坐,价格咱俩好商量。怎么样?”不得不说,这善于经营的摊贩,还真是~~~
玍儿还真有一点活死人的特点!应着那想从他身上赚到钱的摊贩说法,而望向那边的那一个小凳子当中,他这才注意到,这位摊贩面前所铺的兽皮上所写着的竟然是‘售:男婴、女婴’,另还有一溜小字的一个地址是‘城西裕华街54号’。
玍儿的眉头无可察觉的皱了皱,眼神向着那字迹示意的同时,他向着那摊贩有点疑惑的问道:“你的孩子?”那摊贩稍微的愣了下,继而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他没好气的说道:“我哪儿来的那么多孩子!再者说了,那些要真是我的孩子,那我非幸福的死过去不可!”
在玍儿不明白的眼神中,那摊贩或许是自认为已经和玍儿非常的熟了,遂把位子稍微的往玍儿的身边挪了挪。他的脸上是那种奸笑附带淫笑的展现,可眉眼之间却是鄙视玍儿的神色,他颇有几分自得的接着说道:“年轻人!看来你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嘛!”
微顿之后,其道:“你要知道,每个人都是有自身的长处的!也就是说呢,每个人其实都是可以享受到自己所营造的幸福生活地!我这么跟你说吧——嘿嘿,别看我这人长得不咋样,可我呢!也是个有着好多美女老婆的人。我敢保证!别看你长得是那么的英俊、显得是那么的有钱,可在美女的事情上,你还真比不上我!嘿嘿嘿~~”。
玍儿似乎是不想和这人探讨涉及‘媳妇儿’的事,也不想和其说这些污七八糟的事,他没有话赶话的说、而是问道:“那你哪儿来的孩子卖?”
那摊贩没有丢弃自己最是得意的话题,不过他也应着玍儿的话,而说道:“不懂了吧?我这么跟你说吧——反正而今干我们这行的人多的是!别看我是在这里卖孩子,其实这只是附带,就算真的有人会买,那也只会是买那些长相可爱的女婴。男婴!买来干什么——也犯不着和自个儿的钱过不去啊!”
望见了玍儿的眼神,那摊贩没想到玍儿的脑子竟然也是‘先天发育不良’,他接着解释道:“买女婴呢,凑合着养个十几年,白天呢能当女佣、晚上呢能当陪床,怎么说也都算是没白养;就算其最终跟着有钱人跑了,那也可以说亏本是有限的。而买男婴,费劲的养了十几年,其长大了、翅膀硬了不服管那可怎么办?当佣人?何必呢!花点小钱就可以雇佣到更好、更听话、更勤快的,谁花那份注定了是冤枉的钱啊?这压根就是跟自己的钱过不去不是?”
看不出玍儿的神色有什么意味,那摊贩接着说道:“其实呢!我在这里设点,更多的还是在收男婴和女婴。看见那个地址了没有?这就是向那些卖孩子的人,提供一个卖孩子的地址。呵呵~~,这里边的学问,可大了去了!”
一副很是‘学识渊博’的样子,那摊贩非常自得的说道:“男婴没用,所以收售的价格非常的便宜,一般情况下收来的男婴都被我们白送给教廷了。教廷从小开始培养这些孩子,把他们给训练成间谍、死士什么的,为教廷忠心的服务。”——“白送给教廷,为的当然是让教廷照应一下我们干这行的人!相当于是让我们的营生实际上的合法化。要知道,按照神律,丢弃自己的孩子是要被净化掉的烧死的!”
“而买卖孩子那也是违反神律的,不过罪过可就轻多了,不管怎么说、被买卖的孩子都还会活的好好的不是?所以在教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我们这也算是积大德了!”“谁会把自己的孩子卖给你们?”玍儿问道。
摊贩回道:“嘿嘿!年轻人,看来你还是个没怎么和更多美女交往的人!你说,要是你忽然间爱上了一个美女,一时太激动、很意外的竟然让人家怀上了,可事后的你才发现你并不是真的爱她,那人家怀上的那个孩子该怎么办?”——
“人家美女总是要嫁人、或是享受更多更美好享受的,有个会坏事的累赘,这怎么行?按照神律又不能丢弃,再说了也不见得她就真狠得下心来。这样的话,卖给我们,既解决了她的大麻烦、又让那孩子会快快乐乐的活得好好的,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美女嘛——或说是人嘛,总是好面子、总是做贼心虚的!我在这儿给她们留个地址,谁有了不该有的孩子想卖,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时间点偷偷的把那孩子卖给我。顺便得来的钱,也算是她们怀胎十月的辛苦费,或是作为一场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之另类补偿;要是凑巧的是个女孩,嘿嘿~~想来生活也能更安逸一些的!”
说到这里,没有说完的那摊贩续道:“天下有多少美女?哪一个美女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唉!干我们这行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这营生也是越来越有点难做了。”
说及生意难做,那摊贩好像有一肚子的苦水,转而愁眉苦脸的他,接着道:“近几年来,大家都抢生意,我真正收来的孩子是越来越少了不说,还因为大家乱搞的让这收价一直往上提升的同时,最终的售价却是在反降。嗨!反正买卖是真的越来越不好做了。原来呢,各个档次的孩子还相对的平衡一些,这几年可好、就连那些正常家庭里所生出了的‘垃圾货’都一个劲儿的送了来,竟让我干了些赔本的买卖!”“什么意思?”
应着玍儿的不明白,那摊贩苦楚的摇着头说道:“原来呢还只是正常情况下,所送来的那些本身不具有修炼潜力的孩子,因为收价低、白送给教廷也没有什么,毕竟还能从其他的孩子身上补齐。可是,这几年来,连一般家庭——或是普遍性的!往往生出来的孩子被教廷确认为不具有修炼潜力的孩子,也在齐齐的送了来。”
“大家这样,倒也可以理解。虽说这些孩子长大了,也是非常有可能又生出一个具有修炼潜力的后代来!可起码的这个孩子不具有修炼的资格,这就会大大的影响到当前的家里生活、或是社会地位什么的。而且,还会因为生出了一个绝对意义上的垃圾人,而受到他人的暗中嘲笑和耻笑。”
“再者,现在的谁都是认钱的不认人,就算是这垃圾人也是一样!供养其长大的花费就不说了,然而等其长大了、他本身什么本事也没有,而且为了钱什么干不出来?”
“谁生了他,注定了是得不到任何好处的同时,还会多生出无数的麻烦。与其养,还不如趁早卖了的好!兴许其后又会生出一个值钱的女儿、或是具有修炼潜力的儿子来呢?”
“这样一来,我们这样的人可就苦喽!垃圾人虽然便宜,可那也是需要金币的不是?我们花钱从那些人的手中收来的这些垃圾人,又都无偿的送给了教廷,少的话我们还能承受!可生意本身就是越来越难做,却是收来的垃圾人是越来越多,这谁能受得了?唉!不过……可说要是不干这行了吧,嘿嘿~~~还真是舍不得!”
说到此处,那摊贩的脸上现出了纯正的淫笑!他忽而转变了神色的在满脸向往中说道:“我老婆在我还年轻的时候,就因为看上了一个比我有钱、又比我长得帅气的男人,而和我离婚的跑了。也就是在那之后,我这才开始发奋的经商!可干了两年这才发现,整个市场都被人家那些有钱人垄断了,真正容得我经营的也只有去种地的而后卖菜——这能挣到钱?才怪!”
“不得已之下,忽而有一天我看到了一个干这行的人,于是我这才开始经营这一事业的。也算是我们的神照顾我,一开始的起步,我的运气非常好的干的非常顺!我记得非常的清楚,当时我用一万金币收来了一个女婴,却是立马的一倒手就净赚了九万五千金币。呵呵~~,就凭着这九万多金币,我这就开始了正经的经营。”
说时,摊贩对着玍儿投了一个说不上是得意还是什么的眼神,接着道:“本来呢,这辈子我是不打算再找老婆了!因为这女人实在是靠不住。可是~~嘿嘿~~~当我正式的经营起来这行之后!当我把收来的那些女婴一个接一个的养到十几岁的时候,我突然间发现,我哪儿还需要去找什么老婆?”
“那一个个水灵灵的美女,虽说是卖到妓院或是卖给谁时是需要验身的,可我要是少赚点钱的只用一个两个,这总的来说还是非常划得来的!——我也是个男人啊!而且还是个被女人给踹了的、没有女人的可怜男人,我也是需要女人的啊!”
“要不说我神眷顾我这个可怜人呢?我这没有老婆的孤身老男人,隔两年换个漂亮水灵的老婆,我的这生活~~嘿嘿~~舍不得不干这行啊!”不顾玍儿此时的眼神,他又道:“原本呢,我还想着让我老婆们给我多多的生出好多好多的孩子来,这样的话我是既有大钱赚、又有不尽的美女老婆——可是最终的结果!还是趁着那些美女不太懂太多的时候卖掉的好。还是那句话:女人根本就靠不住!你不卖,她一跑,你这下可是亏大发了。”
玍儿的神色这时又变作了那种全然的冷漠,不过他望向那摊贩的眼神中却是添加着诸多的奇怪之色。可那摊贩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满脸奸笑的对着玍儿又说道:“你想不想买个鲜嫩嫩的美女、从她的头一次开始?大不了我给你算个内部价,怎么样?”
玍儿没反应,那摊贩又继续道:“对了!我看你这行也蛮难干的嘛!这么久了都没见一个顾客光顾。我呢,没其他的本事,就是脑子灵光!我这儿有一个可以让你发大财的招儿,不过你得用金币来购买我的知识产权——一口价!两百万金币。”
“你可以和我到教廷那里先写个合同、来个首付,以确定我的知识确实是能让你赚到大钱,若是这招没用那我原物退还。怎么样?纵然你再有钱,可这能平白赚来更多大钱的机会,你不会放过吧?我这主意可是为你量身打造的!行不行、给个痛快话。”应对方的话,玍儿淡然的摇了摇头,道:“不需要。”
玍儿的态度和表现,这让那摊贩望着玍儿的眼神,真如是望见了神——亦或是鬼!单就其中的惊异神色,已然是浓重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可却听那玍儿改口说道:“你是个人类,身为人类的你,你干着你所干的这些事情,你有没有为你的后代、为整个人类想过?”
宛如见到鬼的那摊贩,在玍儿的这样问话当中倒是恢复正常了!其原因很简单,因为在他眼里,玍儿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恢复了常色的他,对着玍儿很是轻飘的回道:“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黎民百姓,我一没有继承了我祖辈给我遗留的富贵、二没有强大的本领,我只有靠我自己这颗灵光的脑袋、如同所有人一样的为我更好的生活而忙碌。”——
“我也是需要享受美好生活的人,我凭我自己的能力而尽量让我的生活变得更好一些,这怎么了?这才是最最最切实而又最实在的。我活着的时候也不过就是那么的一百年左右,我拼尽了我的全部、还让我的生活仅只是勉勉强强的过得去,我连我自己的而今都快顾不了了!我哪儿有闲心去管什么其他、去管什么后代或是什么人类?开什么玩笑!”
适时,或许是因为先前血洒街道,虽然此时看上去是被人清洗一新,可砖缝当中或许还存留着一些什么:引得闻到了气味的蟑螂一家老小,不顾光天化日之下的公然擦玍儿的身过。
玍儿随手一伸当中、抓住了一只的同时,一边看着那蟑螂在他的手掌上攀爬窜动,一边却是宛如自语的道:
如果因为自己的寿命太有限,蜜蜂任由自己高兴的不采蜜,那蜜蜂一族会如何?
如果蚂蚁就因为自己的太弱小,而肆意的所为,那会出现一种什么样的景象?
如果因为瘟疫细菌单体的渺小、生命短暂,而我们不加以防范的扼制,那整个世间会如何?
你说你的人生不过百年,为了你自己的当前,管不了什么后代、或是其他的什么——你看!连臭虫蟑螂在活着的期间,亦是在用心的繁育后代,难道你连臭虫都不如?
望着玍儿的那摊贩没有生气、也没有任何的异常神色展现,他平淡的望着玍儿说道:“有病!”
‘道不同,不相为谋!’那和玍儿说不到一起的摊贩,在说完后,忙动当中他把他的摊位往远处挪了好大一截;继而,重新坐下来的他,是再也不往玍儿的这处瞅一眼了!而于此期间,那玍儿在无奈的摇头当中,重新把手掌上惶急的那只蟑螂给放归到了地上,任由其自顾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