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应明刚出门便发现自己藏青色的衣服又黏又湿,他用手一捻,捻出血汁来,而慕容韵的背后也是一大片的血渍。
慕容韵见他左看右看的,挺纳闷。
“你看什么呢?”
“这个人身上全是伤口,我们的衣服上全是血。”
“权应明,谢谢你啊!够义气,如果哪天真出事了,你——”
权应明并未觉得被直呼姓名有什么不适,相反竟觉得十分顺耳。
“哎呀,都说了是兄弟,你还这么见外。再说了,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蚂蚱?不是蛆嘛?”她皇兄告诉她是一条绳上的蛆,虽然她也觉得很恶心,但皇兄又说,越恶心的俗语往往平易近人,流传百世的。
权应明想到绳子上爬着两条蛆,蛆上黏着不明褐色液体,顿时胃里一阵翻涌。
“白渡!你怎么这么恶心。”
好了,这下恶心的慕容韵也可以平易近人,流芳百世了。
“明明是你自己胡思乱想,还怪我咯!”慕容韵翻了个漂亮的白眼。
“你——”权应明快把舌头咬掉了。
“你什么你?”
权应明暗自腹诽,白渡这小子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表面装作风度公子,其实就是蛮不讲理的恶魔。
不过,恶魔还不是令人十分讨厌的嘛,哼哼。
眼下是正入初秋,院里的植株微微泛着黄,为这宅子平添几分寂凉。
权应明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阿渡,我这么叫你可以吧!你师父看着不像普通人,你们怎么认识的!”
“啊哈,我师父曾经救过我。有一天晚上我爬树顶上下不来了,我寻思这下完了,不能坐以待毙是吧,然后就往下一跳,没想到树太高,我跳下来脚扭了,根本不能走。我发现是掉进人家院子里了,后来师父从屋里出来,救了我。”
“咳咳,你没事往树上跑干嘛?”
“切,那是因为,因为我在追小毛贼。”
其实是她发现有人跟踪她,她追上去想问清楚,结果那人飞檐走壁很快没影了。她只能爬的高一点看看人去哪了。
小毛贼能在屋檐上飞檐走壁?权应明来不及细究,慕容韵就朝屋内喊了句:
“师父,需要帮忙就叫我!”
“哎对了,你师父尊名是什么?”
“我师父啊,我师父姓薄,单名一个薰。”
“薄薰?这姓氏到很少见。”
二人在门外东扯西扯,两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慕容韵蹲在地上抬头看着逐渐沉沦的落日,金黄的霞光倾洒在天空上,淋漓尽致。此刻她有些焦急,再过半个时辰,她必须得回去了。
“吱呀——”檀香木门被推开了。
薄薰走出来,额间出了不少汗。慕容韵立马迎上去,用干净的袖口擦去的他的汗珠,为他捶肩:“师父辛苦了,他怎么样啦?”
权应明看着眼前雌雄不辨的小徒弟笨拙的讨好高冷的师父,竟觉得他们好和谐啊有木有。
“此人无太大问题,十日后便能行动自如,只是他的外伤也很严重,还需要好好调养。”
“嗯嗯,师父我就知道你肯定行。”
“少贫嘴。此人先放我这,外面不安全。”
“嗯呢,师父,我也得回去了,可是你能找件衣服给我嘛,我这衣服染了血,家人看见怕担心。”
“随我去房间拿。”
权应明见那人也保住了命,看天色不早了,就向他们先行告别了。
慕容韵送他到门口,朝他眨眨眼:“权应明,下次再见我定好好酬谢你。”
权应明:莫名有些期待是怎么回事!!!
慕容韵在师父那里拿了一套月华轻衫,换完之后看了几眼玄衣男子,就走了。
这玄衣男子体力不支,但意识还是有的,他只感觉有一双微凉的手触着他的额头,十分舒服,是娘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