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快要生了,因为距离县城比较远,我们就提前几天住进了医院,那几天,我就陪着她在医院附近遛弯散步。过了几天,终于迎来了一个大胖小子,那“哇哇”的哭声却让爹娘合不拢嘴,他似乎很饿,媳妇刚开始似乎奶水又不多,邻居有小孩的妇女也来帮着喂他,又给他沏了奶粉,总算慢慢安抚下来他了。
宝宝的出生改变了这个家庭的气氛,爹娘都高兴照看小孙子,怕我们照顾不好,娘还要搬到我们屋子里来,我就觉得抹不开,娘却说,“你还想那个干嘛,看你能照顾好吗”,我还赌气,娘就开始抹泪了,媳妇也让娘在,她是看娘不放心。娘是真心疼小孙子了,还真是,后来娃娃跟着奶奶长大,去县城上学了,只要回来就去他奶奶那里看看。
我有空就逗逗我们家宝宝,抱着他哄着他玩,哪能让他一直睡着,像我还把头都睡扁啦,长大了一根筋。洗尿布也是我的工作,这个我会,当然也不介意宝宝尿湿的。也帮着娘烧锅做饭,羊没有草吃了,我就挎上篮子去地里割草。我总结了一下,那段时间我每天的三大任务就是:烧锅,割草,看孩子。你看这多有出息呀,我自己都感到好笑,去告诉我媳妇。我原来读高中时候那是准备报效祖国,做一番大事业的,现在说说都感到脸红。
我也不甘心自己就这样废了,有空也看看那些有关电子产品的书籍。
爹的养殖业我就不参与了,但是他有时候还让我帮他加水,那一个巢子一个巢子的,我又感到麻烦。索性找来几个管子,一层一层全给他连起来,我从一头“哗”一桶水倒下去,里外上下都有了,但是爹又不干了,大骂我狗屁不通,说是万一鸡有了传染病那还不全都传染了,哦,我一想也是,但是已经连上了,这又不好改变,这让爹生了好几天的闷气。
我也郁闷,本来弄好的时候我还高兴了半天,因为中间还有几个小创造改进,想着这可以申请个专利什么的,这搞得挨了几天的骂。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我原来的朋友也几乎没有人找我了,他们去喝酒有时也不叫我了,我想当年我去上学时全都不理他们,难道是我错了吗?关键是,有两个在我们村里已是管点事的人,一般村里红白喜事都少不了呢,一个当兵回来还成了村主任。我有点事还要去找他们。得,各走各的道吧,当然我们面子上还是过的去的,他们也怕把我惹急了,大脾气又上来了给他们添麻烦。原来不是什么丢了都能再拾起来。
不能不说,我原来社会上的朋友还真能混社会,我要是不上学,坚持混下去,弄不好也能在村里混个一官半职的,啧啧。
有舍就有得,我高中的同学听说我家又添了个娃娃,都兴高采烈的来祝贺了,他们从县城各个方向汇集而来,足足来了一大桌子的人,我想大家可能就一个目的,这家伙大学都不愿上了,娶了啥样的媳妇,还有,两年不见,我们才读大一,人家都已经出了成果,啧啧,娃娃和大学哪个更好?
唯一遗憾的是,没有一个女生,大家觥筹交错,不胜欢喜,他们都争相抱着宝宝,宝宝就莫名的咧开小嘴笑笑,又引的他们哈哈大笑,这让我很得意。妈妈哄着宝宝去里屋睡觉了,我们继续喝酒,只是到了他们临走的时候,宝宝突然在隔壁大声哭了起来,媳妇也不在屋里了,我就推开里屋门去看,屋里已经狼烟四起了,原来宝宝的尿布烤糊了,那烟熏着他了,还好宝宝哭出声来了,没事了,媳妇把他抱走哄着了。我们又继续聊了一会。
天不早了,我一直把他们送到车站,哦,大家都知道,同学一场,以后就真的各奔东西了。联系又维持了一段时间,渐渐的,相互都没有那么主动了,我们各有各的世界,特别是我,像是来到了地球的另一端,和他们过着孑然不同的生活,经历着与他们孑然不同的事情。比如烧锅和割草。
没事我去田地里转悠的时候,忽然看到爹种的半亩药材长的郁郁葱葱,特别旺盛,邻居有知道的对我说,你家今年发财啦,这牛蒡今年价格特好,已经有两个买主来这地里看过了,能卖不少钱呢。我一听又来了劲,回去我给爹商量能不能卖了钱让我去上个技校,我要是学修电视机一类的,我看行,爹“哼”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我又有了盼头,就等爹卖了牛蒡再去学修电视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