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渔场的老板还是不想让我走,他也不好找人,一般年轻人也干不了这活。在他看来我还是踏实能干的。就是干起活来似乎总是小心翼翼的,他就嘲笑我“你那么小心干什么,又吓唬不住我,也吓唬不住别人”。这家伙是有点二的,有一次我在池塘边站着,因为这个池塘水深,是能没过人的,小时候也在大坑里游过泳,但是现在不知怎样了。所以他问我,我就说不会了。结果他一把把我给推下去了,还好我还能游上来,他则哈哈大笑,“你不是说不会游泳吗”。
他养了几只凶恶的狼狗,分散在池塘的周围,我去了,他慢慢的也懒得喂了,就交给我。大狼狗对我不熟,每次给他们端过去,我都提心吊胆的。喂了他们好多天,似乎还是给我不熟。他有时候也把狗故意放开,有次有个从附近小路溜着玩的男人就被狗扑倒在地,吓得嗷嗷乱叫,但那狗不听我的,我也害怕。还好没有咬到他,那男人也是气坏了,说这小路就是公家的,怎么成了他个人的了,还让狗乱跑。那人愤愤不平的去了,回来老板却说,我这养鱼的地界,谁让他从这里过了。
老板要把一个塘子的鱼都清出来,他也叫了一些同行过来帮忙,我对此是不懂的,就听见他在冲着我们乱喊了,我也只能是给他扯个网,给他帮忙的也都讨厌他这大呼小叫的臭脾气了,喊的让人不知道干什么好。
和我一起干活的伙计,给他帮了好几个月的忙了,可是工钱一直没有给结。老板也不让他走,还怕他跑了没人干活,就压着工资不给他了,知道这些,我觉得这老板其实就是一个坏蛋了。亏还是熟人给我找的活。那小伙还是有点心眼的,那天我看到他站在老板的孤楼下,难心可意的给老板讨债了,许是给了他一些吧,第二天他就趁机会逃跑了。
我就更坚决的的要离开了,也干了两个月了,工资对老板说了,他就借故没有人不能走,所以也结不了。我知道这是没有结果的事,我也不等了,给我找活的是我爹的发小,我叫他二伯,我给他说了,他说你别管了,我去找他吧。
这样我没有偷跑,收拾好行李,我就大模大样的走出来了,老板就在二楼看着,他叫了我一声,我以为是良心发现,要给我结工资呢,结果是,“你真不干了”,我说是啊,“那你走吧”,他摆了摆手。我想走就走,反正有人找你。
二伯年轻时候当兵,因为能吃苦,后来留队了,再后来就退休留在这个大城市了。他不甘心这样让我回去,觉得对我爹不好交代。他就继续给我找活,最终找到了他一个熟人开的钣金厂。
我想这次好好干吧,不能再让他失望,我是学徒,就从打磨开始吧,这个活倒好干,哪儿不平磨哪儿,那“嗤嗤”磨出去的一溜火舌,让人感觉很有成就感。干了几天,机器都装好了,也没有啥可磨的了,我倒清闲了,细看我那眼镜片上倒是密密麻麻布满了小点,那是被炽热的铁沫崩的了。我想我这可怜的镜片。
没事也看看师傅用氩弧焊焊水箱,以前见过用大焊条焊,没见过还有这么精细的焊法,几块折好的铁皮,竟然可以焊出滴水不漏的小水箱,但是老板也没安排我干这个呀,再说我也没干过。又在车间晃了两天。临近年底了。哦,放假可以回家啦。
这段时间,想到学业我就无奈,也不好挽回了。去鱼塘的时候二伯意思是我学会了也能自己承包,多少让我有过一点希望。也想到自己说好的媳妇,觉得好好干下去,也有个交代,不至于让人说干啥都不行。人家还以为我有个好工作呢。事实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