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啥追求了,不上学了。爹娘说等到征兵时候去当兵吧,哦,那就等吧。
首先有段时间我睡觉不踏实了,老想着那家伙会报复我,这个不是心理原因。我在大街上碰到过他,他是恶狠狠的盯着我的。他肯定有这个心理。
那也不怕,咱不是很聪明吗,又学过物理,我就自己做了一个电棒,用火线和零线绕好,前面是铁丝,有人偷袭可以直接放电。睡觉的时候我就放在床头。刀和棍棒当然也是必不可少。
那段时间特别想搞到一把枪,那样心里踏实呀。后来有朋友给了我一个损坏的兔子枪,已经没有枪托,我就自己捣鼓,也没有专业工具,我用个凿子戳那个巢的时候,不小心滑了手戳到手掌上了,娘看我在家天天晃来晃去,还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边叹气一边说我,“做它干什么呀,有什么用”。
老在家里闲着也没什么意思,我也有社会上的朋友了,其中有一位会偷鸡,那时候农村一般家里都养十几只吧,一到晚上没有鸡架的,就有在树杈上过夜的。我就好奇,他怎么能偷下来。有天晚上我就跟着他们去了,原来是拿着大长杆子,前头绑个小叉,一到晚上鸡的视力不好,用那小叉捅捅它的脚,它就慢慢挪到那小叉上了,然后再把大长杆子慢慢放下来,一个人过去抓住它的头,不让它叫出声来,这样就逮住了。我看那哥们抓住鸡头活活把它给憋死了,心里就觉得不忍。走在大路上的时候,几只未归家的大鹅啊啊的叫起来,又有哥们过去一把抓住它的脖子,我看他拿铁棍使劲打了几下那鹅头,它不动了,鹅头耷拉下来,有血从它嘴里流了出来,我觉得我不能再跟着他们了,就像一个哥们说的,我是青蛇,心软做不了的,而有的人却是草蛇。
这些逮到的鸡和鹅,怎么办呢,又没处去做着吃,我才不能带到家里呢,爹娘不愿意,也会觉得悲伤。经过一片庄稼地,他们就扔到地里面了。这又是悲凉,这样何必要害了他们呢?
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于是就在朋友家住了。正是夏天,他就拿了凉席铺在了家门口树下,迷迷糊糊睡着了。临近天亮,谁使劲叫了我一声,我一骨碌爬起来,起的太猛了,似乎有点难受。
骑车回家的路上,碰到了早起走亲戚的本家妹妹,她问我干啥去了,我一时还搭不上来,模棱两可说去玩了。我觉得我真是个混子了,而别人都是清清纯纯的。似乎都已经是两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