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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春日之宴:确认(1)

重逢后的两人却很少聚在一起。

一是因为夏目高中生身份,二是摘杏不愿意打扰故事发展。

她始终记得,她是外来人,但现在正在努力靠近故事主线发展。

『规则』没有迁怒,这就是最好的承认,这也是对她的认可。

摘杏准备了一套质量很好的茶具给夏目,让他送给滋叔叔当作礼物。

夏目有些不好意思,但她说,这是她唯一能送出手的东西。

夏目送给滋叔叔的时候,滋叔叔还很惊讶。

几天之后夏目说要去故乡一趟,摘杏只是笑笑不说话。

然而在列车上看见摘杏一本正经的向他们搭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笑了。

“杏,你也来了啊。”

摘杏笑了,语气平淡。

“是啊,毕竟是Guardian.”

夏目也笑了出声,摘杏很自然的倚在夏目的肩膀上。

北本和西村皆是不可置信的眼神,笹田则是可疑的石化在原地,斑倒是很正常。

夏目愣了下,然后抱歉一笑,“抱歉抱歉,忘了介绍。这是斋藤千杏。”

摘杏突然靠近夏目的耳边说了两句话,夏目就愣在的原地。

随后摘杏微微俯身,弯腰问候一下之后离开。

夏目意外的沉默下来。

去看完了那只小时候捉弄他的妖怪,想的事情就完全只有那句话了。

“真是的,我为什么要这么烦躁?”

匆匆跑过街道,却与一个眼熟的人擦肩而过,回头看,那女孩也正好回过头,看见他时愣住了。

“夏目贵志?”

“杏?”

听到声音的瞬间他就知道,那不是摘杏,摘杏的声音很清脆,没有那么柔和。

夏目仔细看,这个女生是单眼皮,眼角有痣,而摘杏是鼻尖上有一点小的痣,而且摘杏有很浅的梨涡。

而且这个人……身上有妖怪的味道,虽然很淡,但很像是刚刚接触过的样子。

“杏?”女孩笑了,“原来你们已经见过了。”

夏目那瞬间呈现出防备状态,“你是谁?”

摘语俯身行礼,“抱歉,还没自我介绍,我叫斋藤千语,是斋藤千杏的双胞妹妹,我听她说起过你。”

摘语对于姐姐的行为都一清二楚,也知道今天她会在这边,她本来是准备找她玩玩的。

不过嘛……

现在不是有更有趣的了吗?

夏目之所以会跟着摘语一起去餐厅,单纯是因为她说:“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我姐姐为了你做了什么。”

服务生端上三明治和果汁。

摘语咬着吸管看着她。

“那么,现在我就说说,我那亲爱的姐姐大人为你做了多少事吧。”

夏目垂眸看着透明的水。

“最初,你一个人饱受孤独,没有人理解你,更没人会相信你,我姐就不知道从哪个妖怪那里学来了〔生梦〕这个技能,每个晚上都不睡觉跑去陪你,为了让你不感到孤独。”

夏目的睫毛狠狠颤动了一下。

“后来有一天,在家里缺铁性贫血倒下被送到医院里,还是要使用那个能力去陪你。”

“然后我就说,这不行啊,不然还不等到出现在你面前她就死了,那可不行啊。”

“于是我就说,要不,她停止这做法,想办法出现在你面前。”

“要不,我强制性下结界让她回到最初世界。”

夏目抬头,问:“所以她,真的很难出现在我面前是吗?”

摘语笑,“不错不错,但是你知道为什么吗?”

夏目摇头,面露不解。

“这是因为,她没办法插手这个世界的轨迹运行。怎么说呢,你们的生活就像是按照原本的轨迹走,而她是突然出现的,她不能改变规则,或者突然消灭,无视规则,她就只能去和『规则』沟通。”

“结果是,她化身为真正的妖怪,去十七殿和鬼交战,我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她这一去就是三年,知道去年秋天才回来,一身伤痕,但是没有妖的气息。”

“要怎么说呢,她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她原本特殊的一袭海藻绿长发变成了墨绿色长发。”

“虽然我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前几个月又疯了似的跑遍整个日本,就为了找一个劳什子净化碎片,只是为了把你周围的厄运去掉。”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就是想说,我姐姐她算是活了那些年,只有和你在一起的三个月是真正的开心。”

“希望你不要为了我的话说出一些过分的话。”

摘语推了推眼镜,拿出怀表看,然后转身离开。

“我先走了。”

夏目那天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斑也看出了几分不对劲。

但是他并没有问出来。

一人一妖目前住在车站附近的旅馆里,隔壁是摘杏的房间。

夏目就回想起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他能感觉得到,其实斋藤千语还是隐瞒了一些,他会忍不住去猜,那会不会是什么更让人难受的事实?

什么是“最初世界”?

“『规则』”又是什么?

“突然出现”又是什么意思?

她所说的,会不会只是她自己也不明白的部分,所以她想从他这里知道原因。

但她没有问他。

是觉得没有必要还是……

夏目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那并不重要了。

因为夏目此刻终于明白他之前找出的不同是什么了。

他想,杏说的话,也是他想要说的话。

“你还没睡啊。”杏突然出现在门边,还是和重回的那个晚上一样,眼睛里面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

时间不可能放慢,空间里的气氛却突然缓和。

夏目笑了笑,“杏,我好像有点……喜欢你吧。”

杏怔住,站在原地,身后满树繁花,月光倾泻下来,空气仿佛燃烧起来。

“我说的意思是,我可能是喜欢你,但我不确定是不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摘杏抱在怀里。

温暖,安稳,那样的感觉,是夏目几年前能感觉得到的,也是他最初感觉到心跳加快的时候。

那样的感觉,就很像是一段鼓点节奏,心血来潮一般的让人心速加快。

想一想,那时候的梦境,好像是唯一让他得到安宁的地方。

他说不出是因为感动还是别的什么因素让他说出“喜欢”这两个字,但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并没有在说谎。

而摘杏也很本就没有犹豫过,她知道再踌躇,他就不属于她了。

摘杏也并不是非要夏目属于她一个人,但她有私心的。

或者说每一个有喜欢对象的人,其实都有私心的。

她原来世界里,普通男女朋友之间吃醋,吵架,冷战,都是出于私心。

在成为除妖师之前的摘杏,也是一个正常的孩子,她也有私心。

这是一个正常人类必备的情绪。

再说下去,其实就连妖物都有这种心理,她想要的有很多很多,但目前,就夏目贵志一个。

人类真的是很复杂的存在。

既自私自利,又想要帮助其他人。

摘杏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她想,这是平行的世界,没有播出的部分,他们这个世界的只是以一种形式存在于世人眼中。

所以她不算犯规。

这样想,很久很久,摘杏才放松下来。

夏目垂眸看向摘杏,而她闭上的双眼告诉他,这个比他大几岁的姑娘睡着了,而且还那么可爱。

夏目想了想,把摘杏抱回房间盖好被子。

“晚安。”

他想了很多事情,渐渐睡去。

斑迷迷糊糊间看见,摘杏站在夏目床边,眼睛里噙着泪,但是却带着笑。

奇怪的人类。

他这样想着。

次日清晨,摘杏起来后换了平常穿的黄白色道服。

凭空出现一束白琼花,轻轻落在手心,摘杏抱着花,回头看窗外。

隔壁开门的声音响起,摘杏出门,刚好与来找夏目的北本三人撞上。

摘杏微颔首,“早安。”

三个人僵在原地,然后看起来格外紧张的磕磕碰碰说了一句:“早早早早……上上……好……”

她温和地笑着,碰了碰颈间的坠子,然后转身敲门。

摘杏心里在想什么呢?

〔我去,这群小屁孩都不睡觉的吗?〕

〔我快困死了好吧,难得早起想给小夏目一个惊喜,但这群孩子是要闹哪样?〕

摘杏浅浅一笑。

〔不生气不生气,这是小夏目的朋友,不能动手,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差不多半分钟过后,门被打开,穿戴整齐的夏目出现在门口,摘杏忍不住笑了。

“怎么了吗?”他问。

摘杏摇了摇头,顺了顺他翘起来的呆毛,“早安,昨晚睡得还好吗?”

夏目微微低头,让摘杏更容易顺,他倒是一点也不像是要自己动手的样子。

摘杏把怀里的花送给夏目。

夏目垂眸轻笑,“这是什么花?”

摘杏笑,“琼花。”

夏目和西村他们打了招呼,但这三人明显还是很僵硬,坐在列车上也不敢放松。

摘杏看出了这三个人因她的存在而感到不自然,自觉的转身离开了一会。

西村看了半天,然后小心翼翼,左顾右盼的问夏目:“刚刚那位,是夏目的女朋友吗?”

北本一下捂住西村的嘴,看向夏目,笑嘻嘻的说:“哈哈……你不用在意,就随便问问,哈哈,随便问问……”

北本心想,这绝对是最尴尬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个人之间的粉红泡泡好吗。

摘杏刚好此时回来,但是一句话也不说,站在夏目背后,也想听听夏目想说什么。

夏目轻轻抬头,然后很认真的说:“那是我喜欢的人,我们的关系……”

顿了顿,似乎要说出什么。

摘杏唇角带笑,轻轻坐下,挽住他的胳膊,替他回答。

“是比男女朋友更亲近的关系。”

说完看向夏目,轻轻眨了眨左眼。

窗外的风和列车带起的风交杂在一起,暖阳倾泻。

到站之后,摘杏自觉先一步离开,看着夏目他们远去的背影,唇角的笑渐渐淡去。

唇瓣微张,说出一个咒。

“移步。”

下一刻,她的身影出现在的场家。

的场正坐在沙发上看妖怪图鉴,摘语则是端着一杯红茶坐在的场旁边。

对于摘杏的突然出现,的场微挑眉,没说什么。

摘语故作惊讶,笑眯眯的问:“姐姐,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摘语,你说了什么?”摘杏抬起手拢了拢头发,整理起袖口。

摘语闻言一顿,轻笑一声放下了杯子。

“姐姐,就算我没有说那些话,就凭你三个月的陪伴,他也是会喜欢上你的,所以我只是起了辅助作用。”

摘杏定定看着摘语。

“说实话,我现在有点生气。”

摘语垂眸,轻笑不语。

几分钟后,摘杏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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