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晕初升,薄雾将起,江县新的一天刚刚到来。
幽兰巷中,在一处装饰豪华,古朴却不失大气的楼阁门前,突然有人敲门。
一名身着长袍,披着披肩的中年人远远地答应了一声,整理了一番衣物之后走去打开了门,不过来者倒是令他一懵。
来人一身黑衣,身背长刀,正是黑风酒楼中人,不过现在的身份已经是江县巡逻队的一员了。
还没等他开口,那黑衣人问道:“请问阁下就是凌朗吧?昨日在江县令那里留下了名字?”
凌朗点点头,“对对对,是我,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黑衣人没说二话,将手中的一个大木盒交给了他,“这是江县令安排我们交给你的象棋。”
凌朗半信半疑的打开盒子,看到里面和昨天一模一样的象棋,惊讶道:“还真的有?”
黑衣人确定了一番之后,扭头便是离开,丢下原地感叹着欣赏着象棋的凌朗。
同样的事情在江县中同样有发生,在江小天的指导下昨天十几个人连夜造出了十套象棋,就是为了早早给他们这些人送去,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同样队伍上午继续不停制作,还要为下午的象棋课程准备几套以作示例。
说起这象棋课程,江小天心里是真的慌得一批,什么玩意儿就突然开始当先生了,简直是没有一点点防备。
关于象棋的事情,这个世界除了他又不可能有人知道,至于版权的问题就留给后人去考证吧……
如同昨日一样,上午依旧是赵先生的讲解课程,不过今日的学生就比之前多了不少,
无论是自愿还是强迫,反正在他们父母的要求下一个个都装的有模有样,美其名曰让他们学习点知识,实际上都是为了等着之后又有什么蝇头小利可以获得。
屋子里面几乎挤满了从大到小的孩子,甚至是江小天从三村里面带了些孩子过来,至于县里面其他人带过来的孩子,有的看上去比他年纪都大,被他脸黑着劝退了回去。
无一例外村子里面的孩子们都显得极其认真,因为他们也知道全村也只有他们这零星几个名额,更加无比珍惜,在上课的时候连一个异样的念头都不敢有。
县里面的孩子也同样有不少,有些甚至都是从别的地方叫回来的,因为江小天与宁王有关系的事情已经在富人阶级层面悄声传播开来。
这年头,认真干十年的活不如抱一根粗壮的大腿,谁都想往高走,大腿就放在自己胳膊旁边,不抱白不抱!
等到赵老先生结束最后一句话后,合上了书本,伴随着双方的分别鞠躬,上午的课程走向末尾,此时的桌子上已经爬倒了一片,这特么才叫烧脑啊……
等到大部分的孩子离去后,突然学堂内走进几个巡逻队的人,在零星孩子们的注视下开始搬动桌椅,改变原来的队形。
县里面有的胆大的孩子迷惑之中不禁上前发问,“黑衣服的叔叔,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搬动我们的桌子啊?难道下午不用上萧先生的课吗?”
其中一人拍了拍手,揉了揉那个孩子的小脑瓜,弯下腰笑道:
“不是的,下午的课程当然要继续,只不过下午授课的先生由萧先生换成了江县令而已,这是在为下午的课程做准备呢。”
“啊?是真的吗?江县令要给我们亲自上课?”那个小孩子张着小嘴惊讶道,
虽然身为小孩子,但是他们也不乏在父母的身边多次听说江小天的事情,有些父母甚至以江小天为代表,从最小的事情做起,不让他们好吃懒做,
甚至有些父母扭曲了江小天的崛起之路,都开始让小孩子强身健体,每天关注通缉令有什么新动态,搞得官府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李展点了点头,“赶紧回家吃饭,中午好好睡一觉等着江县令的课程。”
那小孩子“哦”了一声,拉着身旁的小伙伴屁颠屁颠的窜出门去,满脸欣喜地还跟其他人分享着什么。
李展目送着最后几个小孩子的离去,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加入到收拾东西的行列中……
午休时间悄然而过,同样是日头高挂,眼睛一睁一闭,感觉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就是无形中消散了一个时辰,嘿,真他凉的神奇!
往日的萧江草堂中,井然有序的排列桌子也被围绕成了环状,而在每个圆环的正中央都摆放着一套打开着的象棋。
江小天翘着二郎腿坐在讲台上,手指以一定的频率敲着桌面,眼睛盯着一处不动,脑子里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此时的江县外,各家有在萧江草堂读书的孩子们,都由家长领着出门,嘴里还在不断的安顿着什么,以那些有象棋的门户为最,不过那一直蹦蹦跳跳的孩子听不听得进去就不为人知了。
“安儿啊,在草堂里面可一定要听话,听说这位江县令脾气特别古怪,你要是像往日里一样不听话为父我也为你求不了情。”
“还有,今天江县令讲解象棋,要把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回来一字不落地讲给为父听,祖父和为父都大大有赏。”
那小孩子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大程度地点了点头,那男人看着就十分不是个滋味,一巴掌糊在他后脑勺上,
“给我认真点,别整天吊儿郎当的不当回事,你要是不听话以后什么都不给你买!”
那小孩子怒哼了一声,加快脚步一溜烟跑没了,那男人赶紧呵斥,在胡同里绕来绕去,紧随其而上。
同样的事情在江县并不少见,本来是家长陪听着孩子前来,结果到最后门口却先到了一批孩童,
众人面面相视,嘻嘻一笑,蹑手蹑脚的踏入学堂中,一眼便看到了讲台上的江小天,
他们神情顿时就收敛了不少,可见那些左耳朵进左耳朵出,连脑子都不带的过的话还是有部分被他们听在耳中的。
不过等到他们注意到奇怪的构造以及桌子上的象棋时,好不容易升起来的一丢丢的警惕心顿时烟消云散,好奇心无处可藏。
江小天突然有些嗓子发痒,不禁咳嗽了一声,可突然原本纷扰的孩子们再度变得平静下来,悄悄瞥了他一眼后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前,与往日的调皮蛮横形成鲜明的对比。
之后陆续不断有孩子走进,哺乳这略显压抑的气氛中,同样端端正正的坐在板凳上,却还是藏不住在象棋上四处打量的小眼睛。
在学堂外面等候的家长们,看到自己的混世小祖宗当初撵着屁股打都不管用,如今在江小天一声之下便变得安稳,不禁更加期待这下午的课程。
江小天就不禁有些牙酸了,我就随便咳嗽一声,搞得好像要升堂一样,需要这么严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