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吴相所言差矣!倘若南离郡主没有证据指认银司主确有私扣其俸禄,那么银司主便是清清白白的。怎会有还其清白之说?”
典司主赵编站出来为王斤说理,末了,还悲戚地道:“请皇上三思而后行!切莫要寒了臣子们的心啊!”
南离方才险些让王斤自露马脚,引起梁皇的猜疑。但现在赵编为其说话,不仅驳了吴相要调查的提议,还把王斤赞誉成忠良臣子。
如此一来,假使不管不顾强行搜查王斤,梁皇就会落得个昏庸的名声。这对于注重民心的梁皇来说,是不太可能的。
果然是有些本事!南离心道。
“当然有证据。”南离瞧了一眼赵编和王斤,随后严肃认真地看向梁皇。
“请南离郡主快快拿出证据,若为真,微臣甘愿受罚。”王斤不卑不亢地说,显然已是不惧。
因为依王斤猜测,说了这么多话,南离还是没有拿出契约书,如此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未拿到契约书,二是不敢拿出契约书。
而不敢拿出契约书,恐怕是忌惮追问其来历吧!
想到这,王斤心瞬间安定了不少。
“郡主,请放心交出证据!老臣定会调查清楚的!”吴相劝解道,只以为南离是不信任他们,所以不敢把证据呈现。
“证据不在南离手里,而在王斤府中!”南离坚定地回道。
“郡主莫不是拿不出证据,在随意扯谎?”王斤一听此话,顿时着急了,此时倒是看出来南离的意图了,连忙质问,想要岔开转移众人的注意点。
“皇上,请相信南离。十七年俸禄,四千多金币,就藏在王斤府上,一搜便知!”南离依旧笃定地说。
能拿出三万金币买刺客,王斤肯定不止贪了她一人的银钱,其府中肯定还藏着更多的赃物。
“你胡说!明明是……”七年前才开始的。王斤愤怒,差点嘴漏,赶紧停下。
“明明是什么?银司主为何不往下说了?”南离反问。
王斤不反驳南离的问题,直接向梁皇道:“望皇上明辨!郡主明明没有证据,偏生要治臣的罪,这是何道理啊?”
现在双方的说辞都不能让梁皇做出决定,而梁皇也从刚才便一直沉默着,而其他大臣则是在静观其变。明眼人一看便知,吴相想帮南离郡主,赵编则站在王斤身后,这趟浑水他们不好卷入其中。
南离也知道,梁皇对她忍让完全是因为她叔和石伯。一直这样僵持着也不行,看来她还得胡搅蛮缠一次了。
思罢,南离忽地从地上爬起,掏出暗藏的匕首,然后抵住自己的脖子,对着梁皇嘶吼道:“佞臣近在眼前,朝廷重臣却同流合污,为何不彻查?今日如若不能还我一个公道,那南离只好血溅当场了!”
“南离!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梁皇见南离料定自己不敢动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颇十分恼怒地站了起来,厉声问道。
梁皇一怒,众臣及侍卫和太监尽皆跪地高呼:“吾皇息怒!”
整个大殿内便只有南离和梁皇站着,尤为显眼。而南离也不打算跪,仍然站立,微昂着头对上梁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