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不知厉嬷嬷为何突然提及自己的父亲,但正是如此,她有些傲慢地看了一眼厉嬷嬷:“的确。”
“哼,”厉嬷嬷冷哼一声,眼神瞬间冷了几分,“原来赵国公府的家教竟是如此,真是不堪入目。”
“你!”赵姨娘气炸了,一手指着厉嬷嬷,一边看着宋离离,说不出话。
一旁赵姨娘的婢女维护者自家的主子:“你这人,如何这般无礼,我家夫人岂容你讽刺......置喙!”
厉嬷嬷依旧冷着个脸:“夫人?赵姨娘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个区区小妾,也敢以夫人自居?小妾面对嫡女,那是该行礼问安的!”
小妾二字一直是赵姨娘心中过不去的坎,如此一听,顿时杀气横生。
“来人啊!”赵姨娘趾高气昂,“给我收拾这个贱婢!”
更让人讽刺的是,屋外真的有家丁冲了进来。
宋离离眯了眯眼,眼神里闪烁凌厉的光芒,把手中的茶盏砸到了赵姨娘脚边:“放肆!”
宋离离的气势震得赵姨娘以及那边的家丁奴仆猛地一抖,心有余悸。
“赵姨娘好生厉害,”宋离离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本县主竟然不知,这吾的苑子,竟然是姨娘做主了。”
赵姨娘没有想到如今的宋离离竟然跟她耍起了威风,一时气愤不过,忘记了如今的宋离离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逆来顺受的小丫头了,直接吩咐了自己的家丁:“还愣着干嘛?还不上?谁不上我宰了谁!”
家丁无奈,只能按照赵姨娘吩咐的做了。
宋离离不屑一顾,给了凌七一个眼神,眼看着家丁的巴掌就要打到厉嬷嬷的脸上了,厉嬷嬷丝毫没有动作,连眼神都是淡然的。凌七便一个快剑斩了那名家丁要挥向厉嬷嬷的手臂,然后又是一剑把那断臂直接甩到赵姨娘的脸上,随即掉在她的面前。
“啊!”随着那名家丁的尖叫,赵姨娘吓晕了过去。
宋离离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凌七。
凌七回了宋离离一个“放心,属下懂您刚刚的意思”的点头。
宋离离:“......”
幺幺:你太粗鲁了。
宋离离:不是我,我没让他酱做!
幺幺:虽然粗鲁,但一波操作,实在是太棒了!
厉嬷嬷瞥了一眼那些发愣的,吓傻的家丁:“还不走?胳膊都不想要了?”
一群家丁连滚带爬地逃之夭夭。
厉嬷嬷看着晕过去的赵姨娘,和一旁那不知所措的丫鬟们,嫌弃地说:“还不带着你们的主子滚?”
“是......”
......
宋离离看着地上的残肢,再看看凌七的剑,还是有些不悦地跟他说:“凌七,处理掉它,今后不许你这样做了。”
凌七一脸懵,这不是你叫我做的?
他理解错了?
“我见不得血,至少现在还见不得。”宋离离好脾气来了一句:“快收拾收拾,天快黑了,我们一起用膳。”
“县主的膳食可要奴去取?”厉嬷嬷问了一句。
宋离离摇摇头:“不用麻烦厉嬷嬷了,等会奶奶的丫鬟会亲自送过来。”
如此,等宋离离安排完了两人的住所,饭菜就已经摆好了。
“小小姐,老夫人特意让厨子给您炖了土鸡汤,补身子的。”小丫鬟说。
宋离离颔首:“嗯,替我谢谢老夫人,明日早些时候我会去请安。”
“是,奴退下了。”
宋离离给厉嬷嬷和凌七都盛了汤,让他们入座。
可两人就是愣在原地,迟迟不动。
“怎么了?”宋离离疑惑。
凌七:“属下不敢。”
“县主,这不合规矩。”厉嬷嬷还是冷冷的。
宋离离强行拉着两人入座:“什么不敢,什么不合规矩?我的屋子我说了算!”
“无妨的,我一个人吃没意思,你们在我这里不用拘束,人后也不用唤我县主,实在顾虑就唤我'小小姐'好了。”宋离离的确不想有那规矩,更重要的是想让他们两人更向着自己一些。
“等会我那父亲回来定会过来的。”宋离离眼神暗了,自个儿欺负了宋渊心尖尖上的人儿,他不过来指责一两句怎么可能?
“小小姐放心,奴在这呢。”厉嬷嬷低头说道。
凌七点点头:“嗯,小小姐,属下有分寸了。”
宋离离释然一笑。
幺幺:论有得力助手的重要性啊,你以前的日子咋过得那么窝囊?
宋离离:自然是隐藏锋芒,赵国公昔日先帝在时的风光,我那到底是还惹不起他们,也不好让爷爷他们难做。
幺幺:这有什么?有何好畏惧的?
宋离离:什么背景有什么样的处世之道,强权之下我无可奈何,她赵姨娘干的事我虽没跟她好好清算,但到底还是记得的。现在若还是让她爬到我的头上,那就是我的懦弱无能了。什么是欺软怕硬?这就叫我的“欺软怕硬”。
幺幺:你说的不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宋离离没有再跟幺幺聊下去。
果然,三人吃完。丫鬟还在收拾碗筷时,宋渊怒气冲冲地来到了宋离离的小苑,身后有一群家丁跟着。
厉嬷嬷和凌七立马把宋离离护在身后。
“父亲是来陪女儿吃饭的吗?”宋离离讽刺道。
宋渊一脸阴沉:“你何时变得如此狠毒蛮不讲理了!”
宋离离轻蔑地看着他:“何时变的父亲难道没看出?女儿我一直都是这样啊。”
“还不知悔改!”宋渊冲上去,抬起手想要给宋离离一顿教训。
凌七就开了口:“前不久我的剑斩了一名家丁的胳膊。”
宋渊愣了愣,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瞪着宋离离:“你去给你母亲道个歉。”
宋离离讽刺地看着宋渊:“我的母亲在寺庙呢,不知父亲想要我去那为何道歉?”
“我说的不是那个人!”
宋离离颇有些气愤,恶狠狠地盯着宋渊:“我倒是想知道,谁除了谢缳还有谁配当我的母亲?!”
厉嬷嬷护着宋离离:“这位郎君有这闲工夫,不如去好好陪陪您的爱妾,毕竟一没个正经身份,二没个体面,今日平白被自己仆人的断臂吓个半死,实在是可怜见的。”
宋渊蹙了蹙眉:“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