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一丝希望的那条路似乎长,时间也变得十分难熬。
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况星桐担心地迈进袁氏集团的大门,客气地询问前台:“您好,我是沈氏娱乐的况星桐,我找袁总。麻烦您问一下袁总是否有时间?谢谢。”
“好的,您稍等。”
看着被拨通的号码,况星桐紧张起来,毕竟前段时间她才……
现如今又来求人家,应该是不会答应的吧。
其实来之前况星桐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袁氏只是和沈氏合作,这样私人的问题确确实实帮衬不到半分。
那,若是厚着脸皮用私人身份呢?
“况组长,袁总说在办公室等您。”前台人员礼貌地答道。
嗯?同意她进去?
自上一次和袁辰飏闹过以后,况星桐已经避免来袁氏了,有心人能看得出来,两家的合作也仅止于合作。现在况星桐来必定是求人的,这点袁辰飏比谁都明白,那既然知道还要见她?
礼貌地答谢后,况星桐走进电梯里,看着楼层号,艰难地按下了九。
不只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此刻,况星桐只觉得这短短的几秒钟异常的漫长。每上升一些,心里异样的感觉愈发明显,到底是什么情感,况星桐自己也说不明白。
“叮~”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况星桐看着反光镜里的自己,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那双相似灌了铅的腿迈出了电梯。
是你自己来求人家的!怪不得别人。
既然来了,那就赌上一把,赌他对自己的情意,赌他袁辰飏会救沈臻。
赌一把吧,况星桐你没别的办法了,你不能再失去沈臻了。
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叩、叩叩、叩叩叩~”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进。”冷漠的声音简单地吐出单字来。
转动把手,况星桐推开了门,然后呆呆地站在门口。
袁辰飏坐在沙发上,左手臂慵懒地搭在沙发的扶手上,阳光肆意地洒在白色的衬衫上,整个人显得格外温暖,可就偏偏,那只垂着的左手手指之间,闪着一抹猩红。
淡淡的烟草味在整个房间里弥漫着,味道并不呛人,可况星桐一点也不想进去。
掐灭了烟,袁辰飏抬眸看着站在门口的况星桐,淡淡地开口:“况组长,没事的话,请回。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
嗯?况组长?
突然这样的客气的称呼让况星桐有所不适应,毕竟私下里袁辰飏一直叫她是若若。
嗯?这算是习惯吗?习惯他叫自己若若了吗?
迈了两步,况星桐转身把门关上走近了些,看着桌上的烟头,又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她想走了,来求袁辰飏并不不是一个明确的决定。
刚才的信誓旦旦在瞬间崩塌,她真的是狂妄自大、盲目自信!袁辰飏这个人,她根本不了解!
那现在能怎么办?人都见了,沈臻还在那些人手里……
想到沈臻,况星桐硬着头皮向前走了几步。
既然来了,那就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按原计划进行,哪怕是……赔上自己。
“袁总,我有事请您帮忙。”咬了咬唇瓣,况星桐艰难地开口。
“嗒、嗒、嗒、”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皮质沙发,“看出来了。所以呢?”
所以呢?
这叫人怎么回答?
直接把答案堵死了啊……真看不出来,这又是能把天聊死的一把好手。
“所以,希望袁总帮忙。”说完,况星桐深吸了一口气,以缓解压抑的气氛。
自她况星桐进来,就觉得整个办公室的气温很低,再加上这么尴尬的聊天,实在是倍感压力。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这么冷了?
“嗤~”袁辰飏双手插兜站起身来,目光落到况星桐身上,“那么,况组长说完了?”
点点头,况星桐表示默认。
奇怪的是,袁辰飏也不做回答,也不询问任何事情,空气就这么安静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况星桐站得有些脚疼。
想着要不要坐下,但是看着袁辰飏冷着脸,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好歹有求于人,苦头总要吃一点的。
这冰块脸也太抬价了吧?好坏给个准信儿啊,别让她一直站着呀,脚很疼好不好……
又过了几分钟,况星桐实在忍不住了,试探性地开口问道:“袁总,您能帮这个忙吗?”
她提醒着,同时也期盼着这个忙他袁辰飏能帮。
毕竟袁氏集团的能力不是徒有虚名的,再者,他袁辰飏结交广泛,身边的能人自然是不少,黑白两道上的人似乎都要卖给他面子的。
如果真的答应,那么她和沈臻的局面就不再是孤立无援的。
“嗯?”袁辰飏又坐到了沙发上,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我只是听你说完你要说的话,并没有打算帮你。再者,我想我们的私人关系并没有那么好,连朋友都不算,这忙您叫我怎么帮?嗯?况组长。”
磁性的声音里带着冷冷的味道。
轰地一声,况星桐顿时感觉脑子炸了一样。
我们的私人关系并没有那么好,连朋友都不算?!
这这这……这不是那天在医院她对他说的吗?他?他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拿她的话来堵她?
况星桐低下了头,抿了抿嘴唇,脑子飞快地转着,想着对策。
救沈臻的忙,必须得靠他!
现在的感情动不了,那……以前的总行吧?只要能救得了沈臻。
向前走了两步,况星桐抬起头来,看着袁辰飏,声音温柔地唤道:“袁辰飏,我拿况星桐的身份求你,你答应吗?”
“嗤~”又是一阵冷笑,袁辰飏前倾了倾身子,双手交握,冷声喝道:“你太高看自己了。”
你太高看自己了!
这怕是袁辰飏对况星桐说得最狠的话了。
忙不是不想帮,如果不想,就不会通知前台放况星桐进来。反倒是,她来寻他的时候,袁辰飏心里无比地开心。可是,那日她说给他的话也是实实在在伤了他。
是爱,很爱,但是人心是肉长的,如此一般二般的伤害,他都可以接受,甚至是无声无息地离开他六年,他也可以接受。
偏偏,那一句我不爱你,他袁辰飏接受不了。
可是袁辰飏清楚得很,况星桐就似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引山洪,搅得他的世界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