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姨,都走了,是吧?”
原本闹腾的黎歌突然冷静下来,一双明澈的眼睛里不知道在密谋着什么。
突然被喊到的蓉姨有点懵,但随后连忙点点头。
“那岂不是整个家里就我一个人了!”
黎歌脸上挂起来一抹笑容,穿着长白色居家裙的她,顿时让人有种天使般的恶魔降临的感觉。
蓉姨觉得有些时候没有亓十跟黎骁在的时候她根本管不住这位小祖宗,真怕她做些什么事情出来,到时候黎骁怪罪下来,“是。”。
“我要吃饭了,蓉姨,小歌饿了。”
黎歌走到蓉姨旁边,挽住她的手,往餐桌走去。蓉姨觉得黎歌的这一挽多半是已经决定干坏事了。
……
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让原先在闭目的亓十豁然睁开双眼,看着手里的来电显示——妈。
“喂。”
亓十接起电话,等待电话那头奚落。可对方却迟迟未开口,让亓十以为电话挂掉了,拿开手机看了一眼,计时器还在一分一秒的变动。
“不说挂了。”
亓十也没什么话要说的,她的态度在忘州已经够清楚了。
“小十,还回来吗?”
于芮倾开口,几乎用了请求的语气,她希望自己的女儿回来,陪在自己的身边。
“你还回来吗?”
亓十没有回答于芮倾,反而问了于芮倾同样的问题。
同样的问题,到底是谁在逼谁。
于芮倾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不可能回去加拿大。
“妈!连你都做不到凭什么要强求我。”
亓十再气电话那头的终归是她的妈,她现在只希望他们都能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谁都不要去打扰谁,安安静静地过好下半生。
“小十,这不是一码事。”
于芮倾承认她说不过亓十,但作为母亲,她只是恳求自己的孩子可以来看自己,难道这都不允许吗!
“可结果是一样的。你选择了陆润城,抛弃了我和爸。就等于我选择我爸,而放弃了你。”亓十尽量心平气和的和于芮倾说,也许上次自己情绪太偏激,说的不够彻底。
于芮倾语气变得哽咽起来,对于亓十的话心冷大于生气,“放弃我?你把我当什么!我说到底我还是你妈!”
“可是,妈,我早就说过了,你我都只有两只手,抓住了一样东西就意味着要放掉其他的东西,我也想两者兼得,可是终究谁都容不下谁。”
亓十和于芮倾的想法都自私了,谁都想为了自己幸福,而去强迫别人成就自己的幸福,可是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我明白,可是小十,难道以后你都不认我这个妈了吗,以后都不想再见到我了吗?”于芮倾知道是自己的野心太大,什么都想得到,她确实什么都得到了,但唯独得不到孩子的原谅,让她来看自己,已经是自己奢求了。
亓十没有把握自己一定会去,也许会去,但也许她不会去,“如果有空,我会来的。但不要带抱太大的希望。”
“好好好,那你照顾自己和你爸爸。”于芮倾顾及多年夫妻情意,有点担心亓灝的身子,两年前虽说亓灝的病有些好转,但是她很清楚,亓灝的病,只是亓十不知道罢了。
“嗯。”
亓十挂了电话,司机已经把车子停在陶居的路口。
陶居是一个小镇,没有城市的喧嚣,古色古香的街道两边建筑着一栋栋小房子。这个小镇,是她呆了二十几年的地方,是她最充满回忆的地方。可如今看起来尽显的那么凄美,入秋的凉意,即便开着太阳,还是那么冷意。
亓十迈开腿往里走去,陶居禁止车辆开入,所以她索性让司机先回去了。走到家门口,停了下来,抬眼看着眼前的房子,房子不大,两层。
抬腿走上通往门口的阶梯,每一步走得都很艰难,每走一步她都在想怎么跟亓灝解释,她很害怕她的父亲,不是怕他生气,而是怕他把她赶走。
为了母亲,父亲的爱太卑微了,他可以大方的把妻子让给别人,不去做任何的努力,甚至最后连女儿,他都可以送到别人那里,给别人做女儿。
她的父亲,她的好父亲,求您别在委屈自己,成全别人了……
良久,亓十已经走到门口了,抬手按了密码,扭动门把手开了进去。
家里还是走之前的样子,没变。
“爸,我回来了。”
亓十颤颤的开口,冲着里面喊着。
没有人回应,难道不在家。亓十走往家里内置的实验室,这是亓灝在得病后,独立的工作室。亓灝是医生,生病并不能让他放弃自己是一个医生的事实。虽医术高明,但却治不好自己的病,可能更多的是不想去治疗吧。
“爸?”亓十走到实验室门口,开了门,果然看到亓灝在里面。
亓灝左手拿着试管,右手在记录者什么。五十出头的父亲,在灯光下显得很苍老。
亓灝似乎察觉到门口有人,通过他那副实验眼镜抬眸看向亓十。亓十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冲亓灝笑了笑。然后走了过去。
“十一?”亓灝停下手里的工作,皱起眉头看着突然出现的亓十,眼神里有些许开心,但更多的是责怪。
亓十站到亓灝面前,摆上她最轻松的笑容,希望父亲对她的回来没有不要生太大的气,“爸,我回来了。”
亓灏先是一顿,而后开口,“不是让你多陪你妈吗?怎么这么快回来。”显然对亓十擅自回来心里甚是不满。
“她很好,不需要我。”亓十看着父亲收起笔记本,把试管里的液体装入一个小药品里,然后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跟她闹不愉快了?”亓灏抬眸,看她。
“也没有,就是想回来。”亓十不想跟亓灝解释跟于芮倾的那些琐事,总之亓灝没有气她提早回来就不错了。
亓灝没再接话,收拾好自己的工作,便带着亓十去了客厅。
客厅里,亓灝坐在正坐,而亓十再测边坐着,这样的氛围有点压抑。
“十一,爸想跟你商量个事。”
亓灝像是考虑的很久,很郑重的开口说道。
“什么事。”
亓十感觉到了,不是好事。
“去忘州。”亓灝最终还是说了亓十最不想听到的。
去忘州!去忘州!去忘州!
这三个字像符咒一般在她耳边响起。
亓灝从一开始的希望她去看看于芮倾,到后来让她多待会,现在又到去忘州。感觉自己就是个烫手山芋,被人扔来扔去,关键还没有人肯收下。她在父母的爱情里,是个多余的人物,不,是阻碍!
“原因呢。”
亓十怕是被他们磨光了耐心。
“我不需要你。”
我不需要你。
这五个字是从亓灝的嘴里说出来的,他不需要亓十,砸在亓十的心上,就跟一把刀一样剜在她的心头上。
“所以呢,你想我怎么做。”
亓十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但她没有发现自己,颤抖的音量早就卖了她。
“去找你妈,别再回加拿大。”
亓灝从开口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后悔,亓十注定是要会忘州的,因为那才是她真正的家,而加拿大不过是一个插曲,一个不愉快的回忆罢了。
“她有家庭!有丈夫!有现成的儿子!我不过就是个前夫的孩子,我拿什么去插足他们!爸,你就非要这么卑微,事事都以她为中心,你就不能自私一点为自己吗?现在连我你都要赶走。”
亓十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提醒着亓灝,和自己,他们原来爱的那个人已经消失了,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自私一点,多为自己想想。
“她是你妈,她生你养你!你却想着自私一点!”亓灝像是被戳中了怒点,突然提高了分贝,可整张脸却还是那么沉稳。
“那你呢,你没生我没养我!我是自私,因为我不想看到他们一家人和和睦睦,而你一个人在加拿大孤苦伶仃。我也有血有肉,我也是个普通人,我并没有比常人有更强的承受能力,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一个幸福的人更幸福,可怜的人更可怜。”亓十强忍着泪水,亓灝说的多难听,她心就有多痛。
“你做不到吗?你要是做不到,你就从这个家里滚出去!去哪里都好,别在这里碍我的眼,我一个人活的很好,不要什么女儿,你给我出去!”
说这些话的时候,亓灝的双眼紧盯着亓十,丝毫没有昔日的慈爱,只有冷冽,这个曾经视女儿如生命的男人,如今正被失败的婚姻折磨的惨不忍睹。
亓十的眼神如死灰般沉寂,看着亓灝生气到口无遮拦,她也只当亓灝是气坏了。,“随你怎么说,这段时间我会住在学校,你好好静静,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亓十撑起自己,然后直径往门口走去。
客厅里只留下亓灝一个人坐着,亓灝弯腰撑着自己的脑袋,看了这个事情得速战速决了。
亓十走到离家好远的地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亓灝的话攻击性一点也不小,亓十以为自己可以无所谓的,但心口还是像被刀割了一样,越想越痛,痛到不能呼吸。弯下身,蹲在路中间,右手握拳狠狠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想让疼痛感赶紧消散。大概蹲了很久,她站了起来,往陶居外面走去。
原先送亓十来的那个司机又重新出现在眼前,车子停在了亓十身边,然后司机下了车,跟亓十说,“亓十小姐,黎歌小姐说,晚上要在基地试装,让您务必回去当观众。”司机弯着腰说着,然后为亓十开了车门。
“试装?”
亓十没有悲伤太久,很多时候哭和难受都解决不了问题,亓灝的事不过就是时间问题,到是眼前这个问题比较急!
真的是个惹事的麻烦精!
司机为难的说出他所要汇报的事情,“是的,而且还是拿佣人试。”
“佣人!”
亓十感觉自己脑袋上飞过一群乌鸦,黎歌定是脑子抽了,不然就是欠骂欠打了,找佣人做模特,她就是皮痒。
司机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开回基地,亓十觉得她真的有必要早点回去,否则那些佣人,怕是明天纷纷要辞职了,本来服侍黎歌就不这么简单。
然而事实……
“黎歌,你是真的长大了啊,成年了就敢无法无天了,要掀了这里,是不是?”
亓十进门就看到黎骁揪着黎歌的衣领,骂得可凶,就差下狠手了,再看一眼身旁的佣人们,那一个个简直惨不忍睹。那几个年轻的佣人身材都还是不错的,因为年纪轻全被黎歌强迫穿上了那一块块破布,没有任何的缝补,就全靠那么几个回形针强撑着。佣人们大气不敢出,个个笔直站着不敢吭声,怕一个呼吸把身上拿块薄布给吹了。
“哥哥哥!别揪着我了,我错了还不成吗?谁让你们把我一个人丢这里的。”黎歌连忙求饶,她就是故意搞这一出,谁让他们都走了,她今天可是连学都没上,就怪他们,不气气他们她就过不去,不过认错积极她可是强项,确实自己真的过分。
“错了?你哪次改了?都是成年人还一天天陪你闹吗,我们没事情干的吗!”黎骁今天是真的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把基地弄得鸡犬不宁,都十八岁的人了,还没点做的人的样子?
“那你想怎样啊!我都说我错了,你要打我就打死我吧!”黎歌撑大自己的眼睛死盯着白木枭,本来就水灵灵的大眼睛,现在大的更加慎人,她就吃定她哥舍不得。
“三天不许出门!”
“黎骁你个疯子,我可是个好学生,不逃学!不逃学的!”
黎歌瞬间抓狂,读不读书她无所谓,就是个借口,可是不让她出门就是不行,她可是野马,不是驴子,不出去闯,被关起来会要命啊!
“好学生不差三天,而且你今天不是就没去。”黎骁早已放开了癫狂的黎歌,意识佣人下去,留了一些没被“残害”的人收拾残局。
黎歌一气就赖到地上,反正地上毛绒绒的铺了地毯,黎骁也懒得管她,爱坐多久就多久。
“啊啊啊啊,我不要关禁闭,我不要!”
“黎骁,你就只会拿这个折磨我,你有本事跟我打一架。”
“啊啊啊啊,没天理!”
“亓十!亓十,救救我,带我逃离这个牢笼吧,拜托!”
黎歌哭天喊地了半天,身体还坐在大门口,看到门口的亓十赶紧求救,那委屈的小表情,不敢看!
“你干嘛了!”
亓十走进去直接忽略的坐地的黎歌,直径到了黎骁面前。
黎骁看着来到自己面前的亓十,不紧不慢的突出四个字,“禁足三天。”
“噗呲!”亓十听到回答,再看看地上惨兮兮的黎歌,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亓十,救救我,三天会要我的命的。”黎歌不肯放过任何一根救命稻草,亓十是她最结实的臂膀,黎骁至少肯听亓十的。
“该!”
亓十看向地上的小人儿,头发乱糟糟的,眼神满是哀怨,就想祈求他们放过她。亓十当然知道黎歌为什么怕禁足,从三个人搬进基地第一天,新立的规矩之一就是禁足。
这可不是简单的禁足,而是让每一个禁足的人都得禁掉她最爱的东西,直到禁足结束为止,而且三个人里少数服从多数,黎歌到现在为止就被禁过一次,好几次都是亓十给救下的。现在禁足她,真的是要命!两天后有个全球知名的设计师M要在荷兰举办时装展,她可是早早让黎骁定了门票加机票的,他们就是故意踩着她的痛来折磨她,连亓十都不帮!
“啊!亓十你变了,你变了,你变了!”
黎歌开始跟小孩子一样在地上撒手跺腿,就跟怨妇一般……
“哪变了?”
亓十好笑的在黎歌面前蹲下来,看着她这个样子,感觉好好笑,活脱脱的长不大。
“你不再爱我了……”黎歌说着低下头,撅起嘴,身体也不乱动了,果然算计他们两个,是她不自量力。
“起来。”
亓十好笑的拉了拉白木歌让她从地上起来。
“……”黎歌不吭声,缓缓起来,像是上刑场一样,宛如一潭死水。
“黎骁,人带走了。”亓十拉着黎歌,朝对面看戏的黎歌知会了一声。
“……”
黎骁没说话,不明的看了一眼亓十,还有一旁开始坏笑的黎歌。没等黎骁回复,两人已经出门去了车上,开出了基地。走之前,黎骁没有忘记黎歌给她做的那个鬼脸。也罢,那次不是这样,随她们。黎骁吩咐了蓉姨几句,也走了。
车子一前一后驶出家门,此时太阳已经转到西山顶上去了。已经是深秋了,老白杨树阴郁地站着,让褐色的苔掩住它身上的皱纹。
无情的秋天还是剥下了它们美丽的衣裳,让它们枯秃地站在那里。车内一如既往的安静,黎歌没有在闹腾,而是看着一旁安静的不得了的亓十。虽然亓十天性较冷,但以前多少不会对她跟黎骁这样。黎歌知道亓十最重情,面冷心热。可偏偏现在黎歌感觉亓十心里那唯一的一丝温热都在渐渐流失,即便刚刚她“救”了她。
“亓十,我们去哪里。”
黎歌打破这该死的安静。
“学校。”亓十靠着车窗回复着,她有点累。
“嗷。”黎歌也不再多问,安静的坐着等到学校。
……
而忘州在近来三个月内,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就在两天前十礼桐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将在明年新任继承人继位。
十礼桐的最年轻继承人——苏衍。
十礼桐内正在召开着董事会,商讨继承的事宜,而那个主人公,却坐在一边,出神!
“阿衍!”
苏哲南用拐杖在地上敲了敲,拉回苏衍的思绪。
苏衍并没有因为自己在神游而感动抱歉,甚至反问他爷爷,“怎么了?”
“你这历练的三个月大家都很满意,至于上任时间,你自己挑选。”苏哲南也不计较苏衍刚刚出神,他最钟意的就是这个孙子,虽然早年不顾反对非要去国外搞什么自己的事业,不过现在肯回来接管他的产业,也算是了了他一桩心事。
“再等等。”
苏衍不紧不慢的说,似乎继位不过就是一桩小事情。可他的随意并没有引起股东们的不解,他们都知道苏衍是绝对有能力的。
“那等你考虑好了。”苏哲南说是自己的孙子,可他在想什么他是一点都不知道,甚至不理解。
但苏衍是个成年人,他的沉稳不需要任何猜疑,他有他的思想,苏哲南并不会过多干涉。
“我先告辞。”
苏衍起身,出于礼貌向在坐的所有人鞠了一躬,然后并不等得到回应,就往大门走去。留下各位老人大眼瞪小眼,然后解散会议。
出了十礼桐,苏衍坐上了车。木添从后视镜里看着进来的苏衍,随后问道,“先生。”
“去机场。”
苏衍缓缓吐字,三个月了他拼死把所有事情都解决,就为了等这一天,去见那个感情骗子。木添没吭声,只是加大车速往机场开去。
……
加拿大的冬天在一月已经变得很寒冷了,季节一直要延至四月中。而多伦多,出门是绝对需要一件厚外套或大衣、防水靴手套、和羊毛帽子。
因为这里的寒冷绝对不是思想所能忍住的冷,尤其是那些初来的人,那绝对可以把一个正常男人给冻坏。但不得不说,外面确实很冷,可是室内却是另一番场景。在画室里,每一个人都穿着短袖甚至短裤,与外面的寒风刺骨形成鲜明的对比。
亓十专注的画着,加拿大的时间过的都很快,转眼就是一月了,这是她在多伦多学习的最后一个学期。马上就要毕业了,本以为毕业就可以好好陪着亓灝,可谁知从上次开始,连家里的密码都换了,她去多少次都是被拒之门外。
而今年过年,她连家都没回。最后还是跟黎骁他们一起过的,他们三个人默契就是谁都不开口提的心事,谁也不问。三个人就这样过着压抑的新年,不过有黎歌在想压抑都压抑不起来,最后还是死high到第二天。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亓十还是步入正轨的生活,她最重要的还有画画。新学期开始,亓十从早到晚把自己关在画室里画画,除了早中晚陪白木歌吃饭,或者去见老师,其余时间她都在画画。
黎歌早就看不下去了,她都这样子三个月了,再这样下去人都要憋出病了,她必须把她带出去折腾一遍。
“亓十,我想出去玩。”
黎歌拉着亓十吃着学校的午饭,秘密实行着她小心里的小计划。
“我还在赶毕业设计。”亓十吃在碗里的那几根土豆丝,慢慢嚼着。
“毕业设计而已,我也不急呀。就陪我出去玩玩呗。”
黎歌的耍赖大法又要发作了,亓十偏偏最吃她这一套。她可一点也不想从早到晚,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一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叫,还不如牺牲一下午的时间,换她接下来的清净。
“去哪。”
亓十吃完碗里最后一口饭,开口问道。
“禁忌…”
“噗嗤!你没发烧?”
还没等黎歌说完,亓十已经笑出声了。
禁忌森林可是有名的夜店,还记得上一次她们偷偷去这种场所,被黎骁骂了个半死,这一次黎歌死性不改,竟然还想去。上一次帮她逃了禁足,这一次估计连她也难逃黎骁的魔爪,这同学就不能有点脑子!
“怎么了,我都成年了。”
黎歌还一脸不以为然,做任何事情都声称自己成年了,可到底她的性子还是个孩子。
“你哥同意就去!”
亓十把这个难题丢个她,让她自己去问黎骁,若是他同意,亓十就作罢,不过是个夜店,她也没去过,想去见识见识。
黎歌耷拉下脑袋,像只做错事的小猫,“那就不可能了。”
“所以就安分点。”亓十起身收拾好自己吃过的残局,往外面走去。
“不要!他要去参加一个酒会,没空管我们。”黎歌不肯死心,禁忌森林是她早就想去的地方了,不能泡汤。
“上一次他可是都出国还赶回来抓我们!”亓十都不知道这个小东西的脑袋里装了什么,这么执着,非要在大闹一场才甘心。
“那我就去参加他那个什么屁酒会,你得一起!”
黎歌打消那个念头,她确实也怕她哥杀出来,不然她可能整个冬天都会在基地里可怜的冬眠。
“什么酒会?”
亓十停下脚步看着黎歌,这脑袋瓜转的比什么都快。
“就这样愉快决定了,我跟哥去说,就说你要求的,别想抵赖!”黎歌丢下一句话,飞快的跑走了,生怕亓十变卦,临走前还做了个鬼脸。
事实上亓十真的想抵赖,甚至还不想去,什么叫她要求的,真把她当挡箭牌了!
亓十扶额,太折腾了,她宁可去夜店的,被骂就骂一顿,酒会太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