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惊云站在水面上,四周环视一圈也没有看到虚无子所说的小龙仔,刚想开口问,就见得水面上突然冒起了水泡,大如锅,小似碗,紧接着一个庞然大物从水中钻出来,露出水面的身体足有二十丈高。
胡惊云看得分明后发现此物是一条蓝色巨龙,它的颈毛与下须无风自动,眼睛里闪着凶光,嘴里的牙齿犹如一把把匕首,身上的鳞片晶莹剔透,一股难言的压迫感袭面而来。胡惊云还没有搞明白什么情况,巨龙便是张大嘴巴,对着他吟叫一声,强劲的气流和吼声混杂而来,胡惊云毫无防备,被吹出老远,在水面上拖出了一条痕迹。
胡惊云狼狈地撑起身体,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我靠!”右手一握,凌霜剑出现在手中,准备一搏,虚无子捋了捋胡子,摇头一笑。
“虚无子,你把我叫出来就是对付这么一个小鬼?”说话的是巨龙,它冲着虚无子吼道。虚无子转过头来,面露尴尬之色,敷衍道:“我不是太久没下棋了嘛,手痒痒,所以只能让你辛苦一下。”说完虚无子便是假装下棋不看蓝龙。
蓝龙盯着虚无子看了一会,似乎要发作,最后按捺了下来,他转过来对胡惊云说:“小鬼,既如此我来给你些指点,可不要轻易就死掉哦。”这说话的感觉和语气更像是说给虚无子听的,虚无子看着被将了军的棋局,挠了挠头道:“这么多年了,还是没什么长进,真是伤脑筋啊!“
胡惊云严阵以待,蓝色巨龙眼中闪出蓝光,提起左前爪一点,便是在身前形成了一个丈许的水球,接着它的爪子又一点,一颗颗鹅蛋大小的水球被分离出来,瞬间化作一根根冰锥射向胡惊云,后者已有准备,身前虚画一圈,一面冰镜显现,之后一掌拍出,冰镜碎裂成无数冰晶朝冰锥飞去,“砰砰砰……”相撞,无奈冰锥数量太多,还是不停地朝他射来。
这时巨龙说道:“练气化甲,可以保护身体最重要的部位。”胡惊云心里怒骂一声:靠,这么短时间,生死关头让我新练技能,太折腾人了吧。他右手凌霜剑一扫,剑气劈斩出去,袭来的冰锥尽数爆裂,他又对着水球一斩,一弯新月袭去,水球冻结成冰球分成两半砸落下来。
“还挺有能耐的,小瞧你了。”巨龙颇显意外。胡惊云也没有理会,他让气覆盖全身,心念一动,以气化形,只有上身结出了冰甲,这感觉让他想到了李小虎的泥土铠甲,看来算是一回事。
虚无子侧头看了一眼:“有点像那么回事了。”
巨龙也没有想停手,双须慢慢变长,一直伸到水中,然后它说道:“小鬼,你可得小心了。”胡惊云发觉水中有东西在靠近,他猛地跃起,紧跟着的是刺出水面的数根尖利“树枝”,这些“树枝”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紧紧追着胡惊云刺来,即使他上蹿下跳,“树枝”依旧紧追不放。
胡惊云左手一运气,一个冰球形成,甩向“树枝”伸出水面的地方,水被冻住一片,“树枝”的速度减缓不少。胡惊云右手收了凌霜剑,数支雷矛捏在手中,对着刺来的“树枝”掷出,正中它们,“树枝”随即便电焦了,掉落水面上。
“唰”一条巨尾趁胡惊云得手之际从水中抽出,来势迅猛,猛拍胡惊云。胡惊云随即张开一个寒冰壁障,虚无子也看过来,巨龙这一手太过突然。尾巴甩至,“砰”壁障碎裂,胡惊云被正面抽中,他的身体也“嘭”的碎裂成冰屑,巨龙一滞,没想到是个假的。
胡惊云一个忽闪出现的巨龙身侧,举剑便要刺。“算了,不打了。”巨龙说道,“看你悟性不错,将来可能扬我嵩山,我且指点你一二吧。”靠!这么干脆,胡惊云差点没一滴汗流下来。
能得到指点胡惊云还是很高兴的,就算刚才这般搏命也是值得的。巨龙让胡惊云盘坐下来,它龙爪一点,自己颈部的逆鳞飞出,一下分为五片,一片飞至胡惊云头顶,另外四片则是围住了他的身体,隐约间能看到半透明的气将鳞片连接起来。
许久后巨龙慢声道:“习的功夫不多,倒是算得精。这一种还不错,将来必有作为。”巨龙收回鳞片,然后对胡惊云说:“运气使你那暗行魔功。”胡惊云不解:“还请……”但是他发现不知道怎么称呼面前的蓝龙,索性:“还请蓝龙前辈明示。”
蓝龙有点无语,道:“你习的嵩山心法是水行,那雷行怕是另有机缘获得,还学了东瀛异术,可配合水行或者雷行来用,最后那一种魔功就是暗行的了。”胡惊云听后方才明白说的应是“三眼神功”,怎么就成了魔功了,他将气聚于双眼、额间和手、脚心,然后运气行遍周身,最后汇聚到额间,渐渐的身体外有幽幽的暗光浮现,此时巨龙道:“感受周围的暗行之力,它们就在你周围,把它们融进自己体内。”
胡惊云全身心地感知搜索着,周围一片寂静,能感觉到气的流动,却是没有发现什么暗行之力。感知搜寻在继续,他的专注力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呼吸变得轻而绵缓,气息好似消失了一般。虚无子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道:“无我境界,真是越来越让人期待了啊!”
上清殿内,三代弟子崇欢和崇浩正在殿中蒲团上打坐,崇欢睁开眼,说道:“崇浩,你听说过吗?”崇浩问道:“什么?”身体却是巍然不动。“我听说我们嵩山派在这上水下天之镜中待的时间最长的是曹正风师叔祖。”崇欢道。
“嗯,这个我也听说过,谁在镜中待的时间越久,获得的机缘便是可能越大,自然风险也是越高。”崇浩补充道,“眼瞧着这位新师叔祖在镜中的时间快赶上二师叔祖了。”
“什么时候能轮到我进入这镜中啊,到时我可得大展身手一番。”崇欢叹了口气道,眼中似有无限艳羡。崇浩看了一眼前者,提醒道:“做好掌门师祖交代的事情,凡事多为门派着想,我想轮到我们的时候就不远了。眼下就专心看好此镜,别出什么差池。”“嗯,你说的对。”俩人又静坐起来。
上水下天镜之中正发生着巨大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