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皆与她无关,从来都是你执迷不悟!”将离厉声打断了秦清的话。
秦清又是一愣,将离坐起身叹息道:“跟我回地宫里去吧,我会在地宫陪着你,永远不再过问尘世的一切,将属于苏漓和苏夜的东西还给他们吧。”
“还给他们……那本宫呢……”秦清看着他问道:“苏漓要救紫儿,要保苏夜,要保这九州太平。苏夜想救瞳儿,可要救瞳儿就必须杀了本宫!阿离,你是要本宫心甘情愿的去死么?”
“这是你欠萧家和苏家……甚至是整个长生国皇族后裔的血债!九儿,如此下去你只会更加痛苦,放手吧,我会想办法要百里澈保住你的命,然后长长久久的陪着你。”
“说的可真是好听呢,本宫险些就要动心了。”秦清抬手掩面,脸上划下的水珠看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当她将手放下之后,神色又恢复了柔媚决然,她看着将离一字一句道:“可惜,本宫宁死都不要向萧晚晴的儿子苟延残喘摇尾乞怜,更不稀罕你怜悯的施舍,也不要永远都面对着你,看着你对着我的脸去怀念另一个女人!本宫同苏家兄弟永不可能和解,苏氏一脉不灭,本宫便同他们不死不休!”
夜半三更,大雨倾盆。
流风缩了缩脑袋,苦着脸瞪着外面的雨幕道:“王叔,这种天气你还要小爷摸黑出门,你这是想不开要自虐啊。”
苏夜为流风穿好了蓑衣,拍了拍他的脑袋说:“是你表现的时候了,记得王叔交代你的话,营中一乱,立刻就点火。”
流风对着苏夜一阵龇牙咧嘴,“这种鬼天气让小爷去放火,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这么大的雨,火怎么可能烧的起来!”
“自己想办法。”苏夜敲了敲他的脑袋,“百里澈给了你那么多好东西,就没有雨水浇不灭的?”
“师父给我的是灵药不是火油……”流风嫌弃的鄙视道。
“流风。”瞳依拎着一个包裹走到他面前,将包裹塞到他手中道:“我差点忘了,这是临行前七长老交给我的东西,正好可以让你帮我试验一下。”
“嗯?依依又让长老做什么稀奇古怪的好东西给你了?”流风眼睛一亮,伸手就将那包裹解开,却见里面放着一捆又一捆比烟花棒粗上许多的管状物,困惑的问道:“这是什么,也是烟花么?”
“比烟花危险的东西。”瞳依仔细的交代道:“记得,等会儿将这东西扔到空帐篷里便是,不要沾水更不要碰火,一定要分开扔出去才会有效果,这东西如果真有用处,杀伤力必定十分强悍,所以一定要小心。”
“这么厉害么?”流风好奇的拎起一根管子上下翻看,瞳依一脸认真的握着他的手:“记清楚我的话,千万不要大意,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
流风顿时睁大了眼睛,瞳依点了点头,再次重复,“会尸骨无存连渣渣都不剩。”
流风小手一抖,信誓旦旦的抱紧了那包裹,握着小拳头保证道:“依依放心,我一定会牢牢的记住你的话的。”
“去吧。”瞳依起身拍了拍他的脑袋,流风用蓑衣将包裹裹住,站在帐子入口处喝到:“来人!”
轮班的侍卫听到流风的声音,立刻上前对流风行礼唤道:“殿下有何吩咐。”
流风将小脸一昂,摆出一副骄纵任性的模样吩咐:“本宫要赏雨!去给本宫抬个软轿打好伞过来。”
侍卫们看了看黑压压的夜空,听着耳边传来的噼里啪啦的落雨声,有些无语的面面相觑,流风眉毛一竖,怒道:“还愣着做什么,小心本宫让王叔治你们大不敬之罪!”
几个侍卫连忙下跪赔罪,并飞速的退下按流风的吩咐去准备。
这位爷可是整个大雁最金贵的祖宗,半点都得罪不得,虽然他此时的要求有些荒唐,但为了免受皮肉之苦,还是识相点听话比较好。
苏夜怡然自得的坐在帐子中,气定神闲的听着流风在前方胡闹,完全没有要制止的打算,瞳依忍不住摇了摇头,“你这么败坏流风的形象,等他以后登基,说不定会留下个昏聩无道的骂名。”
苏夜拽过瞳依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戳着她的脑门说:“少为他操心,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他日后能把这江山坐得稳固一些。他年纪尚小,不管怎么任性妄为都不会引人注目,最是容易被人忽略,让他去做这些鸡鸣狗盗之事再适合不过。”
鸡鸣狗盗……
瞳依无语的瞪着苏夜,暗道流风摊上这么个叔叔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不仅小小年纪就被蹂躏不说,还得背负上各种奇葩的称号。
苏夜看着她满脸黑线的表情,顺了顺她的长发问:“方才你交给流风的是什么东西。”
“火药。”瞳依淡淡的看了苏夜一眼,眼底却划过了一丝忧心。
自打苏夜无师自通的将烟花研制成传信用的信号弹以后,瞳依便开始思索为苏夜造出一批杀伤力稍强点的炸药出来。
雁国一直都在被动挨打,苏漓和苏夜的生活一直都水深火热,她不能在看着他们辛苦的与长生殿相抗,盘算着要如何应对夙卫军强悍的战斗力。
有了火药,再强的兵将也是浮云,炸弹一扔,遍地开花,任你武功盖世,也得给她滚回老家。
只不过,她虽然将制造的原理告诉了七长老,却并未参与调配制作的过程。一直跟着苏夜东奔西走,她根本无暇顾及这些琐事,所以,她无法确定七长老交给她的那些试验品到底成功与否,威力又有多大。
事到如今,也只能相信流风了。
这么大的暴雨,想点火是万不可能的,只能寄希望于那些刚造出的炸药。流风一向聪明,遇到大事又机灵谨慎。自己方才已交待的十分清楚,他应该不会胡乱折腾闹出危险。只要那炸药能生效,她和苏夜的目的便能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