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道和葛方是来跟孙妙应商量外面的对策的。当然,也顺便看看自家的接班人,其实他们非常放心把小孩子们丢给孙妙应。老大夫带娃,总归是不用担心身体健康,而且孙妙应一手带出来了葛方和孙幺药,连教育都不用担心。
多好。
本来以为住个一两天,就可以再次出发,因为村里建作坊的事情,又给耽搁下来。好在天气转暖,也不用担心没地睡。在孙妙应的房间里,搭了个行军床,三个资深道士秉烛夜谈。
“原本以为,图片视频交上去,上面就会立刻发出预警。”葛方有点无奈的解释,“没料到,他们自己居然还要乘机夺权一番。真是让人气闷!”
陶老道心有所感,“世间本无鬼,欲壑难填呐。”
“北面出边境,往海边走,套上皮袄都坑不住冷。没什么风,那个冷就像直接穿过衣服往骨子里透……岛国的核电站这下都不用担心降温的问题,全部都满负荷的开着供暖,要不然那个机子都要一冷一热的开裂了……”
葛方手里把玩着一个桃木制的法印,嘴里絮叨着一路北上的见闻。
陶老道因为年纪大,没去成。和孙妙应两人盘腿坐在床上听故事。
“从海参威那里,他们就有人安排的船,一路开到札幌……在札幌东面那个群岛,就看见飘下来的小冰块。听他们说本来那是一条南北朝向的群岛,我们到的时候,都结冰连到一起了,跟一片陆地一样……船过不去,说是要开冰,……当地人借了雪橇,到了那个什么斯基区,看到白令海峡……全都堵在那里……当地人自己也不敢开船出去,说是怕冻在外面回不来……估计是老俄子他们家在海湾的那个地裂了……”
孙幺药带着葛元蹲在门外听故事,两人身后还蹲着两个病号。
四人不敢出声,脸色都发黑,这冰糕要全下来了,我们还有活头么?
“同行的老俄子人一点都不担心,他们那块本来人就少,以前也是天寒地冻这么生活的,现在无非是温度再低点而已……倭国的几个走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他们估计首当其冲的……”
陶老道不屑的呲了一声,道,“天道好循环,让它们满世界嚣张,有本事跟老天爷斗去!”
孙妙应:陶愤青
葛方:陶神经
陶老道:(﹁﹁)~→
“同行B海舰队的人倒是没说什么,但是那身上的烟味,浓的可以熏死人……回来的时候,倭国的海军派了船,把我们一路送回渤海湾……他们开了北极考察的破冰船,上去说是调研去了……”
葛方说完,闭了嘴,示意陶老道接着说。
陶老道耷拉着眉眼,语气很是不屑。
“本来也我茅山也没打算参合,但是龙虎山那帮老龟-防屏蔽-毛太可恶,上传下跳的。各家各派都去了人,这是多久没跟上面打交道,一群干活不带脑子的玩意。这一折腾,三大派系全部想分点好处,什么玩意!”
孙妙应轻叹了口气,安慰道,“老张他们不折腾,你以为和尚们也能听咱的?”
话是在理,可依旧分外憋屈!
陶老道吹胡子瞪眼,愤愤不平道,“这事,是咱们先卜到的吧。老张头凭什么打发我出来买粮?说什么,茅山捉鬼画符的,留在京里影响不好。我去他大爷,他家龙虎山还除魔卫道呢,就比我茅山影响好了?”
孙妙应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葛方手里的桃木印一抛一抓,嫌弃的说,“茄~~谁让你给张家那小子画符卖丸子了?”
话音一落,陶老道双目圆瞪,拍着盘着的大腿,指着葛方,呼哧呼哧的骂道,“那个败家子,有那钱去买W哥,凭什么我就不能卖点大力丸给他?老道我劫富济贫怎么了?就兴得龙虎山那帮子兴风作浪的,老道我赚点米糊糊钱就不行了!”
门外孙幺药和葛元满头黑线,敢情是又忽悠人买大力丸了。
李建白:道士就木有一个正常的!
沈捂着嘴死命的憋着笑,上面堵住了,下面却没憋住。
噗呲一声。
沈东放了个屁。
俗话说:响屁不臭,臭屁不响。
伴随着孙幺药一声不紧不慢的询问,“谁呀。”一阵恶臭传了。
这味,简直绕梁三日!
屋内再一声,“进来吧。”
孙幺药和葛元飞一般的憋着气闪了进门。
李建白凶恶的按着沈东的脑袋,把他直接按趴到地上,在屁股的位置一踩,又一捻。憋着气,也赶紧进门。
悲伤流成河的沈东默默爬了起来,一手扯着屁股部位的裤子,狠狠的抖了抖。特么的,这个屁来得如此之迅猛,我也没预料到这么臭好吧。队长真是没有战友爱。诅咒你臭屁连放三天。
最近进门的沈东一现身,三个偷听小伙伴,刺溜一声跟他保持一尺远距离。
我们也想再远点,可惜房间就这么大,人还这么多。
本来还想再往里走进点,三人都嫌弃的撇着沈东,他只好委屈的停在门口。有本事嫌弃,你们能耐得好像不放屁一般。
孙妙应没追究他们为什么偷听,见人进门,反口问道,“既然来了,就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陶老道:老子吃的盐都比他们吃的饭多,小年轻的有什么好意见。
葛方:现在就要被后浪拍到沙滩上了吗?
偷听四人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贸然出声。
等了许久,孙幺药只能抛砖引玉了,无奈自家主场场呀。
“周家村两三百人,都做不到齐心协力,蔡镇长走的时候,脸都是黑的。咱先把自家亲友能护住已经不错了。”
这么说,虽然很自私,可也是没办法。孙幺药虽然年纪不大,往年跟着父亲孙妙应跑南闯北的,也见过那些富贵人家的阴&*私事。别说外人根本劝诫不了,当事人也没几个放得下的。人心,私&*欲,确实很难理解。更何况这种高层权力斗争,孙幺药不觉得自家老父亲能控制得了。多得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时的成败真不能说是胜利。
葛方年纪小,还在非黑即白的阶段,不由得反对道,“他们这么罔顾百姓性命,有什么资格在上面指手画脚?自古以来不都是说,能者居上吗?他们干不来,为什么不让别人上?凭什么……”
噗哈哈的大笑声传来,陶老道笑得直拍床板,竖着大拇指,挤眉弄眼的对黑了脸的葛元赞叹道,“小元子教了个好儿子哟,正气凌然,……噗哈哈哈……”
葛元站起来,快走几步,啪的一声,挥手给了儿子葛方一脑瓜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