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农夫终于将车开到了芸儿所说的地址。井雨和他都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因为那位伟大的芸儿小姐终于在此时停口了。
还好到了,他们真的是受够了这位小姐的天赋了。说真的,两人的耳朵到现在都还有嗡嗡地回响声在绕耳呢。
真的是太佩服她了,居然可以连续就这么滔滔不绝的讲一个小时而不觉得口渴,更何况她还是个怀有身孕的准妈妈。
“啊,这么快就到家了,好不容易遇见像姐姐这样亲切又谈得投机的人的说。”聊得正在兴头上的芸儿见车已经停在了自己住的地方,不觉有些失望路程不够远。
“要不,姐姐你们到我家去坐坐,我们继续聊,我也好表达一下谢意,好不好?姐姐。”芸儿像是想到不错的主意一般,开心的冲着身边井雨不停的摇晃着双手恳求。
只是,她说的很动听,井雨和农夫却听得很冒汗,他们好不容易把她送到家摆脱疲劳轰炸了,怎么可能还进她家的门接受折磨。
既然不愿留,就赶紧走人吧,免得来不及。
“芸儿,我们帮你不过是一点小忙,你的好意我们心领就是了,就不到你家坐坐了,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事呢。”井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话说完的,看来自己是真的被芸儿的热情给吓到了。
待农夫将车停稳后,井雨先下车,而后转身回车里扶芸儿下车。她因为好像说太多话而缺失水分,导致体力不足了。
不过,这也是可以预见的,有谁能说一个多小时的话会不累啊,更不用说孕妇了。
在井雨扶芸儿下车的时候,有一辆车从他们后面超过,在他们的车前停了下来。
“爸爸!老公!”待井雨扶芸儿下车后,前面那辆车里的人也正好下来,一老人一青年。
而走出车的芸儿再看见前面那辆车里下来的人后,突然兴奋的挥手大叫了起来,似乎是她的家人。
芸儿甚至都顾不得井雨正扶着她无力的身子,所以她差点腿软的坐到地上。还好井雨手快,重新抓好她下滑的身体。
前面听见叫唤的两个男人回过身来看见交换的人时,起先是一脸的笑容展开。但不知何因,却在下一秒同时被惊愕取代。
井雨随着芸儿的脚步慢慢的走近两个男人,最后停留在一米之外。只是这一米的距离,却让她犹如身入地狱般的痛感袭卷而来。
“再见!”井雨在看清楚芸儿口中的爸爸和老公是何人时,扶在芸儿手上的手倏地收了回来,而后面无表情的对芸儿说出冷冰冰的两个字,转身就走。
所有人都因为她可以说是无情的面目而被怔住了。芸儿不明白雨姐姐为什么一下子变得如此冷漠,明明刚刚还聊得好好的。
“井!”
“小天!”
在井雨转身走出没一米的距离,两道不同的男声同时响起,都充满了吃惊的语气,只是声音的来源是一年轻一苍老。
在那两道同时响起的叫唤后,井雨终于相信她此刻遇见了怎样的厄运,晴天霹雳都不过如此。
不是眼花,亦不是耳鸣,她是真的遇见了,她此生再也不愿看见的两个男人。
一瞬间,井雨突然觉得天真的塌下来了,但为什么砸中的却是她自己?
天,为什么愈压愈暗……风,为什么愈刮愈狂……心,为什么愈沉愈深……
“等等,你是小天没错吧。”那位被芸儿称之为爸爸的人,看上去已惑中年但丝毫不显年迈的男人,在见井雨转身就走的时候,快步的追上她的脚步,并且还一手拉住了她的左手臂,企图阻止她走。
“抱歉,你认错人了。”井雨在那人抓住她的手臂时,出乎意料且异常冷漠的甩开被抓住的手臂,而且是狠狠的用力甩开的。以至于那人差点没站稳而后退了两步,才稳住。
“井,你怎能这样对……”另一位没开口的男人见井雨毫不留情的那样对待为长者,连忙上前来扶住长者的身子,责备的话脱口而出,但没来得及说完,却被井雨凛冽的眼神震杀而止。
“你哪位?”井雨无情的吐出不带任何温度的冰语,只是那看着他的眼眸里的寒气更是利刃。
男人因为井雨的话而显示在脸上的不可思议是那样明显,像是她说的是什么惊世骇语一般。只有睁大眼静静的看着,企图寻出那个他熟悉的身影。
“啊,雨姐姐,他是我老公杨正益,这位是我爸爸汤维贤。”见两人僵持不下的局面,此时芸儿才回过神来,忙跑到井雨身边为他们做介绍。
“是吗?幸会!我说过不必叫我姐姐。”井雨对于芸儿的介绍仅是轻笑的掀了掀嘴皮,而那笑丝毫没有入眼。
“小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此时因为在车上接了一通电话而迟下车的农夫也来到了井雨身边。只是这里的场面气氛有些低压。
看所有人的神情,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井雨的表情不会这么的骇人,跟刚才完全变了样。
并不是说她的样子很吓人,而是只要一眼就能感觉到她周身散发的寒气胜过了这十二月的严冬。
“没事,人已经送到了,我们回家吧。告辞了。”井雨看身旁的农夫一眼后,只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
随后不带任何感情的向眼前的芸儿告别,丝毫没有理会在场的其他俩人。转身走向车旁,打开车门,入座,关门,毫不犹豫的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