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界——青郁之森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末见湖处一道猩红色的身影从湖中破冰而出,而后禚溟难得地出了丛林直奔封夕城而去,当然已经戴上了浮皓面。
{浮皓面——用来伪装外貌的道具,戴上后样貌和身形都会根据佩戴者的想法改变,佩戴者失去意识后自行脱落。}
凭借着样貌的变化禚溟轻轻松松地进了城,其实就算不化妆禚溟也进得了城。嗯…要问为什么。
其一,是封夕城自设立城主争霸擂台以来,各方豪强云集,其中不乏一些高手装扮入城这一类人护卫也不会自讨没趣。
其二,魏洋图谋的是明面上的高位,自然不会做一些惹得各路势力怒火的事。
{哦,你们问禚溟为什么要化妆,可能是显胖吧,这样可爱一点,哎哎,等等你们过来干什么?别打,别打,我错了,啊!!!}
{毒打持续了整整十多分钟,鼻青脸肿的我有气无力地说:“我们继续……”}
在城主府中,我们可怜的城主魏洋丝毫没有作为被开刀的觉悟,此时还坐在主座思索着什么,他可能不知道再过两天自己就没资格坐在这个位子上了。
一旁的罗余飞呡了口茶,说道:“大人可还有什么顾虑。难不成还真怕了所谓的林中异人?”
“怕?哼!”魏洋冷哼一声:“我自打十二岁手刃异兽踏上修途便不知怕为何物,就连我师傅我也不过是因他有恩敬他三分。至于现在我更关心的是那个流银者和他背后的空羽馆都是什么货色。”
倒不是魏洋夸下海口,早在半月前他便去探查了青郁之森发现一个暗红小兽与一只刚入元灵级的灵兽缠斗,觉得这可能就是之前传的什么神秘身影,观察了一会感觉小兽有些怪异就随手就给拍死了。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那小兽正是禚溟给自己捏的小猎人,方便在自己休眠之时给自己寻找食物,就这样在魏洋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得罪了禚溟。
至于红樱草,魏洋觉得更可能是以讹传讹,以红樱草的稀有,随手能拿出一枚红樱草的人又怎么甘愿在山野里作做个野人。
呵,权力!在魏洋看来只有权力才会让人如此向往。
“大人有所不知,空羽馆这些年刚刚有所动静,虽然明面上就是作为一个情报组织出现,但这个组织体系庞大,根深蒂固,其势力恐怕丝毫不亚于三大帝国!另外……”罗余飞仿佛想到什么于是声音放低了些:“据说其背后甚至还有与天陆的联系,不过因为一直不显山,不露水,他们的真实实力恐怕没多少人知道。”
听到那个词时,魏洋的神色明显一怔。
天陆!浮游在迪兰大陆之外的天地。
之前自己跟随师傅多年早就听闻天陆的事,那何止应该用超越当今三大帝国来形容。
帝国的明争暗斗于开陆上的人来看不过是小孩过家家一般幼稚,那更应该说是凌驾!实力上根本无法在同一水平的凌驾!
见魏洋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玉扇人又补充“大人也不必太过在意,空羽馆势大却也有亲佣之分,真正属于空羽馆的势力被称为羽枝,而外围合作关系的才是猎者。流银者向来独来独往,二等猎者实力不及元灵中期更不提大人了,此次前来应是来争传闻中的红樱草。”
听闻此言魏洋安下心来。也是,自己也听说过空羽馆大致分为三大阶级——佣兵、猎者、羽枝。猎者里三等猎者最次,然后是二等猎者,最后才是空羽馆下界的实力代表一等猎者。
若真只是一个二等猎者自己也不必有太大顾虑,魏洋这样心中想着。
“如若真有红樱草,当是检举有功,我自不会亏待与你。”魏洋随意地说道。
“那我就先谢过大人了。”玉扇人起身行礼:“在下也就不多叨扰了。”目送着玉扇人离开。
魏洋早在心中打好了算盘,开什么玩笑,红樱草这种宝贝若真被自己得到又怎么可能分出去。
莫说一片草叶,便是一小节根须都不可能,若是到时此人不识抬举,魏洋神色一狠已然是动了杀机。
但他却并没有发现罗余飞转身之后嘴角微微上扬,你在算计别人别人又何尝不是在算计你呢?此时的魏洋却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入了玉扇人的局。
禚溟的外貌过于显眼同时身份又要敏感的多,为了不引起下界的风波还是不要让下界的人认出的好,倒是进了城里禚溟才发现其实先前的准备完全没有必要…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遮着脸蒙着面的家伙啊!
到了街面上的禚溟也不着急去空羽馆而是四处转了转,倒是刚好在路上遇上了几个乞儿,禚溟给了他们些吃食顺便取了些血。
恩,顺便……
以物易物,钱货两清。
虽说是在那几个小孩同意了之后取得血,但禚溟完全没有坑骗小朋友的羞耻之心。
但是禚溟并没有发现那名昨晚被他抽过血的小乞儿也在这些孩子里,毕竟这样的事情禚溟一般是不太过脑子的。
怎么说呢?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小孩身上的血...恩~
比较新鲜?不对,像是温度高一些。
禚溟借着这些血修炼功法效果会好一点。
对于这些小乞丐们,禚溟没有什么理由的话是不会下杀手,毕竟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啊呸,一次交涉和多次交涉的区别禚溟还是分得清的。
虽然他也因为功法的原因不怎么与别人交流来往,不懂人情世故。但为了顿顿饱…啊呸,之后小孩子们还能活着和他进行交涉,禚溟这给的食物自然也不会是普通的食物,至于功效么。
补充他们丢失血液的营养是够够的了。
和他们做完交涉之后,禚溟这才想起自己的空羽值有一段时间只出不进了,
万一哪天师傅想起来查看一下空羽值...
这要是让师傅知道了非扒了自己的皮不可。禚溟又会想了一下师傅的惩罚方式,禚溟果断决定赶紧补充一些点数。
接下来禚溟就改变了闲逛采血的计划,先动身去了趟空羽馆,亮明了身份用空羽值兑出不少钱来。
倒是临着出来时,又琢磨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把浮皓面换了下来,伸手向头后探去凝出黑袍帽兜戴在头上。
嗯嗯,这样好多了。
去了商业街,禚溟直到亲自到了下界交易的地方这里才知道这与天陆相比是多么的接地气。
这也不能怪禚溟,毕竟他也是第一次来下界进行离体冰蕴转换。
要知道上界做生意的交易者们大多都是高等术师,绝不可能出现下界这种人挤着人熙熙攘攘的景象,更别说交易时甚至竟然还要用手去接拿物品了!
就这么简陋的交易的话,如果禚溟愿意,一个空间术式都能把这整条街都给清光。
不过用手能接触到东西也好,毕竟要是收集空羽值哪怕是到了禚溟这个境界也只能凭眼睛估摸个大概,可如果能上手摸一下的话就能精准的判断了。
禚溟转了大概一个时辰就收了不少东西,然后把空羽值储存进空羽令中,东西再被提取出空羽值之后就散发掉了,没错,就是像水蒸发一样,被抽取了空羽值的东西会直接散发掉。
如果要保住东西的形体的话,还要消耗掉一半的空羽值再聚合出来,自然聚合出来的东西不能再次进行收集空羽值了。
禚溟感觉今天收获尚可,不过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他无法拥有像普通人一样全部的情绪,因为体内拴心锁的存在压制着他体内的冰蕴,为了能自由的代价就是失去了作为人类本该拥有的情绪。
所以即便禚溟感到高兴也会被拴心锁压制着无法表达,当然也不是不能解除只要……{咳咳,好了,这里就不剧透了。}
下界的空羽值就是好收集,虽说是量少了些,但架不住拥有空羽值的物件多啊。
喏,现在只转了两条街攒了足有能兑换十几个空灵币的空羽值。
真像师傅说的那样——钱虽说不是万能的,但有了钱许多事毕竟就好办了呢。
禚溟正想着是不是要再多逛一会,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炼化一下刚采集的血液,还是解决一下之前答应帮助自己的李仲的事。
额,这个是小事延后吧……
突然发现身后跟了一个小尾巴,
恩~~~
好像盯了自己挺长时间的了,眼神中似乎还有这一丝敌意。
难道被发现了?禚溟的心里顿时有些慌乱了起来。
不对!不可能这么快发现自己,就算自己已经出过手解决了答应李仲的事情,也会有个三五天的缓冲期,更别说现在甚至不曾出手了呢。
稳妥起见,禚溟决定留心再观察一下,于是决定再多转一会。
恩...很好,她还帮着自己搜集空羽值,送上门的百年手工雕瓦,至于碎不碎事实上并不影响自己收集空羽值。
看来不是对手,不过还是万事小心不排除被偶然发现的可能。禚溟这样想着,放下心来继续着自己的行动。
只不过……她身上的温度倒是让自己有些在意,似乎比别人高的多呢。不一会,这人鬼鬼祟祟的接近了自己,反正事情的实施还没有到时间...
正好,逗逗她玩吧…
话说跟着禚溟的小尾巴其实是这么来的——
又是晴朗的一天呢。
最近白夜雯心情特别愉快,什么!你问为啥?
因为最近她的“生意”很好做。
封夕城是陈国四大主城之一,又位于天盛帝国与外族贸易的补给路线上,魏洋带出这件事后之后原本就热闹的街上愈加的熙熙攘攘,从四面八方来的人鱼龙混杂。
这其中不乏小偷小摸之流,白夜雯就是扒{pa}手大军中的一员,趁着人流量爆增的这一段时间,白夜雯的日子可谓是过的美滋滋。
白夜雯自身虽然实力不是很强,但凭借着自己这一门独有的折香手法,这么多天来倒是一直平安无事。
白夜雯又很懂得分寸,定好目标后看着金币多就顺些个金币,玉币多就顺些个玉币。石币多的…算了穷人还是别下手了,白夜雯这样怜悯的想。
这种结论还是因为货币的兑换得出的,在下界10石币能兑换1玉币,而100玉币才能兑换1金币。
据说还有一种更加昂贵的币种叫什么空灵币,1000金币才能兑换一枚。
令人咂舌,反正她是没见过...
白夜雯若是偶尔心血来潮还会上演一幅类似于“哎呀,这位兄台你钱包掉了”这一类的好戏。
别人千恩万谢,有些只看美色不过大脑的家伙,甚至还提出会与这位表面上人畜无害,实际上是罪魁祸首的家伙共进一餐。
白夜雯这时候自然会是一边装作受宠若惊的答应,一边豪不客气地挥霍着别人的金钱...
要是单论长相白夜雯也算是个水灵漂亮的女孩但性格上有些仇富,就像她每次看着别人强颜欢笑着付款时,白夜雯的心里就会有异常满足地感觉。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白夜雯本来是不想对那个穿着黑袍的家伙到处闲逛的家伙出手的。
看着身影高大理应是个男的,黑袍下的甲胄异常华美而神秘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甚至他周围的空气也都透着几分冷冽。
整个人对于白夜雯要这种惯偷来说都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但是!!!
当她发现这个家伙将大把大把的金币花出去,买了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之后。白夜雯都恨不得早一点去学习下西街的奸商大叔的经营秘诀亲自下去谈生意。
你能想象一个人用金币!还是两枚!买一个看起来上了年岁的灰不溜秋的风车!哦,不对,交易完了那人摸着转了转,后又给加了五枚玉币,气得白夜雯在屋顶上直用瓦片磨牙。
旧铁斧—两枚金币,
旧木椅—三枚金币,
一个儿童骑的竹马—一枚金币……
说实话要是就这些她也就忍了,为毛刚才她用来磨牙咬断的掉在了地上的半截瓦片,都摔碎成了四段!还能换两个金币!你家的钱风刮来的!
见到这一幕气得白夜雯把剩下的半截瓦片也给砸下去了。
然后…
然后人家又给加了两枚金币…
你够了!
白夜雯要感觉自己要疯掉了。
不行要保持好心态,放松,放松,深呼吸,白夜雯心里暗暗发誓非要给这个不知天{赚}高{钱}地{不}厚{易}的家伙一个教训。
自己翻身跃下了屋顶,慢慢往那人身边靠过去。
白夜雯对于自己的身法还是很自信,对别人下不下手先不说,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人群中靠近目标又不被发现还是很简单的。
可是当她每次离着禚溟还差一个身位的时候都会被堪堪避开,对自己的身法有着迷之自信的白夜雯肯定认为,自己只是靠近别人的话,绝对不会有人对她有所防备。
确实,人群之中一个人的身影并不引人注目,可惜她并不了解禚溟,禚溟在人流中自然不会肆意地铺张开稠密的血线网,可身旁三米之内还是有最低限度的感应血线的。
对禚溟来讲其他人都像是散发着热量的热源,不过大部分人甚至只是能为自己提供低程度的修炼,甚至有的人体质偏寒根本无法为自己提供热量。即使勉强驱使功法运转起来也无法压制体内的冰蕴。
一旦长时间不摄入新鲜的血液,禚溟会受冰蕴影响血液凝结循环不畅,而后就只能化在体外被功法利用使用而不能再存于体内。
自己则要寻找新的血源维持着体内脆弱的平衡。
而身边这个跟着自己的人十分特殊就像是一团移动的火焰,呃…不对,也不能这样比喻,火焰不能使他感到热量与温暖。
禚溟有点感兴趣为什么这家伙会一直跟着自己,又不知道她会跟多久于是刻意控制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每当距离过近就躲闪开,过远时还会停下来特意等等她。
就这样过去了近半个时辰,直到晚上的人流高峰已经过去,走在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之后。白夜雯终于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一次两次能说是巧合,三四次也能说的过去,可连续十多次被错开身影就有些奇怪了吧?
于是她决定再试最后一次,若真有古怪就…就先…就先战略撤退,刚准备趁着他在一个摊位前选花灯的时机白夜雯准备下手摸过去的时候,三枚飞梭落在她的身前。
可恶啊!
这又是谁啊!!!
白夜雯愤怒地瞪了过去。
“小妹妹,对人动手动脚的可不是个好习惯。”一黑衣劲装女子立在不远处,目含笑意眼神冰冷地提醒道:“前天,我弟弟的钱就是你偷的吧。”
白夜雯心中一紧,糟了!
光盯着目标不知不觉跟着到了前两天下过手的地方了,这是可犯了大忌。
女子旁边一名黑发少年,看清了白夜雯的面容装扮后,对着女子急切地说;“就是她,燕三姐,我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丢了那么钱,肯定是这个小蹄子偷的。”
“闭嘴!”女子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咱鬼帮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平白的还能让这个小丫头片子偷了钱去,等着你大哥二哥回来收拾你吧!”
少年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白夜雯目光四处瞄了瞄,观察到四周的逃跑路线都有鬼帮的人封锁着。
啊~~~太大意了!
都怪那个混蛋,白夜雯心想着下意识地朝禚溟看去。
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那里选花灯,你还真是…嗯?等等,我好像有办法了。
话说,禚溟并没有太多关注到周围的动静,他现在在意的也就是收集空羽值,别的一概不论,于那几个围过来的人连眼神都懒得分给他们,哦,对了,他还戴着帽兜,就算给眼神他们也看不见。
禚溟这边正挑选着东西呢,突然在自己的感知中那股异样的温热直闯到自己的领域内。
要知道自己的领域只会在身侧一米范围内,禚溟愣住了,这时温热的源头径直朝着自己撞来,禚溟一愣下意识地拥住了那团温暖的...“火”?
好温暖,这是禚溟的第一想法。
十人份的血液也不及此人身上热量的一半,显然面前的这是一只上好的猎物,就是这个感觉好像似曾相识……
此时禚溟的久违地又体验到了那种名为后悔的情绪,后悔从刚才起就一直跟在自己身侧的这么个热源却一直没用。
不过,禚溟虽然被分了心但依旧能感觉到温暖的小手在自己身上一探又快速地缩了回去…
我的空羽令…算了...现在不比暖炉重要。
趁着禚溟发呆之际。白夜雯眼中露出了奸计得逞的兴奋。
很好,白夜雯脸庞上勾起了一抹坏笑,抬起头转脸换上了一幅梨花带雨的模样冲着禚溟撒娇地说:“都怪你不理人家又不给人家钱花,害得人家小偷小摸的毛病又犯了啦。”
禚溟:“……”
黑衣女子:“……”
黑发少年:“……”
“三姐,你看那个斗篷男那么有钱,不如咱们把他给抢了吧。”少年撺掇道。
“就你话多。”黑衣女子拍了一下他的头,自己忌惮地紧盯着禚溟的一举一动。
在她看来,眼前的神秘人若有若无地散发着危险气息,若不是那笔丢掉的钱财过于重要,自己实在不愿与这样的人物对峙。
“这位小兄弟可认识她?”燕三姐试探性地问道。
“当然,实话告诉你,这位可是我未婚夫呢。”白夜雯连忙从怀里挣出来,心想着:靠,被这人占便宜了。
为了插科打诨{hun}又对着禚溟嘟着嘴说:“不要生气了装作不认识我了好吗?人家错了还不行吗?”
路人:“……”
鬼帮:“……”
禚溟:“……”
禚溟似乎一时还没有弄明白眼前的情况,脑子有些不够用就是觉得懵懵的。
“哦?你未婚夫?既然这样,那你自然方便摘下这位公子的帽兜,让我们见识下他的样貌吧。”燕三姐追问着。
从燕三姐对那些高人的了解来看,那些不愿意以面目示人的家伙不可能会因为一个陌生人抛头露{lu}面吧。
白夜雯心里有些没底,但还是强装镇定。
悄悄看了一眼禚溟还没有什么反应——禚溟还是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大有一副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请继续你的表演的架势,一边说道:“本来呢,我不想让我们家的这位示人的,不过既然你们想见,那就给你们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美男子吧!”
说完就面朝着燕三姐,右手却顺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拽下禚溟的帽兜,自己朝着燕三姐的方向挺胸站直依旧装作很镇定地样子。只听周围人倒吸一口气。
本来就是做贼心虚的白夜雯此时瞬间没了信心,心里不住地猜想:完了,不会长的很丑吧?
而后白夜雯又恨恨地想:怪不得这家伙一直无动于衷,原来是等着我在这出丑呢!暗暗咬了咬牙转过身来。
待白夜雯抬头一看眼前的人,直接木在了原地。
原来帽兜下面人儿的面容异常秀美,以白夜雯的脸皮之厚站在他面前都自惭形秽的感觉:如墨般的长发不曾扎束,就那么自然地散在左右,淡红而深邃的双眸此刻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那神情像极了发现新玩具的孩童。
“咳咳。”还是燕三姐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清了清嗓子礼貌的说“那么这俊俏的公子不介意替你的…小未婚妻?还了这笔钱吧。”
黑衣少年狐疑地看着他三姐,心想三姐不会被人冒充了吧,这个说话这么客气的人真的是他那个被人称之为鬼梭暴虎的燕三姐吗?
此时白夜雯终于回过神来,假装乖巧地站在旁边像是做错了事的样子。
而禚溟终于动了,他伸出左手,修长的手指点在白夜雯额头上,把白夜雯吓了一跳,再看白夜雯一幅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别随你便的悲壮模样。
禚溟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了弯,大概这就是被称为的开心的情绪吧。
你要接受交涉吗?
白夜雯看看那人虽然嘴巴是闭着,但她却能听到声音,差一点让她以为大白天见了鬼。
看着白夜雯的脸上惊恐的样子。禚溟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这就是他不愿在人前露面的原因,咽喉处的冰蕴尚未化开,现在禚溟与人交谈只能凭借与人联结的特殊红线或者像他现在这样——与交流者直接联结,心念传声。
心念传声,无须惊惧。交涉内容是我帮你解决当前的麻烦,你接受吗?
白夜雯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心里想管他啥交涉,反正等你还完钱本侠女就跑路,就当今天她劫富济贫了。
禚溟:“...”他能听得见的哦。
禚溟随后伸出一只手握着白夜雯的小手,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撒出几十枚金色流光向着鬼帮领头人燕三姐那里飞过去。
燕三姐大惊失色连忙把黑衣少年拉到身后手指捻开飞梭挡在身前,这是生气了吗?
当金色的流光飞到燕三姐身前时才停下来静静地飘浮着。仿佛刚才的破风一般的声势都是假象一样。
燕三姐惊疑不定地看着禚溟,随手一抛就能达到着程度还好刚才没有得罪这人。
“三姐,三姐,快看好多金币啊!”黑衣少年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被晃瞎了。丝毫没有理解到刚才危险的情况。
燕三姐又拍了一下他的头:“安静点。”
咦?怎么暖炉的温度高了?禚溟奇怪的想。
不过禚溟现在感觉还不错,自然就没有太在意。
“既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两位了。”燕三姐带着钱和鬼帮众人离开了,不过临走前倒是善意的提醒了一句:“不知公子的身份倒是不敢妄言,不过公子还是管好你的小未婚妻的好,万一撞上了什么不怀好意的人可就说不好是什么情况了。”
嗯?温度好像更高了?
旁边的一座茶楼上一名站着的侍卫对着一个品茶的青年说道:“公子,人都散开了。”
“安啦,还不是你大惊小怪,这些街面上的混混找茬你也放在眼里。”一位蓝灰色衣袍的年轻人不急不慢地说道。
“保护公子为重,属下不敢大意。”
“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我就不信在陈国凭着我的实力,当然主要还是有你的保护还有谁能伤得了我。”
真是这样吗?戈洛可不这样想,刚才外面的那个年轻人给自己的压力不亚于元灵尊级的高手,原来小小的陈国都卧虎藏龙吗?
白夜雯的事情解决了之后,白夜雯才发现想要甩掉这个家伙有点困难,气鼓鼓的回身问道:“喂!你一直跟着我干嘛。”
收报酬。
禚溟很是诚恳的传声。
暗中伸出了的手指准备起术式来,细细的红线缠上手指。
“怎么?心疼你的钱了,刚才花的时候怎么不收着点。”白夜雯没好气地说道,自然她是没有注意到禚溟的小动作的。
白夜雯愤愤的想,果然有钱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或许是感受到了禚溟紧盯着的视线莫名的有些心虚,这个混蛋,你还想怎么办,难道让本侠女以身相许啊!
呸!呸!呸!自己乱想什么呢?
不行,呆在这人身边时间越久越危险。
“我去如厕,你可别跟着我了。”白夜雯只得找了个不是借口的借口离开了,刚走出禚溟身边十步之外,身法飘忽了起来,盗门秘技——皎兔步伐。
“再见了您嘞。哦,不对。再也不见。”
算了,她今天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味道会差不少的。
禚溟将手又隐匿了起来,压上了帽兜再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消失在了人群中,似乎就不曾出现过一样。
大街上,一如既往的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