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一样,前往慈宁宫给太后请安。不料,今天太后准许我出宫玩一会儿。
二话不说,收拾东西,拉上柒辞,出了那宫门。
天似乎格外明媚,格外清晰,正值四月,长安的街道格外拥挤,道路两旁时不时有几株花。芬芳馥郁,沁人心脾。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一旁的柒辞也默默无语。
路过一座茶楼,止步。“柒辞,正巧走累了,进去坐坐吧。”说罢,我也不等她应声,便自顾自走了进去。
“小二,要个雅间,正对望鱼湖。上一壶好酒。”柒辞仿佛知道我想做什么,淡淡吩咐小二。
那望鱼湖边,正是花开半夏,清风徐来,吹起那依依不舍的杨柳,花儿随着风摇曳,清姿绰约。
端起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目光望向窗外,看见以为男子。着着雪白的直襟长袍,束着宽腰带,腰间佩戴一块墨玉,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乌发。一副慵懒随意的样子。
看了许久,微微有些出神。蓦地,那男子似是察觉了我的目光,回过头来,目光与我碰撞在一起,目光如炬。他,好似有些欣喜?
风起,扬起一阵花雨,红,金,白,浅,淡,漫天飞舞……吹起了他的墨发,衣襟……清风直嵌我的脖颈,吹起了我的青丝……
就这样,目光相撞,却谁也没有移开。似是过了许久,他微微一笑。
脸忽的一热,我别开目光,看向了别处,轻轻勾了勾嘴角。
坐了许久,也坐累了,我起身,来到窗前,他还是立在那里。
倚在窗口,望着天,有些,喘不过气。望鱼湖,忘于湖,应该,也是此意吧。罢了,罢了,是非曲直,如今,也不是我该思虑的了。
微微勾起嘴角,回头看了看已经醉过去的柒辞,闭眼,轻轻……跳了下去……
风在耳边呼啸,我感觉到身体在不断地下坠,正在我以为我已经魂归故里之时,一阵清香袭来。
下一秒,我落入了一个厚实的怀抱。“姑娘可得小心些了。”语气中露出无奈与稍许的玩味。
兴许是被人救下,我有些恼怒,跳到地上,随即化掌为刃,向他劈去。
“看来姑娘脾气不大好啊。”他嬉笑着,一阵晃神,竟如此好看。就在我不留神之际,他忽的勾起我的胳膊,一个反身,我被他拷置于胸膛前。
“放开,放开,你这个登徒子!”我拳打脚踢,但他似是感受不到痛觉一样,看着我张牙舞爪。
“呵……小野猫……”他低低笑了笑,凑到我耳边,低语:“告诉我你的名讳,我就放了你。”
“白幼蘅。”初入长安,想必也无人知道梁国和亲的长安公主名讳非白长安,而是白幼蘅。
他果然放了我。随后,就继续看着那劳什子望鱼湖。抿了抿唇,我觉得“敌不动,我不动”先不收拾他了。找了一个挨着花丛的地方,缓缓坐了下来。
太阳懒懒散散地照在脸上,枕着春光,与天地同眠,倒也是一件好事。
想想,数月前,我还在梁国皇宫中的桃树上和侍卫们玩躲猫猫,现在啊……
光阴点点,终是化作飞花随水流。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后,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