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龙延香飘扬在养心殿,雪映帘窗透进金黄色的眼光,照的整个养心殿都金灿灿的。安静得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珍贵的虎皮地毯上踏着一双五爪金龙刺绣的靴。
门吱呀一声开了,安四走了进来,看了看专心看书的皇帝,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皇上。”
赵御没有看他,眯了眯酸痛的眼睛,翻了一页书,许久才出声,“何事?”
“四王爷求见。”
闻言,赵御这才看了眼他,眼神又回到书上,食指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他来做甚?”
“说是有要事与皇上商量。”
“要事。”赵御轻哼一声,将书放到御案上,拿了边上小太监端着的茶,坐到御案后的龙椅上。
阳光洒在墨纸上,印出棱角分明的光影,安适而温暖。
“他有什么要事,无非是些如何玩乐的事,今儿在玉林街建个馆,明儿在郊外建个亭,不给朕添乱就不错了,还能指望他有什么事给朕商量?”赵御吹了吹汽,饮了口茶,舒服的眯了眯眼,看起来有些威严有些仁慈的脸上,现出了皱纹。
“这茶不错,明儿个让御膳房备着。”
“是。”
安四低着头,盯着地上的虎皮地毯,偷偷的看了一眼赵御,道:“皇上......四王爷还在殿外候着呢......您看这。”
赵御轻叹一口气,“宣。”
听到赵御这么说了,安四那张老脸上浮现了许多皱纹,笑得开了花,抖了抖衣袖下袋把银子,麻溜的出去宣了。
少顷,赵宣穿着朝服匆匆的进来了,一甩衣摆跪在赵御面前,神情是少有的凝重。
“参见父皇。”
赵御端着茶,仔细打量着他的脸,今日是格外的端正,连嬉皮笑脸都没有。
“平身,什么事。”
赵宣弹了弹衣摆站了起来,道:“父皇,今日儿臣与往常一般与云染用早膳,她那哥哥云渊回来了,碰巧蓉儿今日也来儿臣府上了,看蓉儿的样子,好像很是喜欢云渊。”
原来那位武功了得的小兄弟叫云渊,“你来这儿不是只为了跟朕说这些闲散杂事吧。”
“自然不是,父皇,用完早膳,儿臣本想带着他们去游玩,谁知蓉儿换完衣物正准备出门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内力将蓉儿的衣裳给撕了个粉碎,那道内力来得不明不白,儿臣府上的侍卫也不曾觉察。”
闻言,赵御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面上看不出神色。
“父皇,儿臣以为,这人是公然挑衅王室,不然怎会特地潜入儿臣的府上还撕了蓉儿的衣服呢?”
“朝阳现在如何?”
“禀父皇,蓉儿现在在儿臣府上,已经请太医去给她安神了。”
赵御似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浅浅的笑了,道:“此事不必深究,小四啊,有这功夫操心此事,不如给你皇兄找个对眼的正妃。”
赵宣僵硬的站在那里,怎么会......难道此事不重要吗?那为何先前太子哥哥给父皇提的也是这种事,父皇却那么看中呢?难道是因为他是嫔妃所出,而他赵布祝是皇后的嫡子吗?
“父皇!这件事。”
赵御不悦的看了他一眼,道:“小四,朕说不用深究便是不用,好好照顾朝阳,下去吧。”
赵宣无力的看着赵御,不情愿的行了个礼,出了养心殿。
“渊,我读他的心看出来了,这个赵宣很是嫉妒赵布祝啊。”蹲在养心殿房顶上的云染道,嘴里叼着一根草痞里痞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