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庭渊来时人尽皆知,去时却默默无闻。
桌子上空无一物,花瓶不知是何时摔到了地上,晶莹的水洒了一地,无人问津。
顾澜缓缓的阖上沉重的眼皮,悲伤的思绪涌上心头。
她抓着被褥的手紧了紧,问:
“哥,你说我是不是衰神附体啊。”
顾楚揉了揉少女头顶柔顺的细发,故意弄的乱糟糟的。
“就因为输了几场游戏?还是比赛?”
顾澜摇头,眼神躲闪:“不全是。”
少女浓密卷翘的眼睫扇了扇,眼神逐渐空洞。
“如果不是我去见许芸熙,她的债主就不会那么快找她;不会找许芸熙,许芸熙就不会丧心病狂的把妈妈从三十一楼推下来。”
顾澜说着说着,渐渐的哽咽。
许芸熙?
顾楚诧异,这个老女人怎么会找妹妹,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都怪我,都怪我!”
“为什么我还安然无恙,妈妈却…”
顾澜紧抓被褥的手忽然松开了,随后又紧紧的握住拳头。
“应该换一下的,应该换一下的。”
少女的拳头紧紧的握着,就连指甲抠进血肉里也浑然不知。
顾楚骨节分明的大掌,将少女的手展开,直视她的眸子,
“澜,你过激了。”
顾澜不停的摇着脑袋,一双眸子含水。
“你听着,如果你不去见许芸熙,她的债主还是会找她,依照许芸熙的性子她可能不去伤害妈妈吗?”
顾楚捧着顾澜白净的脸颊,眼底是长兄对小妹的关怀和担忧。
“澜,不怪你的。”
“哥。”
顾澜只是静静地看着顾楚,潋滟的眸子含着水雾。
其余的,什么也没有说。
因为她说了也没有人相信,
也没有人会放在心上。
只当她是开玩笑,哪怕她的神色极其认真。
“别多想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顾澜僵硬的扯了扯唇,点头,滑进温暖的被子里,如墨的睫羽微颤,缓缓的闭上了眸子。
顾楚看着妹妹眼角的泪痕,心中狠狠的抽痛。
她的妹妹,到底承受了什么。
将刚刚吃完的饭盒和纸巾装进塑料袋里,倒一杯温热的水放在床头。
看着小妹睡得安详的面庞,顾楚勾了勾唇。
环视房间一眼,关了耀眼的灯,顾楚轻手轻脚的离开了病房。
然他不知道的是,在房门关上的那一瞬,被窝里睡得安详的顾澜猛的睁开了眸子。
美丽的眸子发出浅浅的淡蓝色的光,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妖艳。
……
“找到了。
嗯,好。”
太阳穴燥的发疼,Reticent揉着眉心的手不停的按着太阳穴。
干净的瓷砖上倒映着Reticent的身影,一般无二的重复着他的动作。
一双黑色的皮鞋映入眼帘,他听见男生低沉的声音像是在压抑什么。
“澜澜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峰回路转,男生优雅的落座在Reticent身旁,腰板绷的直直的。
半晌,莞尔,
“多谢你们照顾。”
男生的动作,像是在出席什么重大的宴会,严谨而不失风度。
“客气。”
“您自便。”
Reticent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顾楚,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顾楚轻佻眉头,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我就这么不受欢迎,见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