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询问了现在是哪一年,询问了这20年我家人的状况,询问了自己需要些什么手段才能恢复行动能力。
其实,有些资料我是知道的,我只是想跟真实的人说说话而已,真人跟NPC还是有明显区别的。
这个护士虽然不如赵雪儿漂亮,但温柔体贴尤有过之,跟她说话是很愉快的一件事。
但我并不能全心跟她交流,因为我明白,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被监控着,而且会成为明天媒体上的特大新闻。我现在,就像动物园笼子里的大熊猫,尽管这熊猫享受着被保护的待遇。
几小时后,换了一个护士,医生也来研究了我的病情。不过,敏感的我已经发现,这种研究只是做做样子,在不能明确谁来支付我的康复费用的情况下,他们不会有实质的行动。
如果说让一个植物人苏醒是很难的事,那么,让植物人完全康复则可能要付出更多的代价,如果在康复过程中偷工减料,病人更是可能成为瘫痪或白痴。
国家医疗福利基金非常紧张,不可能为某一个病人支付至少几百万的康复费用,为我支付每年数万世界币的基本维生费用,已经算是特别优待了。
动用我自己的金库,则是让我更加顾虑的事。一个沉睡了20年的病人,是从哪里知道自己的账号的呢?那么一长串数字呢。何况,从前已经破产的家庭,哪来的这样一笔巨款呢?
医院也许没有权力追问这个事,但“虎视眈眈”的记者群,会抓住每一个细节进行挖掘,我不知道结局会怎样。
刚刚醒来的我,事事都必须小心,现在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啊。
这时那个院长前来亲切地慰问我了,先关心了我的身体状况,然后问我是否还记得哪些亲人朋友。
亲人是没有了,就算有,在知道我出事后需要那么多钱的情况下,也肯定跑光了。
朋友,本市的老同学,几十年没联系,何苦打扰人家的生活呢?要知道,跟我有关系就必然意味着一大帮记者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