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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丧礼 (1)

师然在医院陪了戚小汐一整天,满脸疲倦和忧愁回到家里,还没来得及换上叶姐递上来的拖鞋就被一个热情的拥抱紧紧的勒住,“亲爱的,想死我了。”

戚静?

师然错愕地打量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戚静。

“怎么是这种表情,你应该很高兴才对。这次,我可带着我的亲爱老公一起来看你哦。”说罢,戚静挽着站在一旁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看来岁月在他们脸上并没有留下痕迹,他们依然年轻,“这是我的老公,两年前欧洲旅行的时候你见过的。”

“您好,冒然来打扰真的不好意思。”男子彬彬有礼让师然失态地点点头。

“本来这次回来是不应该开心的,但是看到你我就忍不住高兴起来。”戚静拉着师然坐在沙发上开始了她停不住的嘴巴,“这次我是陪我老公回来参加他前妻的丧礼,不然我应该等到小祖宗结婚再回来,免得小祖宗看到我不开心。对了,为什么小祖宗和离非的婚期要延迟?”

“丧礼?”师然不解地看着戚静,以前没听说过戚静的老公有前妻,再说现任的妻子参加老公的前任妻子的丧礼这算怎么一回事。

“嗯。他在这里有个前妻和一个儿子,因为感情不合分开,一直没有联系,直到几天收到殡葬服务公司通知他来参加丧礼才知道他前妻去世的事情,所以我们就过来想顺便看看小祖宗,她最近可好?”

面对戚静的问题,师然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戚静突然回来让师然措手不及,不知道应不应该把小汐现在的情况告诉她,小汐还在医院里躺着,如果戚静提出要看小汐,她怎么办?

思前思后还是决定隐瞒戚静,与其多个人担心无能为力还不如少一个人担心,戚静继续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嗯,每次和她提到你,她就沉默或转移话题,她不愿意提起来。”这是真的,一直戚小汐都不愿听到谁提起戚静,谁提起,她跟谁急,自然而然谁也没有提起戚静的事情,只是偶尔和戚静联系,说说小汐生活中一些事情。

“唉,这个脾性真不知道像谁,气一个人也能气这么久,不说她了。走,陪我去逛逛,好久我们没有一起逛街。”

说完,戚静扔下她的亲亲老公拉着师然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也不管师然抗议。

“阿姨。”林小丫站在门外见师然出来胆怯地打招呼,连日来离家强势的态度和离非的誓死不见倒是让林小丫嚣张的气焰降了不少,现在完全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小猫咪。

叶姐一直不允许她进去,只能在外面干等,可是她一直都没能等到离非。

“你回去吧,小非,他不会回来这里,等也是白等。”师然不忍再看林小丫这样等待下去便开口道。

“不,阿姨,求求你帮帮我,我想见他,我不能没有他……”林小丫不死心地央求着师然。

“我也求你放过我,求你别来烦我!”师然一向的好脾气在瞬间失控,“我的女儿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我想见她,我同样不能没有她……”

顿然,师然失声痛哭,她转过身背对着戚静和林小丫失控地哭起来。

“你说是小汐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戚静惊恐地问着师然,“你不是说小汐很好吗,她怎么会躺在医院?你竟然在欺骗我?”

这时他们的吵闹引起了屋子里的注意,他们纷纷跑出来。

“这事不能怪太太,我们也想不到。”叶姐开口替师然辩护,“小汐她会躺在医院是因为……”

“是我不好!”师然出声打断叶姐的话语,“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能力……”

“太太,这不是你的事情,别把所有的过错揽上身,事情是怎么样我们根本不了解,别再责怪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师然一直在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小汐,小汐在医院出事,她这个当妈妈竟然到最后才知道。

“对不起,静……”师然内疚地对戚静道歉。

“别这样。”戚静的眼泪一直猛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这么多年我没有尽过一份当妈妈的责任,如今她在医院里生死未卜,我这个亲生妈妈竟然欢天喜地嚷着要去逛街去欢度快乐时光。”

“别说……”戚静的老公安抚着戚静的情绪,听到这样的消息他也很难过。

“我要去看小汐,我要看小汐……”

“好,好,我们去医院……”

……

戚小汐在观察室一天一天晕迷下去,连安晨都感到烦躁不安,面对戚小汐,他感到内疚,这是小寞间接造成的后果,他却没有办法帮小寞去弥补,他不能给自己一个准确的数字告知戚小汐醒来的时间也没有能力让戚小汐脱离危险。

疗养院那边相继传来南宫太太抢救无效去世的沉重消息,从寂小寞的口中知道南宫穹将要回来的日期。

关于戚小汐,他们只字不提。

在机场,寂小北和安安远远地看见南宫穹和寂小寞他们正和殡葬服务公司员工正在交接,寂小北拉住正在过去和他们打招呼的安安,他对她摇了摇头。

“让他们去吧,如果需要帮助,小寞会开口。”寂小北看着南宫穹和寂小寞坐上出租车离去,“很多事情,我们阻止不了。”

明天会变成什么样,他们无法预知,现在希望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寂小寞陪同南宫穹回到南宫妈妈曾经养老的别墅,这里一切依旧,只是物是人非,看着妈妈曾经钟爱的一切,一切,南宫穹触景伤情,忍不住地红了双眼。

妈妈最爱的蝴蝶兰因为缺少水分和养分的滋养,枯萎在花盆里。

“南宫。”寂小寞把一杯温热的茉莉花茶放在南宫穹的手里,“我一样很想念南宫妈妈,但是南宫你累了,你必须休息,去睡一会。”

寂小寞推着南宫穹推屋里走去。

“寂小寞……”南宫穹走到一半停住身躯回头看着寂小寞,“我希望明天在丧礼上能见到戚小汐出席,我妈妈再不喜欢她,她依旧是我的妻子。”

“我……”

“寂小寞,我只能依靠你。”南宫穹拥抱着寂小寞,他很累,他想寻求寂小寞的安慰,“只剩下你这个朋友,我已经一无所有。”

“为什么到如今你连假装都不肯?假装你会娶我,假装你会和我相守一生,假装你会兑现对南宫妈妈的承诺,我真的如此不堪吗?”心痛的眼泪充盈眸子,不管她怎么付出也收获不了他的爱情。

“对不起。”

“仅仅是朋友?”

“嗯。”南宫穹坚定地点点点头。“一直都是。”

“我会请戚小汐出席南宫妈妈的丧礼。”寂小寞哭了,只为南宫穹那一句:只剩下你这个朋友,我已经一无所有。

只是朋友而已。

原来她努力付出这么多,得到仍是朋友二字。

在南宫穹的心里,她仅仅是朋友,戚小汐才是他的妻子,明明被戚小汐伤透了心还要记念着她。

就算南宫一次次在南宫妈妈病危之际答应会和她结婚,答应南宫妈妈他和她会相亲相爱,相守一生。

可是,一如过往,南宫仍然在敷衍。

“谢谢。”南宫穹放开寂小寞,转身走回屋里。

他故意假装没有看到寂小寞的眼泪,故意说戚小汐来招惹寂小寞伤心,他是故意的,他想结束这一切,随着妈妈的丧礼把一切都结束了,和寂小寞断了这暗昧不清的朋友关系,和戚小汐断了没有感情的夫妻情分。

寂小寞,戚小汐,他无心伤害,她们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而他总在伤害或被伤害,到今天这个地步,他该有个决定,让寂小寞死心,让戚小汐名正言顺回到离非的身边。

是该结束了。

寂小寞顺应南宫穹的要求来到了南宫穹的公寓楼下却被警卫员拦住,她想有始有终,站在南宫穹的身边,以南宫妈妈一直希望儿媳妇的身份陪南宫妈妈走完最后一程,可是南宫的身边有了戚小汐这个正牌的儿媳妇,她只是多余的。

就此结束吧,让她死心,离去。

“寂小姐,你不能上去,戚小姐不想见客。”警卫员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让寂小寞妥协。她从包包里拿出记事本与笔快速地写下:戚小汐,南宫妈妈的丧礼于明天举行,南宫希望你能送南宫妈妈最后一程。

落笔:寂小寞。

扯下来把字条交给了警卫员,希望警卫员让字条带给戚小汐。

走出警卫处,寂小寞打通一个号码说道:“取消戚小汐和南宫穹号码一切通讯阻碍。是,取消。”

随后拨给戚小汐,没有人接被转到语音留言信箱,“戚小汐,南宫妈妈去世,明天在殡馆举行告别仪式。不管如何,南宫希望你出席。”

她再不会去阻止南宫穹和戚小汐见面,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她该一个人学着离别,只能去遗忘。

心情极度低落的寂小寞在挂掉电话后接到大哥电话,是寂无正欢喜的声音报喜的。是呀,大哥和大嫂的宝贝已经平安降临,她这个做小姑的连一声道喜都没有。

寂小寞在傍晚时回到家中,大哥大嫂和宝宝刚刚从医院回到家,全家都在。寂长风开心地拥抱着归来的寂小寞,出外游玩的宝贝女儿终于回到他的身边。

面对家人的关怀,寂小寞笑得更欢,她愉快地“编”说着她在日本旅行途中所遇见的有趣事情,笑得比谁都灿烂。

直至夜深人静,当家人安静睡去,小寞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天台秋千上,吹着夜风,眺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毫无睡意,脑海里一幕幕闪过她和南宫穹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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