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禾和叶瑾柔肩并肩穿梭在长亭中,两个人沉默不语。
叶瑾柔似乎在心里暗自挣扎着什么决定。
直到书房。
书房里,叶瑾柔将手中的锦盒放到桌上,打开如意锁,映入眼帘的,是大红色的婚服。
宋禾一怔,定定看着那锦盒里叠的整整齐齐的婚服。
“这……这是。”
“这件衣服我做了四年,一针一线都是我的心血。”叶瑾柔看着婚服,强忍着哽咽,淡淡的说到。
“你……”宋禾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瑾柔的手抓紧衣角,她咽了咽口水,眉头一紧,说:“你,真的,爱她吗?”
宋禾当然知道那个“她”指的谁。但听到叶瑾柔这样问,免不了心里有些悲痛。
我到底爱谁,难道你心里不知道吗,十几年的感情,你该心知肚明的。
“不。”宋禾闭紧眼眸,咬牙切齿的挤出一个字,说的是那样斩钉截铁。
叶瑾柔看着他的脸,深吸一口气,眼神凌冽,带着一种特别的坚定:“十天以后,我叶瑾柔,要光明正大的上你宋学士的八抬大轿,入你学士府的门,拜你父母,做你的妻。”
宋禾确实是被惊到了,听到这话,他不知是悲是喜,他担心的是,违抗皇命可是死罪。
“瑾柔,违抗皇命,可是死罪。”
“现在只是你要与叶家联姻的消息流传外面,成亲前夕皇上才会下圣諭,而且,你是与叶家联姻,具体是哪位小姐,可还没定,外界传言那是传言,大局还未定。”叶瑾柔把叶家两个字说的很重。
现在江淮城人人都知宋禾与叶家联姻,而且叶瑾柔这段时间不在,自然便猜测是与叶怀柔成亲,可他们忘了,这叶家还有位不好惹的主,叶瑾柔。
叶瑾柔猛一下转身,抱紧了宋禾,宋禾也抱紧了她。
她踮起脚尖,附在他的耳边,低声轻语:“什么都不要管,十天后的那日,穿上我亲手为你做的婚服,等我。”
说完,便松开了他,头也不回的打开了门,跑了出去。
出了学士府,叶瑾柔在拐角的巷子里,强忍着的泪水最后还是掉了下来,她也不知道刚刚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个大胆的决定。
所有的计划似乎就在那一瞬间,她什么都想好了。
她爱他,十几年的爱,爱到了骨子里。
待拨云见日,姬衍立刻带着禁卫军去了皇帝的寝殿,寝殿内,一片狼藉,空无一人,往内殿走去,姬衍赫然看见皇帝平躺在床上,扔下手中的剑就跑上台阶上去。
刚一靠近,姬衍就发现不对劲,他唤了两声:“父皇,父皇。”皇帝不应答。
伸出双指去探鼻息,只听见“扑通”一声,姬衍双膝下地,底下整整齐齐的禁卫军便知道发生了什么,齐刷刷的铁甲碰到地面发出的清脆的响声……
“皇上驾崩了,皇上驾崩了。”太监捏着嗓子行在宫中,所到之处,众人便接连下跪,趴在地上……
皇帝驾崩的消息没过多久便传遍了。
所有的文武百官接连入宫,准备朝见天子最后一面。叶绾作为中廷太尉,也不例外。
叶府
叶绾收到消息后便整理行装,换上朝服,备好车马。
叶绾匆匆向外走去,碰上了刚回来的叶瑾柔。
“爹,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叶瑾柔问道。
“皇上驾鹤西去了。”叶绾一脸正色的说道。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叶瑾柔一脸疑惑,皇上,不是前两天刚被长灵的人治好吗,怎么好端端的出事了。
“来不及多说了,我得走了。”叶绾匆匆与叶瑾柔道了别上了马车。
不对,这事太过蹊跷,今天上午的江淮城特别怪异,不,应该是皇宫特别怪异,先是皇宫上方一片黑云,那黑云就像是要把皇宫吞了似的,接着黑云散去,皇上又出事了。
突然又想到,洛惟和常师兄还在宫里,叶瑾柔赶紧喊子何。
“子何,备车马,我要进宫。”
“是。”子何立即赶去准备……
满朝官员陆陆续续以最快的速度到齐。
太和大殿前的高台上,坐着太后和皇后,以及太子,还有,皇上的棺椁。
底下是各宫嫔妃,皇亲国戚,和满朝文武官员。
众人都齐齐下跪。
各宫嫔妃和皇后皇子等人都落下眼泪,充斥着抽泣声。
皇帝的死,没有几个人是真心为他而哭,这便是皇帝的可悲之处。
也许,现在,每个人都已经在打自己心里的小算盘了。
姬衍站在那里不语,一脸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