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日,日子已经临近过年。街道上张灯结彩,火红的夺人眼球。
只是今天有些奇怪,天比昨日黑的还要早。但是这些小事,对于忙着准备过年的别人,又怎么会在意呢?
“张婶,求求你了,你就卖给我吧。”红木门前,一位衣裳朴素的女子,苦苦哀求道。
张婶皱了皱眉头,把眼前的女子扶起来,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不是张婶不卖给你,只是这快过年了,我这家里不也得屯点儿东西吗,这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给你了。”
女子闻言,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眼眶通红,泪眼汪汪的死抓着张婶的手。
“哎……”张婶叹了口气,擦了擦女子脸上的晶莹,实在是于心不忍,又把她拉起来。
“行了行了,你跟婶儿走,婶那还有一些,赶快拿去给你家夫人补补身子吧。”说着推开大门,把女子拉了进去。
女子眉头一展,嘴边咧开一个笑容。没发觉手上的脏,径直就擦了擦脸,擦得清秀的脸上一块黑的。
“诺,婶家就只有这些了。”张婶手上捧着小半篮鸡蛋,还有一只刚宰好的大母鸡。女子看见,着实一惊,感动的眼泪外涌,又想跪下,被张婶一拉,再把那些东西往她手里一塞。便可劲儿的把她往外赶。
“快走吧,快走吧!”女子感激地回头,张婶又把她一推,喃喃道:“这些说不定能救你家夫人一命呢,别墨迹了。”
“诺。”女子一震,自己光在这感谢,竟忘了夫人还等着自己救命。
草草到了谢,便提起裙子撒腿就跑,双手紧紧护着篮子,生怕把里面的东西弄坏了。
曾经鼎盛辉煌一时的慕府,如今杂草丛生,残破荒凉。
“夫人,夫人!”
安夫人轻微皱眉,眼睛眯开一条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如今已九月有余。
“漫心,你回来了。”安夫人微微一笑,虚脱的躺在床上,额头上满是细汗。
漫心泪眼盈盈,紧握着安夫人的手,哭喊道:“夫人,我回来了,夫人你坚持住,漫心去给你做东西吃。”
“跟着我,你受苦了。”安夫人喘着气,猛烈地咳嗽起来。漫心一阵惊慌,连忙拍了拍她的身子,稍微缓和一点儿,只听安夫人又道:“漫心,如果我没挺过去,你……”
话还未说尽,便被漫心哭着打断。
“不会的,不会的,夫人。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夫人,老天不会随意收你的命的。”安夫人苍白一笑,漫心哭得眼睛红肿。
她本想为她擦擦眼泪,却不想,剧痛从肚子上蔓延开来。疼的撕心裂肺,安夫人神色狰狞,紧紧握着双拳。
怕是,要生了。
“夫人,夫人,你……”漫心瞳孔骤然收缩,惊慌的不知所措。
“漫心……你去……找……产婆。”痛,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噬骨头,安夫人眉毛揪成一团,在极力抗制着钻心的痛。
“好,好……”漫心抬脚狂奔,心下早已六神无主,听着房内夫人撕心裂肺的喊叫,顿时心如绞割,脚下步伐又加快了些。
产婆……五双巷里的陈婆婆!
漫心这才冷静下来,又听“轰隆”一声巨响,心下一沉,怕是一会儿就要下雨了。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在通往五双巷的必经路上,忽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漫心定睛一看,那不就是陈婆婆吗。
“陈婆婆,求求你救救我家夫人!”她扑通一声跪下,早已哭的泪流满面,眼睛红肿。
陈婆婆扫了扫眼眼前的姑娘,这才是出她是谁。
如今这姑娘这会儿来找她定是她家夫人要生了。
陈婆婆早年受过慕府的恩惠,听闻此言自然帮忙不在话下。
“姑娘你带路,快些的。”陈婆婆一脸严肃,拉起眼前的漫心。
“诺!”漫心浑身一个机灵,夫人有救了。
她拉着陈婆婆,卯足了劲儿脚下像生了风似的,跑回慕府。
看到慕府如今的苍凉样,陈婆婆也不禁叹息一声。
房内传出女子的惨叫,陈婆婆面色一黑,直冲进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