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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堪的回忆(5)

林景天因为喝的很醉,所以走起路来歪歪扭扭,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什么。

看到林景天这样回来,沈语嫣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她已经习惯了。但进门的一瞬间还是不免有些尴尬,空气中只有悠悠的生日歌传来。

可林芊却觉得奇怪了。她望着手中那支鲜红的玫瑰,心里疑惑极了:爸爸不是回心转意了吗?为什么还会喝酒呢……好多好多疑问在林景天进家门时油然而生。

沈语嫣生气极了,林景天真的太过分了!不陪女儿过生日就算了,还喝成这个样子。

沈语嫣心不在焉的盯着对面的墙,看都不看林景天一眼。

生日歌还在小声地、悠然地播放着。

林芊也不说话。

空气仿佛凝固了。

这时,他们听清了林景天嘴里嘟囔的话。

“妈.的……太他.妈捣蛋了……老子被炒鱿鱼了……靠!”

沈语嫣呆了,林芊也呆了。

沈语嫣立马知道他说了什么,林景天是一个小公司的经理,可如今……怎么说被辞就被辞了呢?

可林芊不知道“炒鱿鱼”是什么意思。她觉得“炒鱿鱼”并不是什么大事,听着很好玩。便毫不顾忌地问沈语嫣这个可笑又可气的问题:“妈妈,‘炒鱿鱼’是什么意思啊?爸爸又不是鱿鱼,为什么会被炒啊?”

空气立马僵住了。林景天的嚷嚷声也提不见了。

沈语嫣和林芊都转过头去看林景天。

只见——林景天瞪了大眼,狠狠地盯着林芊,手指向她:“给老子闭嘴,别给老子添乱!”

林芊听了,心里一惊,害怕极了。她又盯向了那支红玫瑰。爸爸他……没有回心转意吗?是他喝多了说出来的气话吧?

沈语嫣一肚子的气却都在这句话爆发了,她站起来,手也指向林景天:“林景天,你过分了吧!你被辞职了冲芊芊发什么火?芊芊过生日你不陪她就算了吧,现在还在这骂她,你——”话音未落,一只粗大的手拽住了她。

“妈.的,犯贱!”林景天将一路挣扎的她拉进了房间。

“妈妈……”客厅里只留下林芊一个人,林芊小声地叫着沈语嫣。

生日歌还在放着。

房间里穿来了男人的吼骂声。

接着是一阵连打带骂的声音传来……

“打死你!老子今天打死你!”

“妈.的……”

“让你烦我!今天就打死你……”

女人好听的嗓声却悲凉的尖叫着。

这些声音交杂在一起,如此清晰地传向她耳旁,像一道道剑刺穿她的耳膜……

“妈妈!”林芊哭了……大哭起来。他望着那支血一般红的玫瑰,心中对爸爸产生了恨意。这个女孩很善良,从未记过谁的仇。可如今,这个女孩永远也忘不了他那狠心的父亲。

听着那如剑一般尖锐的打骂声,让她想起了那个中午,她也曾被爸爸这样打着……

女孩就这样一直哭着,从来没有那么伤感。

就好像……就好像那天,妈妈抱着被打的她,哭的撕心裂肺。

她爱她的妈妈。很爱很爱。就像妈妈爱她一样。

不能挽救妈妈,不能看到妈妈,就只能听见这样一声声尖叫、一声声脏话……她捂起了耳朵……

她紧紧攥着手中那支带刺的红玫瑰,一瞬间忘记了疼痛,心里对爸爸充满了怨恨和不满,嘴里不停地小声呻吟着:“妈妈……妈妈……”她沉重地低下了头,望着已经被玫瑰刺破的手和手中仍然紧攥着的玫瑰,几滴泪水迅速地滴了下来……

她将玫瑰花瓣一片片拽了下来。

她也好像明白了:爸爸根本没送什么玫瑰。是妈妈为了安慰她而编造的谎言……

那个下午,爸爸打完妈妈便无情地走人。

他每次都这样。正像那天打完林芊摔门就走一样。

房间里穿来了一阵阵沈语嫣绝望的哭泣。

林芊大哭着冲进了房间,喊着:“妈妈,妈妈!”

然而,当她看见那个昔日美丽的女人现在被打的不堪入目,鼻青脸肿,林芊内心好像砸下了一块巨石,沉重而又心痛……

林芊抱住了沈语嫣……

……

经过检查,沈语嫣左腿骨折,无法再上台表演。

沈语嫣绝望了。

林芊更是哭的撕心裂肺。心里对爸爸的怨恨又加深了许多。

……

法院上。

林景天被追究刑事责任。

沈语嫣起诉离婚。

法院发现双方感情破裂,已判决离婚。

……

沈语嫣从此脱离了舞台,但她和林芊终于自由了。

……

林芊十岁,沈语嫣再婚。

沈语嫣的腿在林芊九岁半时恢复得已经差不多。

她找了一份自由安稳的工作,一个摄影师。

她的后爸赵洪辉是一个慈爱而又厚道的人,对林芊很好。他虽然只是一个厨师,酬劳微薄。但他每天都会变着花样给林芊和沈语嫣做美味佳肴。他很爱沈语嫣,也很喜欢她这个不是亲生,却很乖巧的女儿。

沈语嫣也很爱他,林芊也是。

她们母女俩渐渐摆脱了曾经的阴影,林芊又成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至少在她十岁,她们有了一个幸福的家。

在林芊15岁时,他们生下了一个男孩——赵离川。他很可爱,很活泼。林芊感到不孤独。

渐渐地,弟弟渐渐长大……

直到林芊临走这天,弟弟七岁。他哭着喊道:“呜呜……姐姐你要走了吗?不陪我了吗?”

林芊也有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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