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他走?”方晴晴蹲在地上,好心地伸手拍掉了他脸上的土,许繁星撑着身子走过来,方晴晴目光盯着她的肚子,“没事吧。”
“没事。”许繁星只有一点隐隐的感觉,刚才跳车的时候她用手放在肚子一边拦了一下,胳膊擦破了一层皮,肚子里的宝贝还是好好的。
车子停在这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方晴晴眼看着天要黑下来了,两个人手机都被宋朝的人拿走了,看来他临时改变主意想要许繁星的命了。
这样以来他们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许繁星伸手帮忙拉着那个司机起来,没走两步那个司机竟然抬起头来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这一切,他的确是蒙了。
宋朝竟然连自己的人都不在乎,这完全不把人命看在眼里。
远处是山,此时已经看不见夕阳了,冷风顺着脚踝往上攀,冷气逼人。
司机一醒,许繁星和方晴晴对视一眼立刻放人,咣当一声那司机便重新倒在地上了。
许繁星挫着手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既然醒了,自己想去哪去哪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跟着宋朝没出路。”
司机还愣着,那张脸沾满泥土,看来他还没反应过来。
许繁星拉着方晴晴的胳膊离开了,他们两个拖着他走这么远,仁至义尽了。
她心里记挂着傅子修,这个破地方偏僻,连个车子也没有。
方晴晴让她坐下来休息,手指着不远处的那个厂房,“你知道那里边是什么吗?”
她疑惑的看过去,方晴晴缓缓开口,“养狗的,狼狗专门吃人肉的,车子不爆炸,我们会去那个地方,喂狗。”
她不知道方晴晴经历过什么,不过她此时的语气让许繁星惊讶,一个女人连面临狗咬都不害怕还能害怕什么。
就在下一秒她又听方晴晴说,“周蕊儿进去过。”
她猛地抬头看着方晴晴,满脸吃惊。
方晴晴脱了鞋坐在地上,“她弄的一身伤回来,就是为了复仇,女人一旦狠起来还真是没人能拉的住。”
“我?”许繁星的确看到周蕊儿身上有伤,可她回来是因为复仇自己?就是因为卫修远喜欢自己?
可卫修远对她做的那些事呢?怎么说?整个周家都跟着陪葬了......
“宋朝有一套独特的洗脑方式,先折磨你的肉体再折磨你的精神。”方晴晴说到这竟然笑了,“这个男人远比你想象中可怕,他那么强不是没有道理的,他看得透人性,也玩得透人性。”
方晴晴不说话了,两个人沉默,耳边是呼呼的风声。
头顶是满天星,漆黑夜。
许繁星咬着下唇,忽然笑了,“他再强,我们联起手来也能对付他。”
“你说傅子修?”方晴晴侧头看了她一眼,“这句话到没错,你们提前商量好的吧,故意在宋朝面前演了一场戏?”
许繁星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听她说,“我看到了,傅子修准备的假血,还有你那把刀子是假的。”
她眼睛放大,血是假的没错,刀子也是假的没错,可刀子的手脚不是她做的,能够在宋朝身边做这些事的还能有谁,许繁星缓缓抬头,“晴晴姐……”
此时的欲言又止,已经说明了一切。
方晴晴起身向她伸出手,“还能走吗?放心吧傅子修没事,你现在要保存好实力,起来。”
她点头,想要道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方晴晴出声,“我弟弟被安置在国外,我很放心。许繁星,你老公很厉害。”
步步为谋,所有的事情在一开始就算计好了,甚至还有备选方案。
在傅子修视频爆出来的一瞬,宋朝已经落进傅子修的陷阱里。
路是他自己走的,她现在倒是有点期待宋朝得知真相的嘴脸了。
一向用人命威胁人的宋朝,恐怕这次是栽了跟头。
两个人沿着公路走了快两个小时,许繁星口干舌燥,双腿打颤,肚子里的那种不舒适感觉被放大,她不得不停下来了。
“不走了。”方晴晴身体素质不错,可许繁星怀着孕呢,不能大意了。
更何况傅子修一再嘱咐一定要保证许繁星的人身安全,许繁星脸色苍白,蹲在地上半响没说话。
自从和宋朝牵扯之后,她没睡过几个好觉了。
许繁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心情总是莫名其妙的上来,敏感的不行,她现在委屈的想哭。
她眼眶温热,渐渐的有眼泪落出来了,她慌乱的擦掉了,像是害怕被方晴晴看到这一幕。
“想哭就哭,没什么丢人的。”方晴晴像个大哥似的坐在石头上,“没准一会你家傅子修就来了。”
她心里真的想到了什么,期待的抬着头看着方晴晴,“可能吗?”
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们有没有电话,什么都没有。
傅子修要是从天而降,那除非真的是神仙了!
就在她眯着眼,可怜兮兮的看着漫无边际的公路时,忽然在天边交界处,出现一束亮光。
是车灯!
方晴晴也看到了,她走过来拍许繁星的肩膀,“看到了没,你神仙欧巴来了。”
“哦,也不一定。”方晴晴又说,“万一是宋朝的人,咱们两个就抛尸荒野了。”
“不会。”许繁星起身,她坚定的望着那越来越近的亮光,指尖捏的发白,“是傅子修,我有感觉。”
他们盯着那抹光亮靠近,等了快二十分钟,漆黑的车子在他们面前停下来的时候,许繁星没有感动,而是心安。
尤其是看着从车里下来的男人,许繁星心在这一刻安定了。
傅子修迈开步子走过来,他步子很着急,那双视线从下车开始便一直盯着她。
方晴晴识相的先上了车。
他脱下外套遮在她身上,下一秒捧着她的脸吻过去,这个吻的含义太过浓烈,他牙齿轻咬着许繁星的肉,像是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她是好好的,在自己身边好好的。
她伸手探着他的胸口,“伤?”
“皮肉伤。”
方晴晴坐在驾驶座上喊他们,“上车亲热,我开车,你们俩坐后边。”
“先走?”
“你一个人来的?”许繁星瞧着后边那辆车也看出来傅子修出来的时候有多着急了,他点头护着她往车旁走,“嗯,顾不上了。”
这三个字包含了多少艰难险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