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郎中,斯条慢理从岳烨头部取下一根根银针,一边道。
“岳老爷,岳夫人。我已施展家传针法让岳公子清心安神,让其能休养心神、安惊定魄。不如我们移步到大堂再作详谈,一方面可以让岳公子可以安静休养。一方我还要和两位谈谈岳公子的症状。”
岳父恒,岳母见大夫一副不惊不慌的模样,当下了然,知道自己的儿子算是逢凶化险,不会有性命之忧。
岳父恒当下,拱手屈请道。
“老夫先行谢过杜大夫!杜大夫可谓是神医在世,妙手回春把我儿从阎王殿中挽救回来,老夫惊喜交加之下,怠慢了,却是岳府失礼了,还请移步大堂。老夫这就让人准备香茶,还请杜大夫稍等片刻,老夫这里还有些琐碎小事要处理,杜大夫先行半步,老夫稍后就到。”
然后便示意一个奴仆在前领路。
杜郎中,听着岳父恒的恭维,稍露出一丝尴尬,毕竟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可没有从阎王爷手中抢人的本事,岳公子一事与他可是没有丝毫关系,若不是他连续两日皆为岳公子诊过脉,前一日还是与一众名医杏手,共同诊断过判断岳公子将命不久矣,当下都要怀疑自身是不是,老眼昏花,断错病症。
杜郎**手尴笑道。
“岳老爷,客气了,岳公子一事老朽不敢居功,老朽先行一步。”
说罢,杜郎中提着自己的行医小木匣子,跟随奴仆,向大堂走去。
岳父恒,岳母一路相送杜大夫到门外,目视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岳母在门边,见岳叔岳老管家和一些奴仆、丫鬟,个个手里,或多或少,拿着一些白事用物,便嫌弃道。
“岳叔,您让人把这些晦气的东西烧掉。还有刚刚烨儿死里逃生,本夫人高兴,今日岳府无论大小,皆赏一两银子。”
随后更是对着身后三位丫鬟道。
“画儿,你回屋内服饰大少爷,事无大小,介要向我禀报。棋儿,琴儿你两带着明儿、夕儿洗漱歇息去吧。”
岳老管家,随在屋外,但屋内一切经过,具是瞧在眼中,不由脸露笑容道。
“是,夫人。”
然后就让人把手中的白物,收拢起来,拿到屋后去烧掉。
雷鸣不知何时,已经不再响彻天际。
岳府空中,乃至永平府空中,皆是黑压压的乌云。
夕阳尚未落尽,皎月却已东升。
晚霞仍是布满云霄当中,连绵不绝的火烧云包围着永平府境的乌云,让人感觉格外的怪异。
永平府外,名叫金华县城边外,青山上寺庙大殿里。
有一位老僧身穿深黄色百衲衣,紧闭着双眼,脸露疾苦、忧愁,一手持击锤,一手持木鱼,正不断诵经礼忏。
在岳烨苏醒的那一刻,老僧徒然睁开双眼,虚室生电,一道金黄色亮光自他双目显现,霎时间照亮了昏暗的大殿,老僧不复刚刚的疾苦忧愁,破颜微笑,手作拈花,口诵。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岳父恒,对此自是不知,他只觉今日发生一切十分怪异,儿子眼看魂归阴曹,不明缘故,突然身醒,刚刚奉承杜大夫的话语,不过是他略作试探。再加上刚刚发现天空中这诡异天象,让他十分不安。
岳母安排好众人一切事物时候,在岳烨房中,对着铜镜稍微整理一下,自己妆容。毕竟还是刚刚那副披头散发的模样,去招待杜大夫,实在是不成体统。
岳母放下心头大石,神情慢慢恢复成平日里那个雍容富贵,知礼守节的岳府夫人,漫步至房外,眼见丈夫静静观望远处天空发呆,上前问。
“老爷,你是在想什么?怎么没有先行一步去,招呼杜大夫?”
岳父恒,没有把自己的不安表露出来,随口道。
“夫人,刚刚那半个时辰不到时间里,一下大悲、大喜,身心疲惫,站在这里休整一下,略作歇息,顺便等等夫人你。。。。。走吧,免得让杜大夫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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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府厅堂,堂口中间摆放着一张百花开放,植草丛生,蝴蝶飞舞的屏风,板壁前安放着一张漆制四仙桌,左右两边更是配放着一张扶手木椅,四仙桌后,墙正中挂着一幅用墨浓淡得宜的群山烟云图,画图两则贴着一幅警语,上书。
“立德齐古今,藏书教子孙。”
厅堂两边更是,整齐对称,摆放着六张扶手椅。厅内四处角落具用,木架、高木几端放着,一些生机昂扬的花草植被,墙壁上挂放着,间隔有据的书词字画,厅内一切显得诗书文雅,无一丝金银俗气。
岳父恒,岳母,杜郎中,以主客之别,分坐在堂中四仙桌两边与其下的,三张扶手椅上。
三人,喝茶、略作一番客套,岳母便按捺不住,向杜大夫,开口询问。
“杜大夫,我儿,烨儿。现今如何,刚刚为何失魂之态,头胀欲裂之态。”
“是啊,杜大夫。。前晚你们不是诊断完后说,烨儿精气损耗过甚,阳气衰竭,命不久矣吗?刚刚您还断言道,烨儿命不过盏茶?为何烨儿徒然间醒转?可是杜大夫施以妙手,让烨儿能死里逃生?还是杜大夫与其他名医,皆诊断失误?”
岳父恒,也是紧跟岳母言后,发出疑惑与之同时还有些质问。
杜大夫,苦笑摇头道。
“岳家贤夫妇,莫急,待老朽一一与你两,道来。”
“岳老爷,前日我与一众永平府同行,却是没有丝毫诊断错误,这点老朽敢用自家济和堂,百年清誉作保。就算老朽,老眼昏花,一人犯错,误诊。也不至于,十数名同行杏手,皆出现失误。是以岳老爷所说的却是毫无道理。”
“再者,岳公子突然间,情况好转,病危转安,这点老朽也是百思得其解。明明精气持续流逝,阳气几要耗尽之时,命丧之际,竟然不知为何,像是被凭空出现一股生机吊住,岳公子的精气。最后老朽为岳公子施针时更是,感觉其心神空前强大,异于常人。真是奇哉?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