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什么意思?难道知道陈近南来过了?不会的,以陈近南的武功是不可能被他发现的。可是,也不能一概而论。万一他身边也有暗卫……嗯?暗卫……彩玉想起方才陈近南临走的话,小心中了埋伏是什么意思?莫非多尔衮早就知道自己去了,所以才故意不睡觉,让她在外头吹冷风?其心可诛啊,该死的多尔衮。
多铎看着她沉睡的容颜,自己却怎样也无法入睡。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都是今天跟哥哥多尔衮的谈话……
两天后,彩玉终于再一次生龙活虎了。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然后就神清气爽的练功去了。然后又一次去了兵器铺子,买了吹管儿和迷烟。她是坚决不再给多尔衮守夜了。这是最后一趟了如果再不成功,她就得想其他的法子了。
下午,多铎回来了。俩人开始了他们日常的消遣——动手过招,而后沐浴睡觉!彩玉不喜欢看书,多铎对那些之乎者也也没多大兴趣。倒是练武一途是两人的兴趣交叉点,从床上到床下,从屋里到屋外都打遍了。得亏俩人不会飞,不然还得来场空战!
晚饭过后,多铎一反常态的没有和她腻歪,推说累了早早就睡了。半夜时分,彩玉再一次故伎重演,将那块罪恶的手帕盖到了豫亲王的鼻子上!十分钟后,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从熙兰苑溜了出来。飞快地跑到墙边,利用爬墙锁飞身上墙,再利落的跳到外面,一路小跑来到了睿王府。
熟门熟路的翻进多尔衮的家,彩玉感觉自己对这里比对小多的家还熟悉。没费多大劲儿就找到了大多的所在——书房。
难得他今天没去泡老婆,彩玉欣慰的点点头凑近窗户。“呸”的一声轻啐,一口唾沫喷到了窗户纸上。手没洗,不能入口!用手指一捅,一只眼睛出现在窗户上。
屋里燃着蜡烛,多尔衮正拿着一本书聚精会神地看呢。彩玉的眼珠一转,掏出吹管儿往里一吹,一股白烟悄悄地弥漫开来。一刻钟之后,只见多尔衮扑通一下趴在了桌上。彩玉得意的一笑,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拨开门闩闪身进去再带上门。打量了一下,多尔衮的书房布置的倒是雅致,多宝格里摆放着不少的古董,那边一溜大书柜,上面摆满了书籍,看样子有不少的古籍。要不是她现在不缺钱,一定顺手拿走一些。入宝山不能空手回啊,可惜她有更重要的事。几步走到多尔衮跟前,将他推到椅背上,果见那个明黄色绣着牡丹花的荷包正挂在他的腰带上呢。蹲下身拽了一下,没拽动?又拽了一下?还没拽动。咝,这家伙居然把荷包穿在腰带上了,要想拿下荷包只有将带子割断了。掏出匕首使劲儿一剌,没反应,彩玉狐疑地借着灯光仔细一看……
这带子居然是金丝织就的,真不是一般的奢侈,一般的防盗啊。咬牙切齿的站起身,彩玉指着他的脑门子低声骂道:“你说你多缺德啊,前几天让我在外面吹西北风兼给你和你老婆们守夜,今天好容易进来了,你还把荷包带子换了金丝的了。纯金的哎,多贵啊,没过过穷日子吧你?败家子儿!”叉着腰过完瘾,她开始动手给多尔衮宽衣解带了,“你这腰带怎么跟小多的不一样呢?难不成也是再加工的?”一边嘟囔一边将他往前一扒拉,从后腰处找到缝制的十分隐蔽的搭扣,使劲儿一勒一错就解开了。小心的把腰带拿在手里,将荷包拿下来,倒出里面的玉珏。彩玉欣喜若狂的低声欢呼了一声,“哦耶!”将玉佩搁进怀里,朝多尔衮笑道:“大恩不言谢啊,告辞了。”说完转身就往外走。拉开房门的一刹那,就听身后多尔衮叹道:“你可真够笨的,本王都快睡着了。”
“……”彩玉回过头,“你、你醒了?”多尔衮邪笑了一下道:“错,是根本就没昏。”说完就用手肘支着下巴问道:“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这个夜探王府的飞贼呢?是交到衙门严加拷问还是把你直接就地正法?”
“……”
“你猜猜我那个弟弟知道你在这里会有什么反应?你是他的女人,却几次三番的半夜潜入我的家里窥视我……”
“咳咳咳,打住吧你,谁窥视你了?”彩玉翻了个白眼儿,这家伙真是可恶啊,果然是故意引她上当的。不管了,反正玉珏到手,大不了就拼了!想到这里,她心一横,冷笑道:“想处置我可以,前提是你得抓的到我。”说完将匕首往旁边的柱子上一丢,“哆”的一声就插了进去。多尔衮见状摇头叹息道,“那柱子是金丝楠木的,你知道值多少钱吗?”
彩玉皮笑肉不笑地说:“别逗了,金丝楠木?你以为我是土包子?楠木有三种:一是香楠,木微紫而带清香,纹理也很美观;二是金丝楠,也叫紫楠。木纹里有金丝,目前是楠木中最好的一种。有的上面还有天然的山水人物花纹;三是水楠,木质较软,一般制作家具的就是这种。据我所知,如今的明十三陵的棱恩殿里有六十根,再来就是紫禁城了。您虽然贵为摄政王,也不见得就能用金丝楠做立柱。你那个书案是香楠的,这些柱子却是……”说不出来了,因为她走到柱子边上就闻到了一股香气,那是被匕首损坏的地方发出的香味儿。黑线了,金丝楠啊,多珍贵的材料啊,就这么被他毁了。
多尔衮笑了,“怎么不说了?”
“算了,谁同你辨别木质呢,放马过来吧,不然我可走了。”小多还昏迷在床呢。多尔衮微微一笑,站起身道:“我听说你的身手极好,若是你赢得了我,我就放你走,玉珏你拿走。若是赢不了……”
“怎样?”
“你会知道的。”多尔衮将桌上的腰带拿起来系在腰上,好整以暇地绕过书桌,“出手吧。”彩玉咬咬牙,他比多铎只强不弱,这一战恐怕难讨到便宜,只好不择手段了。手一垂,拿出双枪,双手交握到另一支枪的前端一拉,双枪变成了一米五。咬着嘴唇,她两步就贴近了多尔衮有手枪直扎他的腹部,左手却趁他一躲之际摁出了枪头直奔他的咽喉。多尔衮赞了声好,头一偏,转身窜到墙边,抽出了墙上挂着的宝剑,“你的伸手还算灵敏,招式也老道,只是力度欠佳,三十招之内你就会败落。”
“哼,口舌之利。”
“本王从不说妄语。”
“难道你是和尚?看枪!”
这二人一边舌战一边对打,书房里杀气冲天。多尔衮一边打一边数着招式,待数到二十五的时候就笑道:“注意了啊,我可不客气了。”彩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手底下却不敢大意了。因为多尔衮的剑越来越快,整个人都被剑光掩住了。那三尺青峰像幽灵一样不断地刺向彩玉的要害部位,急得彩玉直想骂他。看来,只好智取了!
撤身卖了个破绽,一抬腕子打出一蓬钢针。多尔衮忙收回剑势,护住了周身的要害。彩玉见他只顾挡那钢针,拧身就往外跑。多尔衮却紧随其后,一剑拦住了她的去路,“想走可没那么容易。”剑锋一偏滑向她的胸部,彩玉脱口而出,“非礼啊!”
“……”多尔衮不禁呆了一下,就这一下,彩玉就把怀里的药包儿给扔过来了!“噗”的一下,多尔衮的眼前全是****。彩玉嘿嘿一笑,奔着窗户就蹿了过去。可谁知窗户是击碎了,可她还是撞回来了。龇牙咧嘴地捂着脑袋一看,险些没气晕过去。这窗户居然在这么会儿的功夫又加上了一层密不透风的木板!
多尔衮咬着唇闭住呼吸,得意地看着跌坐在地上揉脑袋的彩玉:傻丫头,这机关原本是给刺客预备的,想不到倒先让你尝鲜儿了。
“多尔衮,你卑鄙!”彩玉跳起来骂道:“你暗算人!”
说的多尔衮又好气又好笑:这女人还好意思指责他呢,也不瞧瞧自己。迷烟,药,钢针都用全乎了。看来,多铎平日里一定没少受她的气。不过,这药……还……真好使。晃了两下,多尔衮欣慰地看到那女人也开始晃悠了。该,自作虐。只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