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凌凐九点才回到家,比预计的晚了半个小时,但家中还是谁都不在。
那个人的话,应该是不介意家里多一个人的,于是凌凐很慷慨地将其中一个房间借给了真晨曦。
那之后,凌湮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至于那封信,她决定明天再打开,因为她有点困了,于是她很快就去睡觉了。
在睡前,她稍微想了想关于晨曦的事。
……
“我是真晨曦,那个人变成了我的模样,拿走了我的东西,所有人,都……”
……
这是她说的话,果然有大问题呀,她的说辞……太过……
……
现在已经是八月二十七日了,仪式应该会在今天结束。
凌凐走到了正厅,而那个人已经在那里等待了。
她坐到了餐桌上,但是上面什么也没有,所以她喊了一声。
“轻逸!”
客厅中的那个人愣了愣,然后开始向凌湮走来。
一阵和风从那个方向吹来,似乎是因为那个人将窗户打开了。
很快,洁净、光滑的桌面上,漏出一个女孩的倒影。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她将手肘放在了桌子上,打瞌睡般地说着。
“不,本来就是我打扰了这个地方。”
说完,晨曦缓了一下,轻声说了句谢谢。
接着,她又叹了口气。
“我不能就这样住下去,我得走了。”
她没有直视凌凐。
“哦?可你不是没有地方去吗?”凌凐看着晨曦,关切的问道。
“嗯……但……”晨曦转头,不再和凌湮对视,似乎在想着该怎么说。
凌凐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封精致的信,昨天晚上,她想了想关于晨曦说的,虽然是为了睡觉才想的,但是这么一想反而睡不着了。
于是她顺便看了看信,虽然这也是为了睡觉才看的,但看完信之后,她却更睡不着了。
她熟练地将信封拆开,拿出一封被折的很凌乱的信,上面的字迹却非常优美。
“呼——,就是这样。”凌凐说。
……
晨曦微微张开她的嘴巴,在扫了几眼信的内容,将它交给了晨曦。
她看了看信的大致内容。
信中首先讲了血段轻逸和血段陨凐暂时不会回来的事,而那应该也是凌湮想让晨曦看的部分。
然后,它仔细地描述了关于‘战线’的事,与侵入西陵城的灾难。
“读出来。”凌凐说。
晨曦感到有些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巨人,被那些图谋不轨的人给唤醒了,在无意识的漫游中,来到了西陵城。巨人并不是生理意义上的巨人,而是具有某种疯狂的执着的强大古代魔法师,那些魔法师因为他们的执着,在死后被那些人给唤醒,并获得数倍十于生前的力量,然后追随自己的执着。
巨人本身是没有意识的,他们的所有动作都出自本能,而且碰到阻碍,就会破坏,而这次‘战线’就是阻止巨人进入西陵城。
但是计划失败了,有人破坏了战线,这造成了一个非常严重的后果,那直接导致了血段轻逸永远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同时也决定了血段陨湮要离开很久……至少三年。”
读到这里,晨曦想了想。
这应该就是昨晚街上行人那么少的原因吧?
凌凐一把夺回了这封信,在那之前,晨曦注意了一下署名,只看到了前两个字,“血段”。
“帮我一个忙。”血段凌凐说。
“正如你所看到的,我的哥哥和叔叔暂时不会回来了,而在他们回家之前,我希望你可以留在这里。”
“……”
晨曦还是犹豫了,似乎并不想留在这里。
“这是作为朋友的请求。”她说着,表情前所未有地认真。
“作为……朋友的请求……吗?”她有些困惑,“我也只有两个朋友。”
“那我就当你的第三个朋友吧?”凌凐说。
那之后的事情,就简单许多了。
……
在那之后,血段凌凐看了看洗衣房的桌子,上面有一张干皱的纸条,而一旁的架子上则搭着自己的那件衣服,略湿。
毫无疑问,那张纸条就是白荫给自己的那张,虽然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但石头确实转化为了纸条。
她抓起了纸条,但已经没必要看了,因为上面的字已经被水弄得没办法看了,只剩下了一两道墨痕。
凌凐将手伸进了桌子下,有很多很多冰凉的东西,她搅了搅,里面传出哗哗的声音,然后她摸出几枚银币。
那便是信留下的最后三个内容之一,给了两个藏钱的地方,来这里之前,她已经去过另一个地方了。
根据凌凐的猜测,这些钱完全足以应对她几年的花销,包括上学的费用。
之后,血段凌凐走到了玄关,喊了喊晨曦,准备出门去餐厅吃早餐。
不过她还是有点忧虑的,毕竟昨晚刚刚发生那样的事,她有些担心会不会没有餐厅可去。
“晨曦,可以再谈谈关于你的事吗?”这是在出门后,血段凌凐说的第一句话。
不过晨曦并没有回答,所以第二句很快就来了。
“晨曦?”她转身看了看,晨曦将手放在自己身前,她凝视地面,咬着指甲,似乎在想些什么。
凌凐在前面,晨曦在后面跟着,凌凐会时不时地向后转去,得到的总会是晨曦的微笑,否则就像是没看见一样继续思考。
凌凐没有多说什么,准确点说,是凌凐害怕会出现其他变数。
就这样,不知走了多久。
“我们快点走吧。”一个熟悉的声音。
凌凐吃惊地朝那边看去,但那只是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男孩。
他正拉着他的家人,希望快点到达目的地。
她们已经走到住宅区了。
因为她的停伫,晨曦撞到了她。
“怎么了?”她问。
“不,没什么。”凌凐说。
她接着向前走,眼神却还是不由地飘到男孩那里。
“给你。”
其中一个,像是他的姐姐的角色,将一只手表递给了男孩。
“……角色完全颠倒了啊。”凌凐自言自语地说。
“嗯?”也许是声音太大了,那个少女好奇地看向凌凐。
“抱歉,没什么。”
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凌凐望向天空,虽然天晴晴朗,阳光普照,但还是有几片乌云。
“总是不可能十全十美的吧。”她说,这次,没人能听到了。
天边,一枚金色的羽毛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