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噢，我有男朋友啦。”鱼挽抖了抖唇角，摇了摇头。
来常念篮球场还没二十分钟，这句话是她今天说的第七遍。
“那他现在在这儿吗？”男生怕她这是借口，又问道。
“在噢。”她粲然一笑，抬手替他指了指球场上正在灌篮的黑白球衣的少年，“是11号。”
来的男生看了眼，泄了气，道了声抱歉，灰头土脸地走了。
他一走，夏恩卷就拎着奶茶回来了，她到鱼挽旁边坐下，盈盈浅笑：“诶，挽挽，刚那个又是来要联系方式的？”
“嗯。”
夏恩卷把那杯芝士多肉葡萄递给她，情不自禁感叹：“又一颗破碎的少男心。”
鱼挽接过，她一边取出吸管，一边打趣回去：“学生会文艺部们那个新部长的事儿你处理好了？”
提起这个，夏恩卷有些疲倦，她猛地喝了一大块奶茶，才道：“他真的好执着，我都跟他说了不喜欢他，他就是不放弃。问题是他每次示好都不越矩，真没办法说什么。”
新部长是个高一生，叫卓楼，是她们班体育卓懿老师的亲弟弟。人高又帅，成绩很好，是温和乖巧那类的男生。
长叹一口气，夏恩卷又道：“咱们长卿美女如云，他怎么就想不开呢？”
鱼挽哑然失笑，心说卷卷你不也是个美女，玩笑说，“不然你答应他呗。”
“说什么呢。”夏恩卷嗔她一眼，作势要收回她手里的奶茶，低声，“我喜欢谁你又不是不知道。奶茶还我！”
她端着奶茶笑着往后躲，“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我们卷卷的心已经给了小……”晏子。
夏恩卷半倾着身子，赶紧捂住她嘴巴，“不许说！”
鱼挽几乎快躺倒在座位上，朝她小鸡啄米般点头。
夏恩卷才松开她，拉着她起身。
又一个男生过来，“小姐姐你们好。”
如此老套的套路，夏恩卷这些想着，她憋着笑，忙道：“抱歉，不给联系方式了，她有男朋友了。”
“……”男生一顿，“不是的，我是打临时工的，你们看能不能帮个忙，关注个公众号就行。”
“……”尴了个大尬。
还是大写加粗的那种。
夏恩卷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欲望，最后还是鱼挽摇了摇头委婉的拒绝了。
鱼挽对这种台词已经免疫了，自从上次她和夏恩卷出去逛街，也有一个女大学生说了同样的话，她们便答应了。结果就这样关注了一个公众号，加了十几个美容的微商。
男生一走，夏恩卷一头扎进鱼挽怀里，嚷着：“尴尬死了呜呜呜呜，挽挽我现在换个星球生活行吗？”
鱼挽也觉得挺尴尬的，但面对尴尬癌晚期患者夏恩卷，她的情况还算好，她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没事，反正他不认识我俩。”
殊不知离开的男生狠狠松了口气，他还真的是去要那个有男朋友的女生联系方式的，幸好他反应快。还好美女拒绝就那啥狗屁关注号，不然他真下不了台，不然尴尬的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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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比赛算是附近周边的友谊赛，叶湛、晏冉、狄皓、韩沥、魏姚五人一队，崔徉又又扔下大部队跑去和漫学校了。
先前一起撸串的时候，狄皓问他：“你真准备考长卿大学？”
长卿大学属于国内双一流大学，虽然崔徉一开始成绩没多屁，还属于中游吧，但想考没那么容易。
崔徉同拿着本语文书坐大排档里啃文言文，点头反问：“你以为老子现在走哪儿都揣本书是玩的？”
“行吧行吧，你接着背。”他说，“你别眼睛看瞎了，免得你那姐姐更看不上你了。”
“……讲得像，我不瞎和漫就看得上我了。”崔徉心里门儿清，和漫对他没意思，即便他真的创作奇迹，考进长卿大学，和漫八成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但有什么办法呢，他不去努力，希望直接没了。哪怕希望为1%，为了和漫，他拼了命也上。
大不了就复读呗。和漫医学生读五年，她现在大二，算上今年这次高考，他还有三次机会。
狄皓沉默了片刻，由衷感叹：“还是我们映映好啊。”
崔徉：“人家说是你的了吗？臭不要脸。”
“……”
上半场打完，中场休息有十五分钟。大家过来这边休息，鱼挽和夏恩卷有提前准备矿泉水，她俩给他们每人发了一瓶。
夏恩卷给晏冉送过水后，就在自然而然的他旁边坐下了。两人听着狄皓瞎嘀咕，内容无非是关于“小创可贴”的，他问，谈映今天的补课不是结束了，怎么还没来？
夏恩卷对狄皓的单相思已经免疫了，她和谈映没过多交集，不知谈映的想法，谈映对除狄皓外的人太内向，大家都一致认为狄皓是单方面喜欢，狄皓神经大条，就连他自己也这样认为。
夏恩卷：“你别叫狄皓了吧，改叫望妻石。”
狄皓略微不满意：“望映石不更好些吗？”
“……”夏恩卷扭过头不理他。
她从口袋里摸出纸巾，递给身边的晏冉。
晏冉笑了笑接过，他状不经意问：“你什么时候和卓楼关系好了啊？怎么我和狄皓不知道？我昨晚在超市看到你俩了。”
“我哪儿跟他关系好啊，昨晚嘛，是他在超市碰见我了。”夏恩卷想也不想直摇头，“你昨晚也去超市了，干嘛不跟我一起回家啊？”
那她就不用跟卓楼回去了。
晏冉面不改色撒了个慌：“你和他出来那会，我刚去。”
他昨晚根本没有想去超市的打算，去是因为他听李婆婆从他家门口路过和沈姝闲聊了几句，知道李婆婆刚遇见夏恩卷去超市了。
他见天色不早，才准备去超市门口，然后编个巧遇的借口送她回家。
谁知道他在超市门口等了半小时，终于见到夏恩卷了。他刚迈出一步，一个男生就出现在她身边。晏冉脚步顿住，那男生他知道，高一的卓楼，也喜欢夏恩卷。
最后是卓楼送她回家的，而晏冉一直跟着离他们三米的地方，直到夏恩卷进家门，他又在夏家门口待了半小时。
“这样啊，那下次你去超市叫我一起呗。”
“嗯。”
……
叶湛拧开了水，他接过了纸巾，把矿泉水熟练地先塞到了鱼挽手里，“你先喝。”
她摇了摇头：“我不渴，你喝。”
鱼挽有时候真的挺不明白的，别人一下球场后拿到矿泉水就自己喝。自他们在一起后，只要有她在场，叶湛那瓶矿泉水第一口一定是自己的。
“那抿一口也行。”他退而求次，那双丹凤眼内勾外长，含着笑，嘴角微扬，“我一身汗水，抱了会黏你一身汗，直接的不能亲，间接的你给个行不行？”
在这人还挺多的球场，热度登时上了脸，没几秒她便面红耳赤的，点头乖乖喝了一小口。
他这才接过她递过来的水，仰头灌了几口，汗水滑落滚动着的喉结，落到他线条明晰的锁骨上。
她小幅度咽了咽口水，侧头不敢再看。
他喝完水放回她怀里，垂眼将手腕上的篮球护腕取下来，递给她，“这个你拿着，我刚没擦过汗。”
“你给我干嘛？一会场上擦汗用。”
“让别人知道你有男朋友。”
她拿着护腕的手指慢慢收拢了些：“你刚看到了？”
他咬了咬后槽牙：“八个。”
“是七个。最后一个是微商。”她愣一阵，没想到他还知道有几个，直了直背小声辩驳。
他目光暗了暗，只是看着她没说话。
“那，你给我戴上吧。”她朝他伸出胳膊。
他微微蹙眉，“内侧有汗水。”
鱼挽眨了眨杏眸，趁他不备，毫无征兆的扑入他怀里，手臂抱住他腰身。
脸贴上他湿润的球衣，鼻息间倒没有难闻的汗味。事实上，汗水是汗腺在皮肤表面分泌的液体，它本身是没有气味的。
“不嫌弃”的口头表达终是浅了些，不如让你切实的亲自感受到。
叶湛脊背僵硬了不止一星半点，开口声音低沉又嘶哑，“阿挽。”
“嗯。”她闷声应了声，抬起脑袋看着他，又向他伸出胳膊，不自觉撒娇：“要你给我戴上。”
他太阳穴直跳，在心里骂了声，压了压身体里那抹燥热，点了点头，把护腕内侧翻出来后，牵住她手腕给她戴上。
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到他身上，先是长长的眼睫，往下是一双骨感十足的手。
他穿着无袖篮球服，手臂线条好看流畅，在球场上跳跃会带起衣服下摆上扬，露出几块腹肌。
刚刚她扑过去抱他，让原先微.湿.润的篮球衣贴紧在了身体上，腹肌的纹路一览无余，她下意识数了数，八块，看着格外欲.气。
她脑海里攸地冒出一个不怎么好的词——湿.身.诱.惑。
这个念头一出来后，鱼挽感觉自己像是掉入了一个大蒸笼里，高温让喘不过气，她慌慌张张移了视线。
鱼挽，你清醒点！想什么呢！
叶湛给她带好腕带后，又灌了好几口水，起身准备去厕所洗个冷水脸冷静会。
鱼挽见他起身连忙拉住他，他腰腹位置正好与坐着的她视线相平，她低了低头，轻声说：“衣服。”
“嗯。”他看了看她的衣服。
“你的。”
他这次才看到衣服已经贴了身，面前小姑娘的耳朵红得快滴出血来，玩心不可避免上来，他哑声：“你帮我理下好不好？”
她感觉自己快烫到爆炸了，眼睫毛狠狠地颤了下，鬼使神差的抬手去拉他的衣服，轻轻地理了理。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全程低着头，凭着感觉弱弱发出一声：“好了。”
他却不打算这么就结束，喉咙间尝到些血味，话语里那股侵略意味很强烈，“低头看什么呢？”
